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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人还是不要轻易作死。
我以前有段时间痴迷中国元素,还特地潜心研究过戏曲,云派的青年传人云琛,唱小生的,这两年在改良戏曲,渐渐跟跳舞的走到一块去了,所以联系得少了。他当年年纪跟我差不多,很投缘,也一起在街头喝着茶水看着来往美女吹过牛,他这种戏曲世家,规矩比我们唱歌的还严,烟酒不能碰,上台前半小时不能吃东西喝水,怕嗓子水肿,还神秘兮兮跟我说要禁欲,特别是有打戏的时候,跳舞的更加严格,上台前千万不能纵欲,尤其不能泄,不然到台上一定脚软露怯。
我现在就处于脚软的阶段,好在是做早餐,煮个面而已,我看到冰箱里有细面,可惜没高汤,干脆做葱油面,简单。
我这人别的不会,鸡贼是天生的,最会扬长避短,虽然意面我也会做,但做西餐给纪容辅吃无异于找死,还是中餐比较好糊弄。
葱油得用小火慢慢煸,厨房里都是香味,纪容辅虽然自己不会做,也不当甩手掌柜,在旁边虚心请教:“这个面是哪个菜系的。”
“海派的。”我熬葱油熬得无聊,而且一套这么好的刀,光是切葱实在有点大材小用,又在冰箱里翻了翻:“牛油果你吃吗?我只会做配玉米片当零食吃的那种。”
“le?”他也知道我不会跟他讲英文,笑了笑:“可以的。”
其实西餐很多菜,尤其是前菜,比中餐做法简单太多。比如这个牛油果酱,根本不用开火。我最开始按原版食谱做,先用青椒白洋葱番茄酱做salsa酱,然后再拌牛油果果肉,后来嫌salsa酱的时间难等,减了番茄,加青柠汁,牛油果氧化快,现拌现吃。
大马士革钢就是锋利,锻纹也好看,我压根停不下手,一连剖了四五个牛油果,做了一大份,两人一人一个勺子,还好这厨房布局是中岛厨房,流理台延伸出一个备餐区,可以当餐桌用,还有地方可以坐。
纪容辅还颇有感触:“像吃寿司。”
确实,像样点的寿司店都这样,就坐在厨师对面,厨师一边捏,顾客一边吃,米饭还带温热气。
“其实上海有个地方能吃到正宗葱油面,是个老师傅的小店,不过已经被我学来了。”我拿着勺子给纪容辅讲解:“地道的葱油面要加一点糖的,可以提鲜,现在有种做法是切碎葱,铺在面上,热油淋下去,根本是图省事。生葱太冲,不能直接放面里,葱香味要用小火慢慢煸出来。”
估计纪容辅这辈子都没怎么进厨房,但还是听得很认真,琥珀色眼睛里蕴着光。我不知道是荷尔蒙作祟还是中了邪,只要他这样专注看我,我心里就蠢蠢欲动,控制不住地想作妖。可惜手上刚做了菜,有气味,没办法摸他两把,而且深知再开“下面给你吃”这种玩笑的后果会很惨重,只能忍了,低头大口吃牛油果。
好在葱油面还是得到他非常高的评价,吃完了各有各工作。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不过我是有贼心没贼胆,恋爱初期有段时间叫肌肤饥渴期,他穿着衬衫正经坐着看文件,我都忍不住过去摸两下。因为我内心躁动不安,心理阴暗,自己没定力干不了正事,也不让他好过。
纪容辅脾气是真的好,我摸他的频率都够得上骚扰了,他还是每次都放下文件温和回应,最后干脆让我躺在他腿上,像摸猫一样摸我的头发。
我拿出手机来玩游戏,懒得动,三天没做手指练习了,但是吉他不在身边,只能玩纪容辅,在他衬衫扣子上爬格子。
想到吉他,我总算想起正事来了。
“我的行李还在酒店。”昨晚太困了,我就忘了跟司机回去拿了。
纪容辅手掌按在我头上,安抚地摸了摸我头发。
“我让司机去拿了。”
所以说还是惯的,以前我别说忘行李,连耳机的耳机套放在包里哪个地方都清清楚楚,现在倒好,就差人没丢了。不过既然现在好过,我就顺杆爬,干脆问他:“我有一盒吉他拨片不见了,你知道在哪吗?”
纪容辅很好脾气地笑了。
“我让杨助理注意一下,搬家的时候应该会发现的。”
我敏锐地注意到了重点。
“搬家?搬去哪?”
其实搬哪都差不多,就跟买牛肉是一个道理,几十的是一个档次,上百的是一个档次,但要是上了千的和牛,不管是t骨还是菲力,都是差不多的,各有各的好吃。
杨玥拿来的那些资料,我也看过,而且也有一套是我很喜欢的,不过我也就看看而已,什么都没说,要是杨玥这也能看出来,我也没什么好说。
“搬到玉渊潭附近。”
我知道是哪套了。
好消息是我绝不会在那里遇到认识的人,坏消息是纪家人应该住得很近,毕竟好地段就那么几个,至少离纪容泽很近是肯定的。
“你家人住得近吗?”我向来开门见山。
纪容辅笑了。
“放心,一点也不近。”
那就好,他家人未必知道他跟我的事,否则不会这么风平浪静。我印象中他们只有两兄弟,纪容泽这么闲云野鹤,整个人都颓了。他却忙得不行,那他应该就是纪家认定的继承人了。
怎么看我都像是在作大死。
不过我近来大概是循规蹈矩太久,有点反弹的倾向,常常忍不住玩火。其实要想保命也很简单,但要是没有纪容辅,我平平安安活到八十岁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纪容辅大概还不知道我这么有骨气,仍然把我当成猫一样摸。我懒洋洋躺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午饭吃的松鹤楼,我上次吃的得月楼,水平下降不少,没想到松鹤楼也一样。其实我自己来苏州的时候感觉很有意思,到处都是好吃的,各种偏僻巷子钻一钻,吃面吃点心,一天就过去了。但是纪容辅一来,就感觉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他似的,仿佛整座城市都黯然失色了。
午后又下起雨来,行李已经拿回来了,晚上一起飞回去。司机见到我,吞吞吐吐:“有位陆先生……”
“陆宴吗?”我对他们身边这些人故弄玄虚的说话方式很不待见,又不是跟纪容辅一样刚回国,装什么不认识陆宴,国内只要家里有电视的人基本都知道他是谁。
“是陆宴先生。”这司机死性不改:“他让我提醒您接电话。”
我这才想起找自己的手机,找来找去,原来在行李里。三个未接,从早上开始,每个间隔两小时,一丝不苟,是陆宴的风格。
这个点陆宴应该在飞机上,后天要去sv台录节目,他今天赶着回北京,估计想等我一起走。应该是苏迎那家伙,又给我们一起订了票。我给陆宴发了个短信解释一下,开始整理行李。
纪容辅专心工作的时候有种特别的美感,因为效率极高,这边园子什么办公的都没有,只有他带过来的银色笔记本,薄得像刀刃,助理也不在,他自己一边看财务报表一边在电话里指挥别人谈判,百忙之中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朝我笑了一下。
我百无聊赖,跑到回廊下坐着,偌大个园子空无一人,静到我可以数落叶。我把吉他拿出来,靠在柱子上弹,感觉自己像天桥下卖唱的流浪歌手。没有灵感写歌,又懒得唱,乱七八糟弹了一会儿,总算想到一件事可以做,开始录歌传到自己账号上。
有一段时间,大约在我从华天出来之后,遇见付雍之前的那几年。我很久没写过好歌,有些歌一般般,扔了可惜,我就传到一个原创网站上去了。搞创作的人,多多少少都需要观众,我也不能免俗。大概因为是网络上的关系,听众标准下降很多,多了一堆粉丝,跟在后面叫我“大神”。我有时候写歌写到自我怀疑了就登自己的号上去找找信心,不过这频率不高,一年大概往上面放一两首歌,陆陆续续放了四五年。
其实网络的力量看起来很大,作品都良莠不齐,网剧也好,视频也好,特别是所谓的古风歌曲,百分之九十是垃圾,曲子要么拖拖拉拉结构涣散,要么想玩中国风结果玩成了地方戏,歌词更尴尬,填来填去都是那些词,桃花,华发,相思,天涯,断肠,窗下……胡乱堆砌辞藻,前后矛盾,为了押韵脸都不要了,我这种渣渣填词水平,竟然也在里面站得住。
因为我自己填词作曲,所以唯一知道我在干这种事的是元睿,我前几年去草原上看他,断网,只能拿手机里的歌给他听,不小心放到了一首自己写的“古风”,元睿当时脸上就不太好了,过了两天,有次喝完酒之后,语重心长地跟我聊了聊天,大意是让我不要走捷径,好好打磨自己的作品,现在所谓的中国风还不成熟,虚假繁荣,良莠不齐,我贸然写这种风格,很容易导致自己水准下降。大概是怕我自尊受挫,说得还很隐晦。我和他都挺有意思的,明明熟到穿一条裤子,许多话却都没有说。我一直担心他会疯,他却担心我会俗。
我用手机对着棵树,录了两首不好卖的歌,放了上去,现在我心境平和许多了。想想那段时间能活过来也挺神奇的,人生低谷,被最信任的人否认,整个人都开始怀疑自己,要是哪次酒喝坏了,估计就没了。这样想想,改天应该让纪容辅请苏迎吃饭,没苏迎他可能遇不到我了。
我刚录完歌,脑袋上就被摸了一下。
“你忙完了?”我回头问纪容辅。
“快了。”他跟哄小孩一样:“等回了北京,明天休假带你出去玩。”
“玩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32章辜负
第二天我才知道,他是带我去“玩”骑马。
我这种人,年年去内蒙古都没骑过一次马,更别说在北京了。元睿这种骑了快十年的人都出意外摔断过肋骨,我全身的骨头根根金贵,尤其手指要弹吉他,并不想骑马。
但是纪容辅的骑马装确实精神又好看,黑色骑手帽,挺括上衣,肩宽腰窄,马靴紧紧包裹着小腿,整个人身形修长又挺拔,阳光亮得耀眼,照得他琥珀眼睛如同烟雾一般,连他骑的那匹黑马也油光水滑,肌肉线条无比漂亮,乌缎子一样发着光,在纪容辅指挥下围着我姿态优雅地踱着步,眼睛温柔地看着我,被我摸脑袋躲也不躲。
我态度很坚决,从“我就不骑”变成“我骑着不动,看你玩”,最后总算答应让纪容辅替我牵着马,在草场上慢悠悠转一圈回来。
“isabella是参加fei星级赛的赛马,服从性很好的。”纪容辅极力鼓励我:“你要跟她建立起信任,很快就能学会小跑……”
“你多大开始骑马的?”我本来全神贯注在马身上,渐渐被他分散了注意力。
“八岁左右,在学校的马术课上学会的。”他笑着拍我后腰,示意我挺直:“我们的马术课,第一课是不能骑马的,学的是套马嚼,上马鞍,和给马刷毛,要先跟自己的马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