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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秦砚没有直接进门, 而是伸手在门扉上轻轻敲了两下。
门内邱氏和叶秀芝抬头望来,就见门外站着好对貌双全的金童玉女, 十分相配。
然后识到这两人的女子是自家闺女。
叶秀芝和邱氏的目光都同时间落在了他们紧紧相牵的手上,两人对望眼后,猛地回神:
“哦,是王爷啊。快快请进。”
得了门内人的允许,秦砚方牵着贺平乐进门,走到邱氏和叶秀芝跟前也不曾松开手。
“夫人,夫人在上,请受我礼。”
秦砚说完便对两人深深揖,把邱氏和叶秀芝吓了跳:
“王爷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平乐怎么愣着, 快把你师父扶起来。”
贺平乐不知如何是好,便悄悄扯了扯秦砚的衣袖,让他别这么见外。
“诚如二位所见, 我与平乐两情相悦, 不敢私定终, 今日特来拜会,想请二位成全。”
秦砚起身后,没做丝毫耽搁, 便将今日来言明。
尽管看见两人牵手而入时, 邱氏和叶秀芝就经有所猜测,但听他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是有些惊讶。
房间内忽然安静,贺平乐小声提醒道:
“祖母,娘, 你们多少说点什么。”
这傻丫头!
邱氏和叶秀芝不约而同的想。
“哎哟,王爷别站着了,快快请坐。”
邱氏率先反应过来,邀请秦砚入座,顺便对贺平乐使了个眼『色』,贺平乐恍然大悟,屁颠屁颠跑上前,将离秦砚最近的张椅子拉开,对秦砚邀请道:
“师父,坐这里。”
邱氏:……
快被孙女蠢哭,邱氏的眼『色』是在提醒孙女,让矜持点,倒好,非但没矜持,上赶着伺候。
秦砚被贺平乐拉着坐下,四人围着桌子坐四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王爷,此事非同小可,你切莫玩笑。”
都不开口的话,事情就继续僵持,叶秀芝觉得不能样。
秦砚恭谨回道:
“侯夫人,我所言皆肺腑之言。我对平乐真心实,绝无半分玩笑。”
秦砚说完,贺平乐就在旁边连连点头附和,表示他说的没错,甚至不惜添补句:“我也是,我对师父也是认真的。”
叶秀芝:……
邱氏对孙女的悟『性』很是头疼,像透了亲爹,点都没遗传到自己对男人的心机和手腕。
想当年可是把侯爷治得服服帖帖,周围人谁不说御夫有术?
“平乐这孩子平日里大大咧咧,『性』子也不怎么讨喜,唯有张脸面说的过去,不知王爷看上什么地方?”
邱氏问,就差明着问康平王是不是看上孙女的脸了,而且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
如果说看上的是脸,难免给人肤浅之感;
可若说不是看脸,来否定女子容貌是无礼,二来面对这样好的颜『色』说不心动,又难免让人觉得口是心非。
叶秀芝扶着孕肚在侧暗暗学习,原来女婿是要这样来盘问的……
贺平乐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好奇,也想问秦砚究竟喜欢什么,除了力气大点,长得漂亮点外,跟这个时代贤良淑德的女子相比并没有优势。
这么想,秦砚不会就是喜欢的脸吧?
样的话……
也叭。
总归是有样他喜欢的,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我并不觉得平乐的『性』子不好,反而与我十分合适。”秦砚诚恳的说:
“我之前在西域疗毒,日夜受毒虫噬咬,原地超只怕都要舒服些,当时平乐就是我心底的慰藉,有时候想想,疼痛似乎就能有所缓解。”
“我也从未与人说过此事,但确实是平乐陪我走过人段最黑暗的路。”
秦砚的声音在安静的禅房回响,认真的神『色』令人动容,听了这个答案,饶是邱氏也不忍再刁难。
贺平乐光是想象着个画面就觉得心疼,下识在桌下抓住秦砚的手。
“多谢王爷据实相告。”叶秀芝说:“此事我与母亲然知晓,但最终是要问过父亲作数。”
秦砚赞成:“理应如此。侯爷里,我亦会拜访。”
见他并不是想打感情牌跳过丈夫,叶秀芝就放心了,这位康平王的品,从以前就值得信任,叶秀芝对他的印象非常好,所以放心把女儿交给他教导,只是没想到教导到这地步。
“对了,此事王爷可与今上商量过了吗?之前听说王爷手持先帝遗诏有立妃人选,不知……”
得是邱氏问到了关键。
康平王经抗旨拒婚过回了,若是没跟陛下商量过,这件事能不能成真说不定,总不能再抗回旨吧。
秦砚说:
“先帝遗诏所谓的人选其实并没有定,只说是我心仪之人即可,言下之,便是我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所以,请夫人和夫人放心,再者,我告知陛下我对平乐的情,陛下也应允,只说我拒旨回,今后他再不我赐婚,须得我自己说服诸位。”
邱氏了然,不禁失笑,普通人别说抗旨了,就连说句错话都怕得罪天颜,看来陛下对康平王是真的爱。
贺平乐看了圈形势,凑到叶秀芝面前问:
“所以娘和祖母是答应我们了吗?”
叶秀芝伸手戳了戳的额头,无奈道:“我们答应有什么用,得听你爹的。”
“我爹不都是听你的。”贺平乐冲亲妈撒了个娇。
禅房内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
秦砚邱氏和叶秀芝安排好了切,自己亲身陪伴左右,到了傍晚时分,特地骑马护送们回府。
路上贺平乐恨不得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两手拖着下巴,痴痴的望着马背上的秦砚,两人话倒是不多,不过时不时对视眼,氛围感足够拉满,让邱氏牙酸不。
将贺平乐送回宣宁候府时,夜幕然降临,叶秀芝出于客气对秦砚发出邀请:
“王爷不若进门坐坐,想必侯爷该回来了。”
秦砚下马回道:“明日侯爷该是休沐,我是明早再来登门拜访吧。”
说完,秦砚『摸』了『摸』贺平乐的脑袋:“走了。”
贺平乐虽然不舍,但也明白他的思,未做挽留,只在门外目送他离开,知道看不到他人和马的背影依依不舍的转身。
转身就对上邱氏揶揄的目光,贺平乐突然窘迫。
邱氏『露』|出抹‘啧啧啧啧’的神情,莫说了句‘女大不留’后进门去。
“别看了,回去吧。”叶秀芝对贺平乐说完,问门房:“侯爷回来了吗?”
“没呢。”门房说。
叶秀芝看看时辰,纳闷嘀咕:“怎么没回呢。”
好在刚康平王客气没进门,要是进门了知道贺啸天不在家,可真是失礼了。
**
贺啸天直到深夜回到府,见院子里灯火熄了大半,只有主卧檐下留了两盏,知道妻子经睡下,怕吵醒,自去偏院洗漱后,蹑手蹑脚推门而入,谁知他刚在拉开帐子在床沿坐下,就听见妻子的声音传来:
“回来啦。”
叶秀芝直没睡,丈夫不回来睡不着似乎经成了习惯。
贺啸天迅速脱鞋上床,拥着妻子躺下,说:
“吵醒你了吧,快睡。”
“我就没睡,着你呢。”叶秀芝问他:“你去哪里了?我派人到兵部衙门问,都说你早回来了。”
贺啸天『摸』了『摸』的肚子,回道:
“陛下召见,我入宫去了,到傍晚时陛下又赐了御膳,直聊到现在放我回来。”
陛下原本话就有些多,喝点酒就更止不住了,拉着贺啸天说了大半夜的往昔。
叶秀芝略有灵感,觉得陛下突然召见丈夫,十有八|九是了康平王。
问:“入宫可是有什么事吗?”
贺啸天突然沉默,也不知是在犹豫怎么说是在卖关子,沉默了好会儿都没说话,直到叶秀芝不及推了推他,他声叹息,道:
“咱家养了多年的俏姑娘,这回怕是要嫁人了。”
这么说叶秀芝就确定了,果然陛下召见丈夫就是了康平王之事。
“咦,你怎么点不惊讶?不想知道陛下希望咱闺女嫁给谁吗?”
贺啸天觉得妻子的反应平淡了,跟他想象完全不同。
上回康平王请他去潘楼吃酒,席间说了他对平乐的感情,贺啸天心情复杂,回来犹豫半天后,决定先不告诉妻子,看看后续发展再说。
原以今天他出口,妻子定会很惊讶来着。
叶秀芝淡定道:“不就是康平王嘛,有什么可惊讶的。”
这下轮到贺啸天不淡定了:“我没说,你怎知道?神了!”
叶秀芝:……
夫妻俩躺在处交流了下各自情报,包括今天的白马寺和之前的潘楼,说完之后,贺啸天做最后总结:
“陛下的思是,既然康平王有平乐,他年岁也不小了,希望可以尽快完婚。”
叶秀芝说:“尽快是多快?我之前看王尚书嫁女儿,王夫人准备嫁妆就用了两年。我倒好,并不看这些,但我听夫人的思,是要大办的。”
晚饭的时候,平乐吃完就回自己院子了,叶秀芝与邱氏就在说话,说到嫁妆的事,邱氏口咬定要十里红妆,要风光『操』办。
“早多少年前,康平王的婚娶事宜宫就准备好了,切都要按照康平王妃的规格去办,咱们最多给女儿多塞点己钱,其他地方能『插』手的不多。”贺啸天说。
他和妻子年轻时因种种误会蹉跎了十多年,他曾说想补偿给妻子个像样的婚礼,被妻子拒绝了,妻子说只要有情在,不需要用些虚礼去证明什么。
但亏欠终究是亏欠,贺啸天就想着将来嫁女儿时定要给女儿铺开十里红妆,没想到这个愿望是没能实现。
康平王妃的规格自然比民间婚礼的规格不知要高尚凡,但人父母的,心底多少是有点遗憾就是了。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叶秀芝问。
“陛下开口,虽然不是赐婚,但基本没得变了。”贺啸天说。
“可真是……”叶秀芝又说:“陛下召见你说此事,康平王定然不知,要不然他也不会安排今日白马寺之事,也不会说明日正式登门拜见你了。”
贺啸天拥着妻子想了想,说:“他正式登门拜访是应该的。我这么大个闺女嫁给他,受不起他个礼吗?明日他若上门,我真要与他好好说说,让他知道知道本侯也不是好糊弄的。”
叶秀芝问他:“你待如何?若此事能成,将来都是家,你可别说得过分了,凭的惹他不快。”
“啧,你这人有点善变啊。以前我说给闺女找婆家,你总叮嘱我要好考量,怎的到了康平王这儿,你就护上了?”宣宁候爷大半夜的忽然拈酸吃醋起来。
叶秀芝不想理他,直接翻身面朝里床,某侯爷觉得受到了冷落,越发不满,干脆到被窝里跟妻子说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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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贺啸天起床用过早膳,到演武场耍了套枪,就听门房来报,说是康平王求见。
“挺早。”贺啸天嘀咕句后,对门房回道:“请王爷来演武场吧。”
门房领命下去后,贺啸天没有歇的思,继续耍枪。
秦砚被请到演武场的时候,贺啸天正把银头红缨枪耍的是虎虎风,赫赫声威。
没有打扰,秦砚站在演武场侧安心待,顺便欣赏宣宁候的枪法。
贺啸天的本就是晾晾他,看看这位康平王的反应,没想到他真沉得住气,从容淡定站在处,宛如缕清风,自在又随。
枪尖个调转,贺啸天从兵器架上挑起把长剑甩向秦砚所站立的方向,秦砚抬手将剑接住,贺啸天便攻了过来,秦砚以剑鞘接了贺啸天枪。
“拔剑。”贺啸天说。
秦砚以剑鞘防守,旋身时问贺啸天:“侯爷是要真打是假打?”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些狂妄,贺啸天气绝,在沉默加快攻势,以实际动来给出答案。
演武场上尘土飞扬,两大高手强强对决,战了好久仍不知疲倦,直到很多人被演武场的动静吸引而来,围观的人多了,贺啸天勉其难的收手:
“不打了不打了。”
面上虽表『露』,但贺啸天内心然服气,这身手放眼京城也少有敌手,从前只听人说,今天算亲自验过了。
秦砚也就此收剑,将剑鞘双手奉,套动作潇洒自如,进退有度。
贺啸天擦了把汗,拿起外衫对秦砚比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这边请,去书房喝杯茶吧。”
秦砚无不遵从:“是,多谢侯爷。”
看他这恭谨的态度,贺啸天比较满,长叹声后,上前搭着秦砚的肩膀往书房去,态度来了个前后大转变。
秦砚被勾肩搭背,多少有些不适,但想到这人是他未来岳丈,平乐的亲爹,他就觉得也。
贺平乐听说秦砚来的时候,经接近午,把算盘往桌上放,对碧溪埋怨道:
“他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碧溪拉住:“小姐去哪儿?”
“去见他。”贺平乐有些迫不及待。
碧溪说:“可是王爷经走了。”
“走了?”贺平乐抬高声线:“什么时候?我没见着他呢。”
碧溪说:“就刚吧,我来禀告小姐时,正好看见王爷往大门方向走,侯爷亲自送的。”
贺平乐在廊下踱了步后,果断回房换了双鞋,然后不管不顾追了出去。
经过门房,问了秦砚离开的方向和他所乘马车的特征后,贺平乐立刻追去,这画面刚好被从门房交代完事情出来的贺啸天看见。
看着女儿不顾切追人去的背影,贺啸天想唤都没来得及,不禁感叹亲亲闺女终究是跟着别人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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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平乐运气不错,刚追出巷子口就看见辆马车停靠在五香居门前,马车的特征跟贺家门房描述的样。
到马车旁看了看,坐在前凳上休息的车夫认出贺平乐,赶忙下来礼:
“贺小姐,你也来买糕点?”
贺平乐指了指五香居问:“我师父在里面吗?”
“在呢在呢。王爷说进去买点咸酥烙。”车夫回道。
秦砚不怎么吃糕点,就算要吃也是吃甜的,咸酥烙这种东西也就贺平乐喜欢吃,买给谁的就很明显了。
贺平乐转身,正打算进去找他的时候,秦砚拎着两个油纸包从五香居走出,两人个台阶上,个台阶下,两两对望。
古人所言日不见如隔三秋属实不假,明明昨天见过面,只过了夜,贺平乐就觉得像是好久没见似的。
“怎的出来了?正要给你送去呢。”秦砚走下台阶,贺平乐整理了下额前碎发。
贺平乐看了眼他手里拎的油纸包,想起他今早都没见见就走了,要追出来,气道:
“早饭晚,午饭早,这时候送糕点算什么?”
这明显找茬的语气,秦砚哪会听不出来思,拉着坐上马车,让车夫寻个幽静处停靠。
马车上,秦砚把纸包打开,将咸酥烙递到贺平乐面前,哄着说:
“吃块,刚出锅的。”
贺平乐不饿,但恋爱的少女肚子是不是真的饿并不要,要的是,跟谁在起,谁给递来的……
接过咸酥烙,贺平乐咬了口,瞬间忘记了自己追出来的不爽,由衷赞道:
“好吃。”
秦砚见展颜,便也跟着笑了,他笑,整个马车里都亮堂起来。
“我经见过你爹了。”秦砚说。
贺平乐愣了愣,明白他的思,低低应了声:“哦。”
“他差不多经同。”秦砚又说。
贺平乐的头又低了些:“哦。”
“过日我便叫内务省写婚书。”
“哦。”
秦砚见如此,不禁失笑:
“今日怎的像变了个样?”
贺平乐抬头问他:“变了吗?我以前是怎样的?”
秦砚伸手揩掉嘴边沾上的酥烙,说:“至少不会低着头与我说话。”
贺平乐坦『荡』承认:“我这不是……害羞嘛。”
秦砚失笑,贺平乐见状不满:“你笑什么?我好歹是个女孩子,害羞怎么了?”
“知道害羞,就是长大了。”秦砚说。
贺平乐忍不住吐槽:“你这话说的真像我爹。”
秦砚问:“像你爹也挺好,宣宁候多正直。”
贺平乐忽的抬手轻打了下秦砚,斥道:“你这便宜占的!我想你当我相公,你却想当我爹?”
秦砚沉默看着,贺平乐以自己打人没控制好力度,慌忙问他:
“我用力,打疼你了吗?”
“没有。“秦砚说:“只是忽然被你唤做相公,有点不习惯。”
“哦。”贺平乐了解点头,忽觉不对:“我什么时候叫你……”
话说了半贺平乐就愣住,刚好像是说了……
莫羞耻。
不过很快贺平乐就振作起来,昂首挺胸问:
“我叫错了吗?难道你不打算娶我?”
秦砚先是愣,没想到这么直白,不过愣过之后,就灿然回道:“要娶的。”
“我就没叫错。”贺平乐故问:“错了吗?”
“没错。”秦砚从善如流摇头。
贺平乐得发笑,自觉占据上风,在秦砚面前扳回城。
秦砚见这般,忽的又道:“既没错,不如再叫声?”
贺平乐的笑容僵在脸上,心虚避开目光:“叫什么?”
“相公啊。”秦砚说。
这下轮到贺平乐傻眼,刚声是无,再叫声……义可就完全不样了。
贺平乐低头吃了口酥烙,果断岔开话题:
“这酥烙挺好吃,你吃吗?”
答案显而易见,秦砚但笑不语盯着,揶揄的目光化作丝线,将贺平乐的面皮点点戳穿。
忽的,手掌盖在脑袋上,秦砚善心大发说:
“好了,时间不早,你该回去吃饭了。”
贺平乐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秦砚不解:“怎么?”
“这待多久,就让我回去了?”语气多有不满,秦砚却听出些委屈,耐心解释:
“我经向侯爷表明心,当面求娶,侯爷应允我了,待我入宫回禀皇兄,很快就能八抬大轿,把你抬进康平王府,届时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秦砚毫不隐瞒的做法让贺平乐顿时心安,让清楚的知道事情进程,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有诚。
贺平乐脸上又有了笑容:“你现在要入宫吗?”
“事不宜迟,越早越好。”秦砚说。
这句‘越早越好’深得贺平乐之心,反过来催促道:
“你快去吧,我先回家吃饭。”
“好。”秦砚点头,见说着要回去,身子却稳如泰山坐着不动,眼波流转,欲语休。
“有事说?”秦砚问。
贺平乐犹豫再三,是鼓起勇气:
“我要回家了,也不知天能再见,你就没什么想对我做的?”
“想做的?”秦砚满脸写着疑『惑』。
贺平乐被他的不解风情给气到,明明看着挺聪明的,却不会谈恋爱,女朋友都快把‘亲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他都无动于衷。
谅他是古代人,又确实没什么经验,于是贺平乐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算作提醒,然后就芳心暗动着他来亲亲,谁知亲亲没来,来了他的手指。
秦砚用拇指指腹抹过贺平乐的脸颊,怕觉得不干净,又将自己的帕子取出来给仔仔细细的擦拭了好遍。
“好了,很干净了。”秦砚说。
贺平乐……就很无语。
送上门都没反应,不禁要怀疑是秦砚不解风情,是自己没有魅力?
贺平乐不相信是后者,于是干脆主动出击,不跟秦砚卖关子,捧着秦砚的脸就在他唇上飞快亲了下。
柔软的触感让两人都之惊,不过做都做了,贺平乐的字典里就没怂过。
既然经担了主动亲亲的声,只亲下有点亏,于是,飞快的接连亲了好下,副要亲回本的架势。
小鸡啄米般亲到后来,贺平乐自己都不好思了,而秦砚仍旧脸平静,无动于衷,反倒是小鹿『乱』撞,心若擂鼓,砰砰砰的仿佛要从口跳出来。
终于识到自己可能有点不矜持,失态了,贺平乐终于放开了秦砚的脸,想看秦砚的反应,但就怕继续留下会做出更失态的事情。
贺平乐低着头,喘着气,动作麻溜的从秦砚的马车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家跑去。
马车里安静了好阵,秦砚坐在原处动不动,跟入定了般,直到车外马夫询问的声音传来:
“王爷,咱们现在回王府吗?”
秦砚回过神,抬手在唇瓣上摩挲了下,先前温润的触感仿佛仍在,夹杂着平乐身上特有的清香,秦砚验到种从未有过的慌『乱』。
哪怕是在他刻,也没有过的慌『乱』。
他素来自诩君子,此刻他却有些后悔当君子了。
“王爷,您在听吗?”
车夫在外了好会儿都没到秦砚的回应,心纳闷,于是又催促声。
秦砚这深吸口气,将心神稳定下来后,对外回道:
“不回王府。去皇宫。”
先前在宣宁候府书房,宣宁候然将皇兄昨日召见之事告知秦砚,于情于理,这趟皇宫秦砚都必去无疑。
皇兄他能思量万千,不计前嫌接纳平乐,他也该皇兄做些事,分担他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