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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CHN_分卷阅读_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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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夏维安倒是乐了出来,一双淡染水雾的眸子也笑的跟月牙一般:“呀……你说你是狗?”

    迟暮耸了耸肩,确实,他这么做完全是一石二鸟,即赶跑了那三只要红领巾的鬼,又能一亲美人,他指了指院子:“我们走吧?拓拔老爷爷肯定等急了?”说着,他也一笑:“这下你相信了吧?”

    夏维安的表情有点凝重:“真的有鬼……不会是玩COSPLAY的吧?”村里有这么非主流的人么!迟暮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夏维安却皱了皱眉头,扭头看着三只鬼飘走的方向,低声说:“其实我也遇见过。”

    “啊?”迟暮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问:“你遇见什么了?”

    “我来这里支教的第一天,晚上侧身睡觉的时候就觉得有人趴在我背上,非常的沉,并且不让我动——我就那么保持着姿势一直睡在,等到早上起来后发现自己胳膊都麻了……”夏维安叹了一口气,神色中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我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可能真有什么东西,今天我就相信了你……”说着,他指了指拓拔爷爷的大门:“走吧,我们进去——还有!刚才的事不能再发生!下一次我扭的就不是你的胳膊了……!”

    下一次你一定要扭断我的脖子,不就亲一口么,又不是采你菊花,这么激动……迟暮心中不屑于顾,但表面上还是打着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刚才也是情势所迫,没有办法,那啥,我们赶紧进去,我想今天就录完明天就回家呢。”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要不是四处都是鬼必须夹缝生存,他一秒都不想在这里,走进院子进了屋,迟暮注意夏维安是躲着酱缸走的,两人进了屋,发现拓拔老爷爷已经仰躺着睡熟了,看来一定是等得不耐烦了。

    拓拔爷爷全名拓拔归,虽然长的非常黑,瘦瘦小小的,听他自己介绍他连村子都没走出过一步,少年丧父,中年丧母,老年丧妻,连后代都没有,是个标准的光棍,不过一说起迟暮的专业——民俗学,他可是来的一套一套的。

    迟暮讲明了来意,就拿出录音笔开始录音,拓拔归便扯开嗓子唱了起来,他唱的很慢,转音很高亢有点像上党梆子,他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唱着:“我杨六郎孤身一人……想那四哥一人在辽国……孤苦无依啊呀~……萧太后女人的天……啊啊啊咦……我辽国精兵十万……啊啊啊啊咦……”

    迟暮拿着录音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录着音,眼睛却不停地转动着,直直地看着坐在一旁的夏维安,按道理来说,古代宋朝的时候这里就出了雁门关,应该是辽国的领图,所以拓拔爷爷经常唱着唱着就从杨家将的角度跑到了辽国人的角度,并且这段戏唱的很慢,迟暮的录音笔几乎都快没有电了,他还继续着……

    “那个,我学校还有课,我先走了。”夏维安起身凑了过来,为了不影响录音笔的效果,他凑到了迟暮的耳边,打了声招呼,便起身离开,“等等”,迟暮小声叫了一声,他的耳朵有些红,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注意安全。”

    夏维安笑了一下,眼睛弯弯得似新月一般:“好的,我知道了。”热的迟暮下腹一紧,这个爱笑的小妖精!

    等到夏维安走了没过一会儿,房间中又进来一个老太太,穿着一身白衣,全身飘着一股怪异的酱菜味,看了一眼迟暮后就对还在唱歌的拓拔归问道,“老头子,中午吃饭没?”

    “问世间何为忠烈——只有那杨业——!”拓拔归停下了唱歌,笑着对迟暮介绍起来:“啊……这是我老伴……你们城里人说是——我太太?”

    迟暮嘿嘿一笑,浑然未觉,站起来微微点头鞠躬道:“奶奶好。”

    65、假面稻草人

    “F村村口到了!小伙子你可以下车了!”再次在那辆小破车上醒来时,迟暮觉得自己淡定了很多,他嗯了一声,自己那好背包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有点刺眼的阳光,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卧槽。

    他是真的大意了,拓拔归在以前就介绍说自己的妻子已经亡故了,那个浑身全是咸菜味道的老太太一看就不是活人,自己还乐呵呵地打起了招呼,不等死等什么呢。

    扳指算算,自己这应该算的上已经死了四次,虽然对死亡已经不再惧怕,但临死前那股窒息的痛苦他再也不想尝试一次了,迟暮掏出手机,果不其然,手机没有信号,通讯录尽删,文件夹里只有他和夏维安的合影,后面还有酱缸里的鬼做背景,出此之外,自己相册里的其他东西全都不见了,草稿箱里更是又多处了一条草稿——拓拔归的老婆来自酱缸。

    迟暮一看这个,就觉得笑抽了,这条短信为什么最后不加上一个字——拓拔归的老婆来自酱缸星。

    玩笑归玩笑,看来,自己诡异的手机真的是真实地记录自己每次死亡,所以,这也可以算的上是提醒?那么再一次死亡的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再次翻开自己的IPAD和录音笔,非常诡异的是空间里塞满了拓拔归的唱词,迟暮听着老爷子悠远高亢的声腔一会儿痛诉辽国侵占大宋,一会儿就变成了辽人痛骂宋猪毁他牧场,不由地笑了笑,看来自己带着的这些高科技倒是依照时间规律尽忠恪守地执行了记录的本能。

    迟暮皱了皱眉,看了看F村,又往身后自己来的哪条路看去。

    自己身上发生的这种事情,实在太过于诡异了,那么今天他应该怎么做呢?

    迟暮沉吟了一下,这一次他决定不去F村,而是走回去。

    按照自己有些模糊的记忆,他坐上这辆蛮是鬼怪的面包车是在早上9点左右,而到达F村村口的时间是差一点11点,按照面包车行走的速度来说,这么崎岖的山路,两个小时的路也就是60公里左右。一天走60公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但总好过在F村里等死吧。

    嗯嗯嗯,决定了,徒步走回去!

    迟暮想到这里,翻了一下背包,带好墨镜穿好外套,往后走去。

    黄土高原的黄沙总是会伴随着狂风,并且F村是在雁门关外,虽然现在只有九月,但狂风一刮,迟暮觉得自己的脸都挂的有些生疼,山路崎岖不已,但沿着不算怎么宽阔的路往回走,他第一次感到神经有些放松,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夏维安。

    夏维安的小鹿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夏维安细的不像男孩子的腰肢,夏维安柔软的唇,夏维安欲拒还迎的表情,他赶紧深深为之着迷,可是这个F村里处处都是鬼怪,他也是其中一个么?自己这样三番五次在毫无防备时被鬼害死,又是为了什么?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难道自己跑到什么《咒怨》的剧场里,村里所以鬼都是那种无故害人的厉鬼?

    天啊,迟暮倒抽了一口冷气,想到夏维安可能都是一鬼就害怕的不行,不行不行,保命要紧,一切等到自己活下去再说吧。

    “喂……”远处传来的高喊声让迟暮停下了脚步,他猛然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人在远处高高的山坡上奋力朝他挥手,那一抹刺眼的绿色跟土黄色的山形成了截然相反的感觉,那人手搭在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他自己眯着眼睛都看不清,等到那人飞速向前后,迟暮才诧异地看清楚这个人竟然骑着自行车,而自行车上面的显然是夏维安。

    按到底来说,夏维安不应该这个点在大戏台唱戏开嗓么?或者是在拓拔归的房间内等待他来?怎么现在出现在了这里,有点可疑……等到夏维安骑自行车走近了,迟暮才看清楚他骑着一款老实的二八黑车子,自行车破破烂烂的,而夏维安本人还是穿着鲜绿色的外套,白色黑字短袖,牛仔裤,非常的潇洒阳光,跟那个鬼气森森的F村完全相反,潇洒地下了车后,站定在他身边,笑眼弯弯地问:“你是迟暮师哥吧?”

    好奇怪……他怎么现在就知道我的名字……迟暮心里嘀咕,但面上不动,他又不是傻子,说不定现在出来一个人就是鬼怪,所以还是小心为上,他装作有些诧异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迟暮……你是……?”

    夏维安自然地伸出手,跟他相握,在迟暮的感觉中,还是那么柔柔软软的小手,可能是刚才握着自己车的横梁,手心有点潮湿干涩,他羞涩一笑:“我是夏维安,也是C大的学生,不过师哥我今年大四,是来F村里支教的,那个……我曾经见过你,就是C大不是评出了个什么十大帅哥么,哈哈哈哈,当时你的照片给我的印象很深,所以村长一说来的人是你我立马就知道了,因为迟这个姓氏很稀少的……哈哈哈哈,我师哥我唐突了吧?不过,哪个……师哥你怎么往回走呢?”

    夏维安说话声音有些快,噼里啪啦就将自己如何认识迟暮说了一遍,他想了想跟前几次见面说的基本无疑,便笑着说:“哈……我已经采集完了,正准备回去呢。”迟暮打了个哈哈,没想到夏维安一脸认真,用他那双媚眼如丝的眼睛慢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好奇地问:“可是……我刚才在村里没看见你啊……”

    “哈,我早就做完了……那个,你是要去……?”迟暮有点好奇,看了看夏维安似乎没带什么东西,继续问,“我要回县城,你也去?”

    “是啊!”夏维安笑的非常甜美,迟暮第一次发觉他笑起来还有些小酒窝,他继续说:“我的学生天天嚷嚷着想吃县城里的糖果,正好所有人都考了一百分,所以我今天就借了一辆车子准备去县城了。”

    现在想想,自己遇见的那些鬼怪似乎都没有影子,从床底下的那只手到讨要红领巾三人组再到酱缸里的老太太,全都不是实物,迟暮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地上有夏维安的影子,便不由自主地心里还是安慰:说不定是因为蝴蝶效应,所以夏维安要给学生们买糖吃。

    “这样太好了,我们做个伴吧。”他点点头,亲切夏维安继续笑着说:“本来还想跟师哥在村里里见呢,不过也好,走吧,我骑车带你好不好?这条路有点远呢,骑车子起码得五六个小时。”

    五六个小时?那自己走起码就得一天了,如果夏维安要回去的话,不久天黑了?看到迟暮质疑的目光,夏维安耸肩笑了笑:“今天就住在县城就行了,走吧师哥?”

    迟暮点点头:“好吧。”不过现在这样,还真有点70年代的下乡风,再清纯一下就山楂树之恋了,迟暮笑了笑,颠了颠沉重的背包:“还是我来带你吧。”

    “好的。”夏维安将车子交给了迟暮,他载着夏维安,向县城方面慢慢骑过去。

    夏维安的体重似乎非常轻,反正迟暮虽然心底还是有些害怕,但在两个人无聊的路上一问一答、过半个小时就换人骑车下,倒是不觉得累。

    每当迟暮骑车时,夏维安总会单手搂在他腰上,那一只手似乎有魔力般,让双腿中间那根疲软的东西竟微微有些抬头。

    这一路上迟暮倒是将夏维安的家底摸透了,这个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夏维安出生在了一个戏曲世家,家中还几代都在唱戏,他这一辈只有他和姐姐两个人,姐姐去学了刀马旦,现在在国家戏曲什么团工作,天天要出国演出,而他因为从小病弱,长的像女孩子,嗓子也不亮,身段也不好,只能从青衣入手,最后学了花旦。不过据他自己说,他已经厌倦了戏曲了,以后再也不想唱戏,他想以后好好学国学,争取当一名作家。

    迟暮也半真半假的把自己家底亮了出来,因为对他而言,自家从商,话还是说一半为好,便说自己家时代从商,可能自己也不会出国读研或是读博,应该就是毕业继承家业?

    说到这里时夏维安爽朗地笑了出来:“那师哥,小弟以后就跟着你混怎么样?”

    迟暮嘿嘿笑了一声,车把一转,绕过一块大石头,回头看了一眼夏维安,有些得意地说:“好啊……你要当我媳妇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