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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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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眼前七零八落的行李箱,突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杨志强一脸惊讶地问我有没有丢什么东西。我告诉他从李警官那里拿的资料丢了,杨志强一脸担忧地地说:“会不会是张军拿走了。”

    正在这时,张军推门而进,一脸的愤怒的望着我和杨志强。

    我走上前,问道:“张军,你翻我的箱子没?”

    张军并不说话,而是轻轻关上了门,宿舍里的气氛瞬间陷入僵局。虽是正午时分,外面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似乎一场蓄谋已久的暴风雨就要来临。文涛看着宿舍里尴尬的气氛,站起身,说道:“我去楼顶收衣服。”

    剩下杨志强、张军和我三个人,沉默了大概有五分钟。忽然窗外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击打着玻璃窗。张军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一沓纸,问我:“你们在找的是这么?”

    我一把夺过张军手里的那沓纸,不错,正是我前一天从李警官那里拿来的资料。张军突然邪魅的一笑,“今天上的那个电话也是你们俩打的吧。”

    杨志强一脸否认的态度反问:“什么电话?”

    “哼。”张军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们俩私下里调查我,我不知道。你以为你们可以查监控,我就在学校对面胡同里找不到监控?”

    “你就是痞少?”我问道。

    张军突然脸色面目狰狞起来,带着一种讥讽的语气对我们说:“是又怎么样。那个胖子也是我杀的,你们调查了这么多天,不是就是想要这种结果吗?我告诉你们,人是我杀的。”

    我听到这个他这么说,反而没了如释重负的感觉。正如张军所说,找到一个杀人凶手,洗脱我们嫌疑,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可是我突然发现,当这件事情转移到自己舍友身上时,我开始有点不太愿意相信。

    “为什么要这么做?”杨志强似乎也有点不敢相信。

    “因为他该死啊,另外告诉你们,他只是个开始。”张军突然嘿嘿大笑起来。他的笑容里没有不可一世,却藏着很多的辛酸惊和苦楚。

    我突然想起了李警官给我讲起的张军和张雯也许有着某种关系,于是指着头顶的风扇,迫不及待地问张军:“在这个宿舍上吊自杀的那个学姐张雯,是你什么人?”

    这一句话像是突然戳到了他的痛处,他突然之间变的狂躁起来,苦笑不得,冷嘲热讽地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自杀,你们真相信她是自杀?那是一场谋杀。”张军盯着风扇,默默出神,嘴巴里重复着,“那是一场谋杀,惨无人道的谋杀。”

    我看着张军时好时坏的脾气,困惑地又问:“你这么爽快承认人是你杀的,就不怕我告诉警察吗?”

    “哈哈,告诉警察?告诉警察,他们会相信你们吗?你们只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张军笑的更大声了。

    我看着张军有点近似于发狂的表情,心里突然没了主意。

    杨志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杀掉那个胖子的?”

    张军突然大手一挥,一股狂风从窗户外面鱼贯而入,刮的人睁不开眼睛,屋里的东西都被吹的左右摇摆,眼前的张军在狂风中肆意的笑,慢慢却看到,在张军瘦小的身子上方凌空飘着一个透明的身影,那个身影正是那天晚上我们在宿舍见到的那个穿着白裙的透明鬼魂——张雯的鬼魂。

    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张军冷冰冰的说:“杀死那个家伙,还用的着我动手麽?”

    张军挥舞着手臂,那个鬼魂跟着张军的指挥在屋里飞来飞去,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的笑声。

    如此看来,张军确实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能力,竟能控制鬼魂作祟杀人于无形。突然之间,那只鬼魂穿透我的身子,朝杨志强扑了过去,杨志强吓的往旁边的床上一跳,却看到那只鬼魂冲着杨志强嘶嘶地说着:“要不要尝一下被分尸的滋味。”

    杨志强闭着眼睛,双手胡乱的拍打着,大喊:“不要,不要。”

    这个时候,文涛抱着一大堆衣服,进了宿舍,看到宿舍里的一幕,突然愣住了,片刻之后,他顺手把手里的衣服仍在一旁,走到自己衣柜边,从里面拿出一束有点干枯的草,用手里的枯草对着张军的脑袋拍了一下。瞬间,张军眼睛一闭,晕倒在地,而那个透明的鬼魂也消失不见。

    我和杨志强看着文涛诡异的举动,还有他手里的那一束叫不上名字的枯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文涛示意我们先把张军抬到床上。于是我们合力把张军抬到我的床铺上,文涛把手里的枯草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此时,我们的手机却突然一起响了起来,着实把我惊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诡异的事情要发生。

    我们一起翻开手机,这才长舒一口气,原来是班长李茂群发了一条消息,说是由于天气原因,下午的军训取消。

    这本应该是个令我们兴奋的消息,可是我们三个坐在宿舍里,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张军,一个个面色凝重。

    杨志强最先打破沉默,问文涛,“你刚刚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文涛长叹一口气,说:“当初我以为张军是说着玩的,我没有当真,没想到今天真的遇到了。”

    我和杨志强一头雾水,不知道文涛什么意思。

    文涛指着被扔到桌子上的枯草接着说:“那叫白艾草,是艾草的一种,张军家乡特有的一种草,生长在坟头,有驱鬼辟邪的作用,还记得那天你们修完手机回来,咱们争吵了几句吧。在你们修手机的那一会儿功夫,张军告诉我了一些事情,说是那晚的那个被分尸的胖子,是他借那个白衣鬼魂杀死的。事后,他也有点后怕。他还说,有时候他会控制不好情绪,如果他招来鬼魂,就让我用这白艾草拍一下他的头顶。”

    文涛说着,不停的用双手搓着脸颊,似乎还有点惊魂未定。

    “为什么他告诉你,却不告诉我们两个?”我不禁好奇的问。

    “你们两个什么事情都凑在一起,他感觉你们并没有把他当成朋友,这样的事情,当然不愿意告诉你们。”

    杨志强咽了一口唾沫,问:“他和那个胖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那么残忍。”

    “我总感觉他说的太玄乎,太诡异,他没说,我也没敢问,他的话我甚至没有当真,没想到今天……”文涛说着开始有点自责起来。

    我突然想起了李警官的话,幽幽地说:“那个胖子叫何涛,他有个哥哥叫何硕,在414宿舍上吊的那个校花学姐叫张雯,何硕就是张雯的前男友,张雯自杀前一个星期与他分手。对于张雯的自杀,学校给出的解释是为情所困。张军肯定和张雯有些关系,所以,想替她报仇。”

    杨志强一拍大腿,说道:“刚刚张军说,那个胖子的死只是个开始,难道他还有对何硕动手?”

    这个时候,谁都不确定张军是什么想法,不过杨志强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眼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还在纠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警方。”

    杨志强摇摇头,说:“不要不要,你忍心把他送到监狱里面吗?”

    “可是他杀人了。”我压低声音,有点手足无措。

    文涛坐在一边,一脸无奈的说:“可是万一他有他的苦衷呢,经过我这几天对他的观察,我感觉他挺可伶的。走在人群中间,丝毫没有存在感。一个人会整日里默默发呆。他说不定自己这么做也是被逼的,你们有想过吗?”

    我看着这两个人都在替张军说话,顿时有点愤怒,心里面开始有点不爽快,气急败坏地说:“不要给我提他或许有什么苦衷。杨志强,你,你老爸在川江市有头有脸,可以呼风唤雨,今天听沈老师的意思,那个死去的胖子他老子恨不得把咱们俩千刀万剐,咱们俩背负着重大嫌疑,你老爸给你请了一个特警暗中保护你周全,我呢,我老爸就是一个平凡的甚至有点平庸的人民教师,我靠谁啊。还有文涛,你,你无事一身轻,在这说他妈什么风凉话,这个黑锅,之所以让我们背着,就因为他有苦衷,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的苦衷给谁看。”

    杨志强和文涛看我发火了,赶紧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别生气,别生气,等张军醒来好不好,咱们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方法,这件事解决掉,好吗。”

    我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其实,说实话,把张军戴上杀人犯的名号送进监狱也非我所愿。虽然和他的刚认识几天,但是我看出他本质并不坏,也许,真如文涛所说,他有他的苦衷。

    文涛走到桌子前把那束白艾草,一人分给我和杨志强一部分,说:“这些白艾草,你们留一点,当初张军把它给我的时候,说是怕他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伤害到咱们,让我把白艾草装在贴身的书包里,或是装进贴身的衣兜里,可以随时拿出来,我还不相信,就随手把它扔在了衣柜里了。今天遇到这种情况,我算是看透了,咱们还是把这白艾草,随身带着吧。”

    我和杨志强接过白艾草,眼睛死死地盯着还在沉睡的张军。

    杨志强咬了咬嘴唇,像是做出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说:“关于张军的事情,咱们谁暂时都不要告诉,好吧。”

    文涛点点头,杨志强把头转向我,等待着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