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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收到那封电子邮件时，我刚大学毕业在一家广告公司当文案策划，领着微薄的试用期工资，经常加班，多数时间啃干方便面充饥。那封电邮的内容大意是，我在某知名网站bbs上连载的一篇小说被他们出版社看中了，准备与其它几部网路上人气较高的中篇小说一道，出版个什么网络情爱小说集。对此，我将信将疑，以前也收到过类似邮件，却均以骗局告终，因此也没放在心上，随便敷衍两句后，留了个手机号码。没想到几天后电话打来了，要我去出版社面谈一下，并告知了具体时间和乘车路线。
那篇叫校园自殒事件的小说，部分取材于我就读那所大学的真实故事，是我大四那年闲来无事，整天在网吧泡通宵鼓捣出来的。故事源于我刚进大学几天就遭遇了次“震撼教育”一个大四的男生从图书馆楼顶纵身越下，当即脑浆迸出，血流满地，顿时校园里一片震惊。此人是本市某高官之子，自杀原因据说是为情所困，警方来调查后尸体搬走了，地上一大滩血迹却隐隐约约未清理干净，吓得我们这帮小女生每次只好绕道而行。
一个多月后，有“校花”之称的外语系大四女生林晓娟在寝室自缢身亡，学校封锁了消息，但还是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所有女生胆战心惊，夜不敢寐，声称女生宿舍楼晚上闹鬼。两者的自杀据说是有联系的，之前两人是恋人，后来有人横刀夺爱，才造成自殒的结局。于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那个横刀夺爱者，此人名叫陈重，也是校园里响当当的人物，此人的父亲是本市著名民营企业家，有庞大的家族集团，据说有还有黑社会背景。这个陈重我后来在校园中见过，他骑辆黑色大摩托，戴着墨镜，表情冷漠，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但在旁人的指指点点和议论中，他英俊挺拔的身影却显得相当落寞。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么大的事情后来竟不了了之，校方也没有公开事件的处理结果。
刚上大学就遇到这样真实刺激的故事，把我这从小城市来的小女生看傻了，原以为这是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那个帅哥陈重不管走到哪里，本来一直是女生目光的焦点，发生了这种事之后，他更是所有话题的中心。对于陈重与林晓娟的恋情在校园里也流传了几种版本，有的说是陈重利用家族黑社会背景逼林晓娟与原男友分手的，也有高年级的女生说其实陈重很无辜，一直是林晓娟在纠缠他，她闹自杀都好几次了。我们当然意愿相信后一种版本，陈重大学最后一年里孤傲的身影，一直落满了我们这些小女生倾慕的眼光。后来听说他大学毕业后在父亲的公司工作，随后去了香港便再没有消息。
之后几年里，这三人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在大家的话题中渐渐淡了，但偶尔提起，还是相当回味陈重骑着摩托在校园里飞驰而过的身影。转眼我也到大四了，为了写毕业论文，整天泡在网上查资料，查得烦了就到bbs去灌水。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乱敲，根据当年的真实事件和传闻，就写了校园自殒事件这篇小说，当然为了吸引大家眼球，把整件事写得扑朔迷离，通过警方刑侦这条主线，导出三者轰轰烈烈的感情纠葛，甚至大胆臆测那个高官为了利益与陈重之父达成某种交易，便不再追究儿子之死。
小说在bbs上连载后，没想到反响热烈，虽然文中主人公都用了化名，但几年前这个事件在大家记忆中没有消退，一些其它高校的学生对此事也早有耳闻，一时间文章的点击率居高不下，每日的回复达数十篇。一些林晓娟的同情者极为不满，指责陈重是凶手，而在我的小说中他竟非常无辜；而另一些如我般倾慕陈重者，则对此大加赞同，两派人在小说后面的回复中口诛笔伐，便是回复极多的主要原因。当然大多数读者得知是真实事件改编后，对此连载充满好奇与关注，因此每天都有人催我快写下一集，害得我当年的毕业论文险些没及格。
小说写完后放在bbs上，我整天忙于找工作，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料到几个月后会有出版社感兴趣，这到是有点意外了。
接了电话的第二天去了那家没听说过的小出版社，虽然办公条件简陋，但人人看上去都很忙。在办公室里一位陈姓主编说，最近出版社比较关注网络文学，据他儿子推荐这篇小说很有看头，他看了后觉得文笔一般，但情节还颇吸引人，因此考虑采用。我说网上写文章可不怎么负责任，一旦出版了会不会有人告我影射某些人，他笑了：“这个嘛你放心，我们可以在文字上做一些处理，改一些地名和场景，没人抓得到把柄。”我勉强信了，但最后谈下来的结果让我有点失望，他说小说的版权卖给出版社，我有五千元稿酬。这么低，简直太黑心了，但想想还是可以，五千元是我试用期几个月的薪水了，拼凑些道听途说的文字就可以挣几千元钱还是不错了。
（二）
一个月后在小书摊上看到了那本书，封面搞得很现代很抽象，文集名字成了“网路情色小说集”翻了翻里面，校园自殒事件变成了血祭青春，当中还添加了些男女翻云覆雨的香艳情节，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连忙庆幸署名用的是我的网名，没用我的真名辛晴，不然会被熟悉的同学和朋友骂死。
原以为这件事以五千元的稿酬告终，没想到几个月后电话里听到陈主编兴奋的声音：“辛晴吗，天上掉馅过了！有个导演看中了你的小说，准备改编成电视剧”“是不是哦”我懒洋洋地答了一句，觉得他有点天方夜谈。
去了出版社，发现这件事好像是真的，那里还有个商人模样的家伙等在那里，据说是制片人。制片人说某导演一次坐地铁时无聊，就买了这本书，看了后觉得血祭青春题材不错，符合当前热炒青春剧的潮流，准备改编成剧本拍电视剧，便找出版社谈购买小说版权的事，而出版社声明作者已把小说版权卖给了他们，并授权可以修改。听得我一脸不满：“是啊，出版社反正是赚欢了，那还找我来做什么？”陈主编满脸堆笑：“话也不能这么说，千里马也需要伯乐嘛，而且他们找你来，当然是有好事的。”制片人说已找到了投资者，剧本也加紧赶出来了，演员也正在考虑选择中，但目前手上的本子还要改，要符合当前日韩青春剧的潮流不容易
我有点不耐烦：“打断一下，你拣重点说，你到底找我干什么？”制片人干笑了一下，当然是想请原作者当个“顾问”一起斟酌一下剧本，顺便参谋一下剧情。本来看到原著被改得乱七八糟就心烦，听到说这些破事，我皱了皱眉头：“我工作很忙，没时间。反正小说版权都卖了，随便你们怎么改”制片人确实是精明的商人，他笑着说：“辛小姐，这个我们考虑过，会付你三千元误工费用的。”没办法，人穷志短，看在三千元的份上，我点头答应了。
把那个赶出来的剧本拿回去看了一下，简直觉得可笑。男女主角的对白与台湾言情剧如出一辙，肉麻得让人犯恶心，而且后面添加的情节更是荒谬不堪，大意是陈重大学毕业后接管父亲的公司，在商场上与黑道白道人物一番斗智斗勇；后来出现了一个相貌酷似自杀的林晓娟的女孩，与陈重及其父亲的双重感情纠葛，原来她是林的妹妹处心积虑在报仇；甚至那个死去的高官之子其实是双性恋，他的同性恋男友设下种种圈套陷害陈重我边看边骂，这些编剧的点子真烂，如果真实生活中的陈重知道这样写他，肯定会让黑社会找上门来寻仇。
看完这个剧本，我老半天没回过神，后来想想也是，现在播的电视剧不都是这个德行吗，还不是照样有人看。第二天，我拿着一个字未改的剧本去了剧组，到了地方一看才发现，什么剧组嘛，就是酒店里长期租了个房间，那些糊弄观众的玩意儿就是几个脑袋瓜在这个房间里编造出来的。
去了以后，导演问我对剧本有什么意见，我想说没意见就太对不起那三千元“顾问费”了，想了想就说，戏里的对白你们搞得太娘娘腔了，很老土，写得酷一些才能吸引年轻观众。导演点头称是，让我这两天有空的话就立即和编剧一起商讨一下。
正准备走导演叫住我，辛小姐，我们目前正在选演员，女主角已初定为一位刚走红的清纯派女演员，只是男主角一直敲定不下来，开始定的是某香港二线男星，但由于档期安排不过来，加之片酬过高只好作罢。这部戏属于小成本小制作，所以请不起大牌明星，但这个男主角相当重要，选不好演员整部戏就砸了，你帮我们参考一下哪个比较合适。
导演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好几页资料，上面是几个侯选男演员的照片和资料，照片上的帅哥或笑得阳光灿烂，或深沉忧郁状，个个都帅气逼人，看得我眼花缭乱。看了半天，我翻到最后一页，旁边的资料大概是“杨瑞兵，年龄23岁，身高”我指着照片，这个还可以吧。“哦，”导演有点诧异了“这个演员还没在我们考虑之列”他说这个叫杨瑞兵的小伙子不是科班出生，是某著名演员办的影视学校毕业的，现在是个体演员，在一些剧里演过些小角色，前些天托人送了资料来剧组，放在这里原本是凑个数的。
“是吗，”我耸耸肩“拍戏的事我又不懂，你们自己看着办好了。”选演员我当然是外行，只是觉得这个叫杨什么兵的，眉目间有些像当年的陈重，当然只是有点神似。
（三）
几天后，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请问是辛小姐吗？我是杨瑞兵，有点事想请教你，你有时间吗？”我想了半天，这是谁呀，他说什么剧组我才反应过来，哦，照片上的帅哥。他约我在公司附近的水吧见面，他一走进来，好家伙，高大挺拔，而且活人比照片上还帅，想想也是，这些靠脸蛋吃饭的家伙不帅能行吗。
我诧异他找我干什么，他说听剧组的一个熟人说，我在男主角候选人中挑的是他，便千方百计打听到我的电话，想让我在角色把握上给他点意见，争取试镜时让导演满意。
我听得头大“把握角色”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一脸茫然地摇头，他急了“原著不是你写的吗，就是男主角个性的定位”我有点明白了，说让我想想。他看我呆坐着，就找话题和我闲聊。问我有没有看过他演的电视剧，前段时间各大电视台上演的一部抗日战争题材剧集，他在里面演共军将领的通讯员，我无知地摇摇头。他似乎不死心，又说了部与香港合拍的武侠剧，他在里面演男主角的同门小师弟，我只好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我平时很忙，看电视的时间很少。”心里在想，哼，就算有时间也不去看那些垃圾剧。
他说得有点无趣，便停下来喝饮料，随意向四周张望着。似乎是不远处有两位美女在打量着他，他顿时自信十足，眼神间开始眉飞色舞。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他的确不像陈重，人家在女生面前从来是目不斜视的，这个人来演我心目中的偶像的确有点糟。我有点烦他：“拜托你不要满肚花花肠子的样子，原著中的男主角很酷的。”他顿时楞住了，满脸的无辜：“我没怎么啊，是那边两个女孩看上去有点面熟”我内心真不想让这个人演陈重，就乘机打击一下他：“我那天在导演面前是随便挑的，其实你和剧中男主角的气质差很远，为什么一定要强求这个角色呢，演那个同性恋说不定可以。”他顿时泄了气，口中喃喃道，我好像不是那么差劲吧。看着他的样子，我觉得好笑，于是又逗他：“嘿，这个表情还不错，眼神很无辜，像男主角受了委屈却说不出口的样子。”他一下认真了：“真的吗，那我回去把这眼神再练练”
我正在心里暗自发笑，附近一桌不知什么时候坐了我的几个同事，其中一个指指我对面的帅哥，对我一阵猛眨眼睛。我白了她一眼，她们在想什么哪，这种绣花枕头似的男人只能看看而已，何况搞艺术的男人，包括什么画画的，唱歌的，演戏的，不论他出名与否，都不是适合我们这些职业女xìng交往的对象。
几天后，当我匆匆忙忙协助编剧改完了部分台词，那个杨瑞兵兴奋地打电话给我，说在我的指点下，导演对他的试镜表演很认可，已经敲定让他演男主角了。我听了一阵发晕，那个是几流的导演哦，怎么选演员这个水准。
（四）
在差不多快忘记那部肥皂剧的半年后，血祭青春在一家电视台上演了，有报纸娱乐版评论，出演男一号的新人杨维彬把握角色很到位，把男主角亦正亦邪的个性刻画地极其鲜明啊？怎么杨瑞兵变成了杨维彬，一看照片，就是那小子在那里装模做样嘛，后来才明白过来“杨维彬”肯定是艺名嘛，以前的名字多土。
正当我对那部三流导演粗糙制作的电视剧不屑一顾时，公司里一位大姐竟然相当痴迷这部剧，听说她和上中学的女儿每晚守在电视前，一集不漏地观看。然后第二天到了公司就讲昨晚的剧情，顺带夸奖男主角长得如何标致，被人陷害时样子多么无助，看样子她似乎都有把他揽在怀里抚慰的冲动，听得我头皮阵阵发麻，没想到这样的垃圾剧一样有拥趸。有一次她在那里反复猜测接下来会有什么故事情节，我便忍不住告诉她接下来男主角会怎么怎么样，她很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我说，咳，电视剧不都这么瞎编的吗。
随着电视剧的播出，杨维彬的名字偶尔在报纸上露个小脸，娱乐版上刊登过他的近照和简历，除了最初看到的年龄身高体重什么的，还有喜欢的颜色，喜欢的食物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演作品里列举了他提过的那些剧集，不过我全都没看过，显得有些孤陋寡闻。
终于被公司里的大姐折磨得不堪，我决定把这部剧找来看看。呵，这小子包装之后还像模像样的，演员就是厉害，在镜头前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对着个不停转动的冰冷机器，不论喜怒哀乐还是深情款款，都施展得淋漓尽致。剧情够滥，很多次看到那次胡编乱造的情节我都想笑，看着看着却笑不出来了，镜头里男主角在困境中落寞却坚毅的眼神，真的很像那年我们小女生心目中的陈重。没想到这小子演得真好，看样子是下了苦功去揣摩角色的，我对从艺的花瓶式男演员印象有了点改观。
那个改名叫杨维彬的家伙似乎因这部剧有点名气了，恐怕在演艺圈就是这样，做着明星梦的年轻人个个都期盼这种一剧成名的机遇。如果换了候选男演员中的其他人出演该角色，说不定也会受欢迎，但血祭青春始终是部迅速被大众遗忘的滥剧。
（五）
我在广告公司的试用期已满，薪水高了不少，但日子还是过得紧张，要想在这个繁华大都市立足可真不容易。有天正忙得焦头烂额时，接到杨维彬的电话：“辛晴吗，早就想找机会感谢你，一直没时间，好不容易今天有空，晚上你可以出来吗？”我手头有个重要的策划必须完成，没闲功夫搭理他：“喂，小子，现在才想起知恩图报啊。算了，不用特意谢我了，我晚上还要加班。”他在电话那边不死心，软磨硬泡的。后来我想，去吧，这么帅的男人主动约我很少见，何况态度还挺诚恳。
他说的地点是个僻静的小酒吧，我转了三次车才到，哪知在里面坐了二十分钟都没见人影。我简直是火冒三丈，正准备结帐走人，大门口却进来那家伙，大热天的头上戴顶帽子，帽檐压低得看不见脸，鬼头鬼脑地走过来，径直坐到我对面。
他这副造型看得我猛翻白眼：“喂，你以为是搞地下工作啊，神神秘秘的”他着急了：“老大，小声点，公司这段时间不让我在外头露面的。”结果又被我一番调侃：“哟，还有单位了呢，怎么没干个体了，签了卖身契？”他点点头：“上次那部剧播出后就有家演艺公司主动来谈，虽然合约比较苛刻，但这家公司对新人的宣传还是肯下本钱的，所以就签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地做宣传，上了几个综艺节目，昨天才刚回来。”
摘下帽子他问我喝什么，我看了看面前的价目表，好家伙，这里的东西真贵。他叫过来服务员点了种最贵的酒，说这样才表示他感谢的诚意。我白他一眼：“大明星，知道你拍部剧就能挣几十万，但也不用在我们穷人面前摆阔吧。”他一脸无辜：“你真把我当大明星啊，上次那部剧我的片酬就两万，而且大部分都拿来还债了，你不要以为当演员都很有钱。”“哦？”我这到觉得有点新鲜了。
他说自己十六七岁就开始想往演艺圈里钻，住过地下室，睡过纸箱和木板搭的床，有时整天就吃一袋方便面，在戏里跑龙套时被人呼来喝去，遭过无数白眼听起来还怪可怜的，我原以为当演员都很风光呢，看来我的日子还不算太糟，至少租得起公寓，一日三餐有着落。据他说有个常在“同一首歌”露脸的男歌星以前也是和他们一起住地下室的，搞了半天，台上那些光彩照人的俊男靓女很多是从那些旮旯里冒出来的，如果成不了名，恐怕只有一直在地下室住下去了。
看他说得那么惨，我逗他开心：“你现在不是开始出名了吗，要感谢我的话，干脆给我签一沓名字好了，等你大红大紫的时候我拿去卖。”他笑了：“你就别挖苦我了，以后能怎么样还说不清楚。”接着他认真说：“其实我的字写得很差，加上公司新设计的签名很难写，我还没练好。”最后一句逗得我大笑：“你还真以为谁稀罕你的签名啊，连名字都写不好的人可真够笨”他一脸不好意思：“大作家，我没你有文化。”“算了，你也别挖苦我，我就写过那一部小说，其余只写过广告文案。”
说起广告，突然想起公司里他的影迷：“你那部剧演得还挺煽情，把我们公司的老大姐和她女儿迷得神魂颠倒。”他讪笑一下：“也不用说得这么俗吧。那我问个问题，你对我为什么就没好感呢，每次见面都挖苦我。”这问题我到是没认真想过，也许是一直对靠脸蛋吃饭的男人有成见，听说过某些男艺人被富婆包养，某些男艺人在女制片商女导演那里出卖色相，反正是从艺的就感觉乱七八糟。也不知这小子是否经历过这些，不过和我聊天时还算坦诚，就打趣他：“对你有好感啊，只是你长得太帅，和你走得近了怕被那些嫉妒的眼光杀死，呵呵”他却没有笑：“外表是父母给的，长得帅也没什么不好，我明白人们对娱乐圈里的没什么好印象，但我喜欢演员这职业也没什么错啊。”
想想也有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何况漂亮的男男女女拿出来供大家欣赏，也可算是赏心悦目了。仔细打量了面前这张脸，五官似乎更加端正了，我的嘴巴又不饶人了：“喂，小子，你是不是学韩国男星去整过容，怎么五官越发精致了？”他不好意思了：“你嚷那么大声干嘛，我没整容，只是公司帮我重新设计了形象，换了发型，修整了眉毛，做白了牙齿。”好家伙，看那眉毛弄得根根一丝不苟，一口牙雪白整齐，皮肤搞得光滑细腻，面容比我这个女人还讲究，我当即又没语言了。
走之前，我使劲拽了下他的帽檐：“小子，好好混，等以后赚了钱请姐姐吃大餐。”他连忙点头说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