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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番外遗失容貌名字,依然记得你。百度搜索:
村庄里的一条小街上,没多少人行走着,也不如城镇那么热闹,但也不是人迹稀少的不毛之地。住在这里,既清静,也不会太吵杂,正好是个定居的好地方。
街上的一间普通民宅,传来了一阵阵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那是一个家会传来的声响。
一日三餐,打水烧饭打扫,都是她一手在打理着的。屋子不大,也不寒酸,比不上以前古宅的奢华,但比起小艽以前住的地方,这里真的很好了,而且两个人住,这里真的绰绰有余。
地方小,但麻雀小虽五脏俱全,而小艽也很喜欢这里,比起从前的生活,现在真的很好了,她真的不多求什么了。
端起煮好的菜肴,小艽穿过院子,往小厅走去。
荤素搭配,一顿下来才能满肚腹之欲,相信他会喜欢这些简单的食物的。
小艽微微笑着,但是心中是不太肯定的,就算这阵子都是她在掌勺,她还是惴惴不安。
这间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就住他们两人,小艽一开始也觉得不妥,尤其心平还把下人都辞退了,前几日连最后留下来做粗活的婆子都遣走了。现在在这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俩了。
想着想着,小艽拿着还冒着热气的菜肴来到了大厅。才刚踏入厅堂,小艽就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桌边了。
停下脚步,小艽定定地看着那熟悉又很陌生的背影,一时间看得入神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那一种感觉慢慢地变了,连她自己也察觉到了,但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看向那穿着一身白袍的他,一头长发随便地束在脑后,散发出来的气息跟以前的心平简直是天差地别。如果他不转过头,小艽真的以为那个站在她身前的人不是心平,而是另有其人。但不是心平,又会是谁呢?
这种感觉在他归来后就一直存在,小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种感觉很陌生,但是眼前的他的确是心平没错啊,可是他的笑容他的一举一动却……
蹙眉感受着心中的悸动,小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心平会变成这样,不但衣着变了,就连以为的性格都变了。
可是无论他变成怎样,他也没忘记两人之间的约定,小艽相信,他会实现他的诺言的。也因为那一句的诺言让她消除了全部的疑虑,相信眼前的就是他。
缓缓转过身,看着呆愣站在门边的小艽,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来了,而且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只是她没出声,那么他就装着不知道。
“菜都好了?”心平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过那只是唤回小艽神智的话而已。
小艽愣了愣,才从思绪中抽回。
“都好了。”低声应了一句,小艽把手上的菜肴一一放在炕上的小桌。
天气冷了,他们也搬离了原本四季如春的南方,来到了这寒冷的北方雪天里。虽然冷了些,但是心平似乎很满意这里的生活。
当初心平不顾二姨太的反对搬离,这不多不少也是因为小艽的缘故,还有二姨太的逼婚。
不过心平似乎不在意这些,带着一些仆人与家当,一一搬离古家的势力范围,直到来到这里,这里足以避开那些流言,也足以让两人能清清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
夹着几样小菜到自己的碗里,心平也不忘把小艽爱吃的菜夹到她的碗里。
小艽点头道谢,又继续吃着碗中的食物了,似乎埋头吃着碗里的饭,才能掩饰起那不敢看向他的眸光,更能掩盖起心中那种莫名的感觉。
心平没点破,反而眼角瞄到了小艽那冻得通红的小手,眸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住这里,还习惯吗。”心平淡淡地问道,眸子不再去看小艽了,而是微微低垂着,似乎不想让人探究到他心中所想。
“粗使婆子都遣走了,要是你觉得不习惯,我可以再请回来。”心平淡淡地说着,不知道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似是为了小艽着想,但是话中又有着讥讽,又像是说着小艽太娇生惯养了,过惯了古家的锦衣玉食,现在要做事,是不是就不习惯了。
又或许是说,她不习惯跟他在一起。
“没,我很习惯的,家里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小艽低着头吃饭,没察觉什么,也不知道心平说的话中包含着什么,不过她说的是实话。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小姐,以前在还没有遇见心平的时候,家里的事情都是她一手包办的,现在这种生活,也不过是像从前那般而已。
心平听了,没再答话。眸子中有着不同于过往清明活泼的柔和,现在的他,眸子中竟然只会有猜疑与厌恶。他不是讨厌她,而是讨厌这样的自己。
过往的心平是不会这样的,不会随便就心生嫉妒,更不会穿这样华而不实的衣裳。以前的他随意,就算当回古家少爷,也还是以前那个不拘小节的他。
可现在远离了古家,他反而喜欢穿这些丝绸打造的衣裳,更喜欢披着他一头柔顺的长发,就像是个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出尘。
心平本来就有着少爷的风范,就算是以前流落在外,如果不是他的举止像个武夫,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哪家的少爷。而这样打扮起来,举止也不像以前的大大咧咧了,现在他就更想一个翩翩公子了。
只不过这样一个公子哥,已经不像是心平了。
是啊,何止是不像,他,根本就不是了。
可如果不是,那么他到底是谁?那容貌那声嗓,无疑就是心平本人,只不过他性子的改变,足以让旁人察觉,这根本就不是心平了。
“午后,我会出一趟门。”心平淡淡地说着,似乎只是告诉小艽罢了,也没咨询她的意思。
小艽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看向心平,似乎有什么想问,但是又没有开口。
不是不知道心平会时不时出外一趟,每每他都会很快回来。只不过这一次是心平第一次独自留自己在屋子里,以前还有几个奴仆在,小艽也不会闷,可现在……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了。
“怎么,不习惯一人在家?”
看到小艽的异样,心平微微地笑了,那灼热的眸光射向小艽,令她不得不正视他。
小艽接触到心平的目光,想要闪躲可心平却不让她再逃避了。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小艽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不同!心平是怎样的人她会不知道吗,但为什么她却视而不见,为什么她不闻不问,难道他就那么喜欢心平吗!难道她就看不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同吗!
还是说,她一直都觉得只要是心平,不管那是谁都可以。还是说,她根本就不介意他到底是谁,只有有钱财,什么都可以。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心平,真正的心平早就被困在浓雾之中,不,应该说是心平的魂魄,他的魂魄已经被他锁在了浓雾之中,永世不得出来,他永远都别想能寻回他的肉身。
所以他是死了,那是比死更残忍的折磨。别说轮回,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以后,他都没办法走出迷雾,直到他灰飞烟灭,直到他崩溃而亡。
那么现在的心平是谁?
伸手到小艽的嘴角边,指腹擦去她嘴上的油迹,他要小艽无法忽略他的不同。
不同于一开始的故意隐藏,这时候的他想要让小艽知道,她眼前的不再是心平了,陪伴在她身旁的是他!是他!
这时候的他心里很矛盾,他害怕小艽知道真相后会害怕离开,但他更不愿意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都是心平的影子。他想要的不是这些!
古梓鑫,不,那只是他曾经用过的名字,他有许多的名字,那些多如牛毛的称号不过是那身体主人的名字,多年过去他早就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
没想到,他没有回去原本的身体,他不留念那过去的容貌,甚至不去追究什么仇恨。他明白就算回去那身体,很多事情都不同了,二十年的时光,他暨景留下的东西太多了,而他也没时间去改变他。
所以,他最后没有对暨景下手,而是向心平下手,夺去他的身体,占据他所以的东西。包括他身边的她。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不管结果会如何,小艽是他的,他要小艽身边的永远是他!而不是那个三心二意的心平。
明明身边已经有小艽了,但是那心平居然还想着华白凝,一听华白凝失踪立即去寻,根本就没想过小艽的感受。
既然这样,他就一石二鸟,不但要夺去华白凝抢回来的定魂草,还要她身上那股渐渐消散的仙气,甚至连心平的身体他也要一并拿下。
事实是,他都做到了。不管是华白凝的一切,还是心平的身体,一切都非常成功。
现在的他已经夺去了心平的一切,不管是他的财产还是她,以后他会用心平这具身体活下去,至于那个古梓鑫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如果不是静子的离开,他本来可以更快地掌控这一切,只是他没想到那定魂草的威力如此之大,不但拿去他一半的内丹,连静子也死去,没能躲过这一劫。
不过还好,他还是成功了,就算失去那么多,他还是做得了!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小艽来不及躲开,只能感受着那微凉的触感划过嘴唇,这样的亲密以前的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生性不屈小节的心平不会这样细心,更不会这样轻浮。对她,心平只会留在她身边,却不会用这样灼热的眼神看着她,那种侵略性足以让小艽意识到更多。
小艽无意识地躲开,也避开他投来的目光,一时间只能夹起桌上的菜继续吃着。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但是很快就消散了,只剩下一双专注在桌上菜肴的眸子。
古梓鑫眸光一暗,继续装作无事,也继续吃着眼前的饭菜。
一顿饭下来,两人再也没说一句话了,或许两人心中都有着各种盘算与想着的事情。
……
午后,心平准备出门,而小艽也为他准备好了出门的包袱。
这一趟出门,小艽不知道他要去多久。上一回他三日后过来,不过也有时候一个下午就回来了。
尽量为他准备多一些的衣物与银子,这样无论如何,他都能在外面好好的。
可这一次他没接过她手上的衣物,只说自己带些银子就可以了,其他的就无需了。
小艽听了,没多说什么,把包袱收了起来。
“不必送了,天冷,你先回去吧。”
他没说这次要去哪里,也没说要去做什么,更没说要什么时候归来,反正小艽不问,他也不会说。
也许他是在等,等小艽什么时候会关注这些,会关心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去了那里,又或许她会关心,他到底谁是。只有有一天问出口。而他……会给她一个答案的吧。
小艽没离开,反而伸手,拍去他洁白斗篷上的点点雪花。似是有什么想说,但是她不敢看向他的眸子,更别说敢问出心中的疑问了。
“回去吧。”
他淡淡地说着,但眸光中是灼热的,因为他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由此至终他都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个表情,每个闪避的目光,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小艽依然定定地站着,但又不敢看向他的眸子,似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不敢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
结结巴巴地说着,小艽想知道这一趟,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只不过她问不出口。而这一次如果她真的忍住了,他是不是还是不说。
微微抬起头,看向她熟悉的面容,但是小艽清楚,眼前这人带给她的种种感觉,与从前早就不一样了。
静静地凝视着他的面容,静静地感受着他眸光中的一丝灼热,小艽这一次不躲避,而是默默地与他对视着。似乎这样,她才能从他身上看到什么,或许能探究到什么,直到她找寻到答案。
“艽儿想我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轻轻地问着,只有她说,他就会办到,只有她要求,他不管如何都会如她所愿的。
小艽没回答,依然定定地看着,看着那个她熟悉,却又不太熟悉的男子。有些话想要说想要问,但是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很快,我会很快回来的。”
他幽幽的话语环绕在院子中,嘴角微微弯起,对她做出了承诺,也是他答应她的。
一眨眼,他就转过身,走入了茫茫雪景之中了,那雪白的斗篷像融入了雪之中,慢慢失去了他的影子,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出现在街角的某一处。
小艽默默地站在,静静地看着,直到脚都冻僵了,鼻子也通红了,她也舍不得收回视线。
“你……到底是谁。”
北方呼呼吹过,但不管小艽的声音多小,你疑问她还是问出口了。
是啊,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有着心平的脸孔,却不再是心平了;为什么有着两人的记忆,却不再是当日那个笑脸迎人的心平了;为什么肯兑现当初厮守一生的承诺,但你却不再是心平了。
小艽疑惑,蹙眉思考,却没有半点答案。
认识心平不过是寥寥几个月,可不代表她就看不出谁才是心平。
或许在心平心中,她不过是个需要呵护的女子,甚至是能相伴一生的女人。可惜在他心里,似乎不止只有她。
心平对那位名唤华白凝的姑娘有着特别的感觉,甚至占有特别的地位。当她看到心平的一举一动后她就明白了,也许她对心平真的很重要,但是那位华白凝也一样,也许更甚。
当初心平义无反顾地去寻华白凝,也许那个时候小艽就明白,或许她来迟了,在心平心中,或许她不过是其中一个他爱慕的女子罢了。
她挣扎过,要留下来,还是应该识相地离开。
也许男人三妻四妾不算什么,不过她真的接受不了,她始终相信,她们的女帝陛下能不再让女子承受三妻四妾的痛苦,就算现在还不行。
可惜心想要离开,可是她还是压抑不住那期待的心,因为心平说过的,他承诺过的,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她相信当初铿锵的誓言一定不假。
就算他带着华白凝回来,或着带着两人即将成亲的消息,她小艽也选择等。不管她要承受如何的伤害,她都要再见他一面,就算是最后一面也好,就让她死了这条心,就让她彻底死心也好。
可是事情似乎没那么糟糕,她等到他了,而且回来的他再也没有提起华白凝了,似乎华白凝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一样。
小艽虽然疑惑,但是也不敢问太多,直到她慢慢感觉到那些不同。
但为什么她明明感觉到心平的不同,她还是跟着他走了,不但离开了古家,还一直跟着他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