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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溪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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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群峰乡政府去芙蓉溪村,公路在青山秀水间不知要转多少道弯。到得芙蓉溪村部,你会惊奇地发现那是一个几乎完全封闭的小盆地。地方那样平整,依山安置了两个村落,四周青山却有如箍桶一般将它严实围定。严实到会让人产生根本没路进来,也根本无路出去的错觉。右面这个规模大些的杨姓人居住的村落,背依一片青翠欲滴的楠竹林。黑瓦屋顶间,有落拓而骄傲的封火墙头探出身来。村前葡萄园过去是那条一直引领着公路到达这里的那条风光旖旎的溪流。沿岸有碧绿婉约的小棕,有繁花满树的变色芙蓉,有虬劲苍老的古栎溪流上游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瀑布。夏秋天热的时候,去那潭里沐浴,会让人有身已成仙的感觉。完全符合“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左思咏史句)这一古代士人洒脱逍遥的最高理想境界的场景要求。这就是芙蓉溪。村子因溪流而得名。

    可是芙蓉溪原先并非如今这样从溪右黄姓人居住的村落边径直流淌而过。起初它在瀑布下游不远处拐了一个大大的弯,从杨姓村落前流过。

    溪水因何改道的呢?说来有个有趣的故事。

    清朝杨姓村落里出秀才,文秀才武秀才都多,但因为祖上历经过一场满门抄斩的惨案,杨姓人血液里对官府有种抵触和戒备,所以那些杨姓士子都不出仕,一直都清贵着,没有什么富人。而溪对岸的黄姓村落里的人多善经商,却不尚读书,因此富而不贵。当时俚语形象地描述这一现象云:“溪右晒顶子,溪左晒银子。”

    杨姓人认为是风水让他们贵而不富的。他们图谋改变这一局面。哪里的风水对杨姓人不利了呢?秀才们寻思的结果是芙蓉溪水冲走了他们的财气。他们认为只要让溪水改道,从黄姓人村落前冲洗而过“溪右晒顶子,溪左晒银子”的格局就会立即自动改观。秀才们还看准杨姓人口多,人多势众,他们让一条溪水改道易如反掌;而且万一黄姓人不服,打起官司来,黄姓人的状纸一定没他们杨姓人的做得好,衙门里的人也没杨姓人认得多,黄姓人多半会忍气吞声接受溪水改道从他们屋前流过的现实。

    说干就干,杨姓人真的一夜之间在溪流拐弯处堵塞了水道,让溪水从黄姓人屋前流过。

    果不其然,黄姓人装聋作哑,对芙蓉溪一夜改道的惊天变故置若罔闻。

    不过溪水改道的结果,并未如秀才们所预期:黄姓富商们并未从此贫困衰落,倒是杨姓村落日见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