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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梧桐黄昏下坠落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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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午夜的血,是凝滞的蓝

    已经很久没有温习细腻的情致了。2003年8月,我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家中独处。看电视,上网,打游戏,听歌。

    到了午夜,我关掉电视,拉开床头的窗户,然后躺在铺着藤席的床上,将雨后的凉风盖住身体,在半睡半醒状态中体会从血液里呼出的安稳。有时,我会从书架上随便拾一本书:小说、历史或者哲学;无所事事地看,眼神在书页上漫无目的地滑动;就像我的心情,四处寻找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方位。有时,寻找就成了一种等待,等待着那个我愿意皈依同时又肯选择我的一段文字。

    然而等待终究要过去,新的期盼又会发生。于陌生的环境里产生恐惧,对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所以我很少会有改变现状的冲动,又无时不刻不在准备将来的变化。太多时候我之所以只靠自己多半是被逼出来的。就像午夜的血从凝滞中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摔碎了,水晶花瓶;撵在地上的玫瑰,红;还有,爬在窗户上的,蓝。

    2、夏天的叶子,眨动风的眼睛

    两个月前我还在学校里肆意挥霍着每一本书籍上的思想;对于前途的未知令我每天都生活在惰性化的语言之中。

    上午,我会去旁听伦理学和西方哲学的课程,希望从中寻找到认识世界的途径。下午和晚上我就泡在图书馆里看书和写作。那里是我最可以感受到安全的地方。偶尔还会在学校广场周围约朋友散步、闲聊。不为别的,只是我害怕孤独,仅此而已,所有单身毕业生在学校最后时刻的心情主题。

    唯一能令我兴奋的就是平均每两天就能遇见那位在阳光里摇曳的叶片下读书的诗样的女孩。看着她舒展的笑脸在班驳陆离的树影的映衬下像荷花一样浮动,我暗自许愿,将来,她一定会成为我的新娘。

    然而很快我们各奔东西。昨日的欢梦宛如一节香灰,被无心的风吹散,飞向天际。

    被同学送上离校的汽车,终于可以义无返顾地告别这个梦想多于希望,幻觉较之回忆更真实的地方。看着车外飞逝的楼和树,还有骑自行车的人,我在想,那里的叶子,你还在眨动风的眼睛吗?

    3、迷离霓虹,亲吻沉睡的美人

    吃罢晚饭,我决定到城市广场去散步。等出了门很久,才发现已经落了几层微雨。簇簇地洒在肩头和脸上、头发上。开始也不知道是雾还是雨。

    走到商场前的一座小广场,人流涌动。广场中央的音乐喷泉在五彩灯光的照射下悠闲地哆起奶茶。透过玻璃窗子,可以看到快餐店里的人安静而幸福地品位生命的价值,而我却是一个人在这幸福的人群中间,挽住天空中降下的音乐或急促,或舒缓地舞蹈。忧郁和烦恼,抛在身后,看我跳舞。而后,我想起了她。我不怨自己太多情,以至给自己带来很多烦恼。轻浮总是与感情丰富联系在一起。在个人情感面前,我甘当俘虏。因为绝对理性的日子会令我悄无声息地融化,只有一切美的东西才能浸润我久已干涸的情愫之湖泊,即便是水面上的倒影,叶脉上爬动的阳光,还有游离在大玻璃窗上侧影。

    雨,逐渐大了,浇到身上,搞得我好不落魄。回到家,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翻开书,自己的手能穿过时空抚摸逝去的灵魂:“一个人如果足够勇敢的话,幸福乃来自于他的内心的力量,来自他深刻忍受痛苦与死亡,来自他之抛弃个人意志和一己之好”“苦恼不该聚在我们心头,犹如水不该积在池沼一样。”

    4、秋雨绵绵,是寂寞为草木悲戚

    清晨,我张开眼睛爬出来,把梦境留脑子里。抑郁,令我在现实与梦境之间来去自如,这中间只隔了一层眼皮。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雨。打在水面上,形成纷繁的波纹。在家的时候也是自己最会草菅生命的日子。每天都在大段大段地重复前一天的事情,很简单却很占时间的事情。循规蹈矩的生活可以大口大口地吞噬掉自己的时间,这让我感觉到原来自己竟能让生命如此的不值钱。然而前方一切的未知系数又令我无法找到些许可以为之努力的方向。

    渐渐地,我学会了忍耐。现代快节奏的生活方式使人们普遍产生了急功近利的心理。从而失去了人之纯粹的精美的品质。

    很久无人照料的花园应该是这样的吧:每一株植物都展现出了尽乎狂野的生命力,芭蕉、梧桐、杨树、蔓草,它们肆无忌惮地生长,似乎要把整个世界填充彻底,生命的自然之美体现的淋漓尽致,没有丝毫人类的矫揉造作。也就是在它们霸道到不可一世的时候,秋雨随着西风飘然而至。听啊,那不是什么狂暴的怒吼,而是在为凌乱旺盛的草木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