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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箭!
九幽客栈内,苏墨终于融合了所有的记忆。那一共用了九天九夜。说实话,那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心理过程。
如果不是意志坚定者,那么极有可能陷入一种自我认知的混乱。
我是谁?
这是很多人都回答不了的问题。何况是经历轮回,化身诸多的苏墨?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那是一个炼心的过程。
否则,他也不会口喷鲜血。
此时,苏墨的丹海,渐渐平息;他的识海,也不再掀浪。
三界的诸多过往,他已经完全知晓。
“我是苏墨。那一切,都是我的过去;萧落也好,慕容也罢,甚至冥尊,那都是我曾经的一个历程。”
“我要弥补,他们曾经的遗憾。但是,我不是他们的重复。”
苏墨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
其实,这样的认知是完全正确的。否则,苏墨可能会有心魔。
如今,唯有三界化为星河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他还不清楚。但是,拥有星河之前的记忆,足以让苏墨明白很多事。
三界?
苏墨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然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同时心中暗道:三界,我一定让你星光再起!否则,我苏墨就不配生在因果轮盘之上。
终于一日,还我三界,复我星河。
此时,苏墨更能理解当初叶残生、于无极的想法。其实,三界星河的多数修士都该有此想法。
复我星河,那算是一种使命。
如今,丹海内的九龙仙台还差一块就完整了。
因果轮盘!
苏墨内视自己的仙台。如今,他已经明白黑、灰残片都来自因果轮盘。当年,阿木破碎了轮盘,但是轮盘的残片散落开来。
这几片,就是苏墨曾经的记忆。
它们有缘归来,如今看来,还应该有一片不知流落何处。那一片上,依附的应该是他最后的记忆。
“呼”
苏墨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定了定心神。他又想起当年赤子的话。那一切,或许和星河的破碎有关。
一藏世界,应该与三界星河有千丝万缕地联系,否则三界的人与物都不会在这个世界出现。
只不过,苏墨不知道这种联系,是福是祸。
然后,苏墨又看了看那身边的三尊傀儡,不由苦笑一下。
无魂无道人!
曾经,他们都被赤子操控。
可是,阴差阳错,那八十一具骷髅身竟然都被苏墨汲取或者利用。如今除了慕王、桃夭、生死人,他身上还有十五尊金色骷髅。
那十五尊金色骷髅,应该都是当年封印在紫幽仙墓中的仙骨。而且,乃是最顶级的那些。只不过,骷髅上依附的仙力,几乎要消耗尽了。
否则,那些仙骨的力量,远不止如今这样。
当年,赤子被灭。
紫幽城化成天棺。
星河时代曾有紫幽星辰,但是为什么寂死谷里会出现紫幽仙墓、神秘的古庙?苏墨说不清。
“若可以,我会让你们复生的,而不再做傀儡。”最后,苏墨郑重地道。那一刻,他的语气里,有当年冥尊的味道。
的确!
他曾经是执掌万灵生死的神。
无魂无道人,亦都是因果轮盘演化的。他的确有能力,让一切复生。
那三尊傀儡目前还没有灵智。唯有慕王经历了与蜘蛛女的大战,似乎与其它两尊略有不同,但是目前也看不出什么。
只不过,苏墨这个时候很奇怪:一藏世界内,是谁制作了这样的傀儡?那个人,是不是来自三界呢?
青家人?
一个念头,在苏墨的脑海闪过。
天洲青家,傀儡之术独步三界。在苏墨的记忆里,大概唯有当初的青家修士,才能制作出那样的傀儡。
无尸宗的背后,是不是轮回后的天洲青家人?
青千藏?
苏墨琢磨着,但是又摇了摇头。
一切真的是没有头绪,当然不能臆断,需要从长计议。还有,那个思云山庄,现在苏墨已经知道那是牧云山庄的复制品。
可是,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一藏世界内,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了一切。
于是,苏墨一抬手先把那三尊傀儡重新收回破布袋。
虽然苏墨恢复了三界的所有记忆,但是对于破布袋、破竹竿、破铜碗的来历,他还是看不透。
乞丐三宝,应该都不是三界里的存在。
它们生于一藏。
那是,他这一世的机缘。
恢复记忆的最大收获是,苏墨脑海中的仙术、功法已经完全复苏。故此,苏墨傲然地一笑。
只要给他时间,提升境界已经不是问题。
哼哼!
此时,小白猪看见苏墨完全苏醒,很是雀跃。
苏墨收拾了一下心情,用手轻轻拍了拍小家伙。这让他想起了藏魂坛洞府里的那本《尘罗经》。
“荒儿去已七日,竟音讯皆无?甚念!”
荒儿!
那段话,应该是他自己写的。
可是,关于,星河时代苏墨的记忆仅有几个片段。
荒儿,乃是萧落与五儿的儿子。其它的,他什么都不记得。从这段文字看,荒儿应该已经修行有成,独自出去历练或者执行任务。
“恶魔之花,于星河泛滥,诸多星辰陨落。不解为何当年诸尊封印恶魔已除,红花从何而来?听闻,紫幽、九轮、天修诸星碎灭。不知真假!”
这句看不出什么。
但是,苏墨想起他见过的星河世界里,有诸多黑色蔷薇。还有如今,已经被他收复的恶魔之舟、蔷薇之花。
恶魔之花,是星河碎灭的根源吗?
苏墨总感觉不可能。
“万星涂炭,血染星空。”
“我愿为三界战!我愿为星河战!我愿为轮回战!悲哉!壮哉”
“我不甘!我要去无量渡口,我要踏莲而去,问个究竟……”
莫不是,自己后来去了无量渡口?
苏墨继续猜测。
可是,除了当年阿木曾经开启过无量渡口。
苏墨根本不知道,哪里有无量渡口。
甚至,当年,他从来没见过白山、大海、莲花。关于白山大海的画面,都来自于他这一世的记忆。
“沧海,你是对的。三界之外,果有世界!”苏墨自嘲似地笑了笑,但是旋即又轻轻地叹息,“可是,这个世界未必真的带来了你要的永生!”
“因为,星河碎灭了!”
苏墨又自言自语道:“阿木,你又在何方?愿我们能在一藏世界里重逢,是友非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