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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皇帝咸丰驾崩,6岁皇子同治登基坐殿,国家大事小事全由东西宫两位太后垂帘听政。西宫慈禧太后专横跋扈,不把东宫慈安太后放在眼里,独揽大权。已成为事实上的一国之君
慈禧太后生活奢侈,除对饮食穿戴格外讲究之外,对养颜养生之道也特别重视。御医们向慈禧太后敬献上几十种养颜秘方,慈禧精心挑选出几种秘方,安排宫女雪儿每日专门配制珍珠养颜膏之类的化妆品。
雪儿自幼父母双亡,14岁那小被太监安德海买进宫来,转眼5年过去,而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雪儿有着雪白的肌肤和匀称的腰枝,鹅然—笑就现出两个圆圆的酒窝,是宫中屈指可数的娇花。但在阴盛阳衰的宫中,她所接触的几乎全是女人,有幸多看她几眼的男人惟有太监。雪儿虽说整天给慈禧太后配制养顿化妆品,但她极少见到慈禧,慈禧偶尔召见她一次.大多是以责备的口吻说这不好那不好。平时雪儿配制的化妆品,首先交给陈德谋和张德禄两位太临,由他们转交给总管太监安德海,再由安德海面交慈禧太后。
这天傍晚,太监张德碌来找雪儿,令她到安总筒那里去—趟。雪儿不敢怠慢,即刻奔向安德海府中。安德海是慈禧太后的大红人,谁也不敢得罪他。
想当初,慈禧太后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女,全凭安德海向咸丰皇帝搭桥牵线,她才成为倍受宠爱的“懿贵圮”在以后的宫廷争斗中,安德海为慈禧出谋划策,跑前跑后,立下汗马功劳,慈禧得势后,自然忘不了连穿衣吃饭都为她操心的“小安子”对他言听计从,恣意娇纵。对安德海这样的人物,雪儿怎敢得罪他?
安德海独住一院,房内摆设奢侈豪华,起居饮食全由陈德霖、张德禄等几位贴身太监小心侍候着。雪儿来到客厅,低头膘了一眼坐在正中红木椅上的安德海,躬身施礼道:“奴婢叩见安总管!”安德海没有答话,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脆退出去,然后上下打量着雪儿,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她那张红润秀美的险蛋上。雪儿心口怦怦乱跳,忍不住问了—句:“安总管召唤奴婢有何吩咐?”直到这时,安德海才轻咳—声,冒出一句惊人的话来:“慈禧大后用了你最近调配的百花美容霜,皮肤又红又痒,令我迅速查清此事。不知你雪儿有几条小命,竟敢谋害慈禧太后?”雪儿一听,不由打了个寒颤“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分辩说:“奴婢按御医开的方剂严格配制,不敢有半点儿疏忽,更不敢私自加药或减药,还求安总管明察!”
“谅你也不敢!”安德海咯咯一笑,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估计化妆品不会有什么差异,就怕你患有皮肤病,将其病毒传染给太后。”
“奴婢我我的皮肤正常,不红不痒雪儿脸色惨白,额上渗出汗珠。
“没病当然更好。不过,还是检查一下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安德海边说边起身离椅,朝雪儿摆摆手,示意雪儿随他而去。雪儿不敢违令,只好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子,小心地站在安德海身后,三折两转地走进安德海的卧室。
已四掌灯时分,室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安德海关上房门,插上门闩,然后把雪儿领到床前,威逼她脱光衣服,接受体检。
“我我”雪儿又怕又羞,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太后的旨意,你敢抗旨?”
雪儿在宫中生活多年,当然知道“抗旨”意味着什么,只好将衣服一件件脱去。明亮的灯光映照着她雪白的胴体,雪儿屈辱的泪珠顺着香鳃滚滚落下。
“哭什么?受到我加此细心的察验,这是慈禧太后才配享受的福气,如今竟然轮到了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还败同咱家闹别扭?我说你是个‘竖’,你就得给我站着;我说你是个‘横’,你就得给我躺着。”
“安总管,我确实没行皮肤病,求求你放我走吧!”雪儿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衣服。
安德海冷笑一声,上前一把将雪儿挟起;恶狠狠地扔到了床上直到鸡叫五更,雪儿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离去。
从此,她变得沉默寡言,夜夜做恶梦,总担心那夜的“体检”再次发生。奇怪的是,安德海见了她仍像往常一样,爱理不理地同她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那夜的事始终没有重演。
渐渐的,雷儿心中宽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以为今后会平安无事的。可是一个月后,雪儿发觉自己怀孕了,立时慌了手脚。鼻子生疮眼看见,这事儿很难隐瞒长久,单靠吃哑巴亏已无法“吃”来平安,必须想办法消除隐患。雪儿思来想去好多天,想不出什么实用的招儿,万股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安德海
安德海听后大吃一惊,来回踱步思考了好大一会才对雪儿说:“此事非同小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不然,咱俩长一百个脑袋也保不住命?你先回去,让我静心想个招儿来。”
雪儿走后,安德海首先想到的是流产,可是这种事他不敢讨教御医,万一走漏风声,他安德海的肩膀再宽也但当不起“乱宫”的罪名。好在他安德海是慈禧太后的红人,可以随便走出西宫去逛京城,只要不私自离城40里,就不算违背宫中戒规。于是,他走出宫来,换上一身平民的服装,走进长安街的“百草堂”诊所,谎称妻子有孕而不想再生,让郎中给他开了一服流产的中药。回宫后,安德海把这服中药悄悄交给雪儿,说是煎服后只需一个时辰就能把“姎根”流下来。
雪儿半惊半喜半怕,当天夜里就把这服中药煎服了。谁知吃药后不痛不痒,硬是不见“流水落花”撒泡尿都清清的。腹内“平安无事”雪儿却急出了眼泪,第二天又去找安德海。
安德海听后一脸惊疑而又毫无办法,口中反复唠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天灭我也,天灭我也!”
其实那个郎中认出了这位“大名入”故意给他开了一服补药。
“安总管,你快快想些办法呀!”
“车到山前自有路。你只管放心,我会真心真意待你的。若有三心二意,让我出宫掉脑袋,不得好死?”安德海对雪儿信暂旦旦,不料这些誓言日后竟然应验了。
三天后,雪儿正在后花园里采集花草,忽然有位太临跑来传活,说是西宫太后要见她。雪儿放下花篮,匆匆赶到大殿,双膝跪地:“太后吉祥!奴蜱雪儿叩见太后!”
慈禧坐在正中的龙椅上,威严地逼视着雪儿:“小贱人,你可知罪?”
雪儿心内一沉:莫非我和安太监的事让太后知道了?雪儿不肯轻易承认,回答说:“奴婢不知身犯何罪,请太后明示。”慈禧太后用鼻子“哼”了一声,发怒道:“昨夜我使用你配制的百花美容霜,抹到脸上火辣辣的,经御医鉴定,里面原来含有辣椒。”
雪儿听后又害怕又纳闷:就是借给我一个胆,我也不敢在大后的化妆品里私放辣椒呀!肯定有入从中做了手脚。每次我都把配好的化妆品交给太监陈德霖和张德禄,莫非?雪儿微微抬头瞟了—眼站在太后身边的陈德霖和张德禄,想让他俩替自己说句公道话。不料张德禄却在—旁说道:“这个贱人存心谋害太后,太后应当立即将她处死!”陈德霖也在一旁帮腔道:“对,应当杀一儆百!”
雪儿有口难辩,心思此时此刻如果无凭无据地指责别人从中陷害,慈棉太后肯定听不进去,甚至会火上浇汕,即刻招来杀身之祸。雪儿灵机一动,马上回答说:“禀太后,辣椒是奴婢故意放的。奴婢读过一本药书,书上说辣椒有活血养颜之功效,偶尔用几次可使皮肤白嫩光洁,更富有弹性和润色。”
两个太监一旁怂恿道:“太后别听她胡扯,明明是蓄意谋害嘛!”
雪儿再次分辩道:“辣椒属于可食之物,算不上毒品。我若有意谋害太后,可用其他药物,决不会使用无毒且有明显刺激作用的辣椒。再说,皇太后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对大后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凭什么要谋害太后?望太后明鉴!”
慈禧听后点点头,改用一种舒缓的语气说:“暂且饶你,下不为例。往后要恪尽职守,不要妄自改动配方。”
雪儿谢恩走出宫殿,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心中嘀咕道:“好险呐!不是我随机应变,小命就丢了!”张德禄和陈德霖两个太监与我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将我置于死地?他俩是安德海海心腹,莫非是安德海暗中指使,借刀杀人?
入夜,雪儿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知道安德海不会轻易放过她,一计不成,他还会再生一计,自己不定哪天就会惨死在安德海的手中。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把安德海奸辱自己的丑事告诉慈禧太后。不过,慈禧太后把小安子看作一条忠实的走狗,我去告他,恐怕是飞蛾扑火,凶多吉少。西宫告不赢,就到东宫去告,就算同归于尽,也比不明不白让安德海“灭口”强得多!
于是雪儿一骨碌爬起来,咬破中指,连夜用白手绢写成一封血书,控诉了西宫总管太监安德海对她的奸辱、欺骗和陷害。雪儿认识东宫的秋儿,借赠养颜膏为名,瞅空把血书交给了秋儿,秋儿是东宫慈安太后的贴身宫女,她当即把血书转呈给了慈安。
慈安太后看过血书又惊又喜。惊的是,安德海是个淫根未净的假太监;喜的是,可以借此向慈禧发难,27岁守寡,欲火难耐,常和小安子在一起鬼混,据说有位宫女亲眼看见小安子在浴池中为慈禧捶背按摩。如果小安子真有那种能力,慈禧的老脸往哪里摆?到那时,慈禧就会威信扫地,在人前人后抬不起头来,东宫就可明正言顺地整顿纲纪,将慈禧打入冷宫。
慈安太后兴奋得一夜没睡,第二天就召来几位心腹,商议对付西宫慈禧的良策。雪儿作为小而又小的宫女,谁也不拿她的悲惨遭遇当回事儿,但在宫廷斗争这个漩涡中,雪儿的怀孕的确是东宫手中的一张王牌。为了稳妥起见,慈安太后决定先验证一下再秘密拘捕小安子,用重刑撬开小安子的嘴巴,然后再凭借小安子的口供把慈禧这个老妖婆搞倒搞臭,再踏上一只脚,叫她永世不得翻身!于是,东宫太监董忠找到安德海,乐哈哈地邀他到东宫做一种游戏。
小安子不知怎么回事.就跟着董忠来到东宫的一座殿堂上。董忠指着一间西厢房说:“进去吧,安大总管,几位小弟兄正在里面恭候!”
小安子笑了笑,推门进入西厢房,发现房里有一群小太监,年龄都在十七八岁,一个个脱得精光。小安子一怔,忙问他们“你们这这是什么游戏?”这帮小太监只笑不答,一拥而上把安德海按倒在地,你拉我扯把安德海脱了个一丝不挂,安德海躺在那里让人搓来搓去,哭笑不得。游戏结束后,安德诲穿好衣服,萤忠彬彬有礼地把他送到西宫。分手时安德海气咻咻抛下一句说:“—辈子再不跟你做游戏了!”
回去后。安德海越想越不对劲,这游戏不就是变相的”验明正身”吧?幸亏我是真太监,不然就会陷在东宫里,说不走现在正接受审问。咦?东宫为什么对我搞突然袭击?莫非是雪儿那贱人说出了那夜的那件事留下一个怀孕的宫女,后患无穷,必须尽快除掉她!
于是安德海和心腹太监陈德霖、张德禄,当天夜里,把宫女雪儿手脚捆住,口里塞满衣物装入一条布口袋中,扔入宫外的大运河里去了。
雪儿醒来后,发观自己正躺在一条宫船上。原来山东巡抚丁宝桢乘船进京,碰巧搭救了雪儿。后来雪儿打掉腹中的胎儿,被丁宝桢收为义女。
同冶十—年(1873年)正月,安德海在慈禧暗许下私自出宫,途经山东地段时大肆搜刮民财,被山东巡抚丁宝桢以私自出宫罪拘捕。提审安德海和张德碌时(陈德霖因上街买东西而侥幸逃脱),雪儿曾当面责问安德梅当年杀人灭口之事,安德海抵赖不过,只好如实招供。原来安德海老家有个小他一岁的胞弟安德江,两入长相酷似,安德江羡慕兄长的荣华富贵,进京后再三恳求兄长带他进宫。入宫后,安德江扮作兄长,一连奸污了十几位宫女,但怀孕的只有雪儿一人。安德海知道“乱宫罪”当诛灭九族,不敢放手让安德汪“乱”下去,半月后就强行把其弟送出宫去。这事儿只有几个心腹太监知晓,雪儿却—直认为是安德海奸辱了她。
慈禧大后闻听小安子在山东被捕,立即下旨令丁宝桢将小安子押送京城。丁宝桢前门接旨,后门派人将小安子和张德禄二人斩首。据说“前门接旨,后门斩人”这条计策,当时是雪儿向义父提出的。安德海死后不久,其弟安德江夜间突然被蒙而人刺死家中,据说也是雪儿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