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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了。就算有百般的抗拒,瞿铭终究仍是她难逃的宿命,教她无力也无法去改变她既定的命运。
比雨怀漠然看着绽放的桂花树,桂花的香味在风中飘散着。
“风大,进去了。”
瞿铭提着行李,在她身后催促。
比雨怀沉重地迈开脚步,她等着,等着另一名女子将大门打开。
瞿铭将她的忧心、害怕全收进眼里;心喜于经历过这一切,以及他该死的冷漠无情之后,她对他还是有心的啊!
“也优走了。”忍住笑意,瞿铭淡然地说。越过她,将大门开?。“进去了。”
“她走了!”
比雨怀震惊地望着他,瞿铭抚着她细致的脸颊,炯然的眼眸透出坚定的神色。
“信不信,我和她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她震然垂首,无法面对他眼底的坦荡。
她慌张地后退,躲避他的碰触,那太过灼热的接触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乱悸动。
“这没、没我的事”她无措地申明,痹篇瞿铭,迳自进屋。
屋内清爽舒适依然,可让她惊讶不已的是所有的摆设竟恢复成半年前也优未出现前的模样!连她缝制的彩花窗帘也重新挂上,一切的一切如同是在向她宣告,这半年来无风无雨,没有别离。
只是这该不会又是另一场美梦?
“我带你去房间休息,睡个觉,我们再去吃饭。”
比雨怀收回思绪,轻轻点头,随同他的步伐,走向二楼的卧房。
直到他打开一扇房间,她才停住脚步,惊恐的眼瞪着眼前宽敞的寝室。
这是瞿铭的房间,不是她以为的另一间客房。
“客房的床你睡不惯,你睡这里。”
不她畏怯地后退,这是瞿铭的房间也可能是他和也优的地方,她瞪着那张覆盖着丝绸的大床,所有不堪的情绪猛然窜升。
“不我不要”
瞿铭扶住了她的腰,她颤抖得宛如急风中的落叶。
他的心升起阵阵的不舍及心疼。
“这间房间只有过你一个女人。”他眉目含笑,将她的无法置信收进眼底。
瞿铭挑情地凝视着她。“我禁欲了大半年却还要再等上好几个月。”
他邪魅地靠近,钳制她的腰,不让她继续退缩。“到时你得好好补偿我。”
比雨怀真的是狠狠吃了一惊,她抵着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然而他灼人的气息却依然霸气地拂面而来。
“你”挑逗的火苗让她难以招架,呼吸不再平稳,连一个单音都显得充满情欲。
他满意地看着不再哀怨无措的她,满意于她配红羞赧的脸,满意于她娇媚柔美的模样。
“你属于我。”
瞿铭轻柔地扶住她低垂羞涩的蛲首,黑色的眸底尽是浓烈深情,火热的唇缓缓印上他渴望已久的殷红。
迷乱沉醉,难分难舍这久别的激情宛如一把森林巨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霸道的温柔、他深情的眸子她的心完全沦陷至无法挽回之地。
瞿铭平复粗嘎的呼吸,他的唇抵着她,额头抵着她,眼对着眼,鼻贴着鼻,呼吸交融,情欲沸腾。
他爱怜抚着她的发。“这一次,我绝对不再错放了你。”
瞿铭立下肯定的誓约。
比雨怀的心猛烈悸动,她别开脸,无法正视他笑盈满足的眼神;但,心底却感受到一股好久没有过的暖流缓缓漾过。
她是容易满足的啊!
二楼的窗口此时吹进一阵清风,雨已停歇,空气显得清新甘甜;虽清爽但绝对吹不走屋内浓郁的爱情。
“我想睡了。”
她红着脸,困窘得只想替自己未礼的激情寻到逃避的出口。
“好。”他扶着她的腰走向大床。
瞿铭盈满笑意,贴心的不再逼迫她面对他高涨的情欲。
他扶着谷雨怀上床,然后将一件薄被拉至她胸前。“闭上眼睛。”
她顺从地闭上了眼,瞿铭轻抚着她的眼帘,平顺她的发,深情凝视着她,无法克制地,一个温柔的吻缓缓印上她的额头。
比雨怀霍然张开眼,和他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眸子碰个正着,情意在两人眼底缓缓流动。
“睡觉,别诱惑我。”他说。
是真的吗?谷雨怀噙着泪水,抬起手,指腹轻滑过他线条分明的脸庞。
你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她在心底悄悄问着。
“让我再多看你几眼。”她说。
电击般的触动经由手指深深地传达至心里,瞿铭轻握住她的手,吻吮着她每根指头,轻扬的笑好似一生的保证。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说。
一辈子她染着幸福的笑意,深深凝视后,才闭上了眼,沉入梦乡。
瞿铭的手始终紧握着她,眼眸不曾离开她难得轻松的睡?。
静谧的午后,屋内深刻的绵绵情意始终不退
今天下着大雨,谷雨怀看着窗外,夏季的午后总是潮湿闷热。
她轻撇嘴角,收回视线,直视面前端坐的女子──上岛也优。
原以为幸福是唾手可得、可以预期的!只是,偏偏她是谷雨怀,一个老天注定不肯爱怜的女人。
在幸?锍磷砹艘桓鲂瞧冢婿拿南感暮腔ぃ婿拿纳钋橐远裕婿拿目砝靥牛晕墙撬奶臁7牡兀裆械囊拦椤?br>
但,上岛也优的来访却彻底打碎了这一切。
“最近好吗?也优?”谷雨怀细看着面前削瘦的女子,她好憔悴,不复前些时候的明艳动人。
“不好。”上岛也优双手捧着温烫的瓷杯,在闷热的夏季,她却发着抖,沁着冷汗。
比雨怀拧着眉,因上岛也优反常的模样而减少了防备。
“你看起来真的相当不好。”
上岛也优无言,脸上依然是狂乱的神色。
“你住哪?”谷雨怀问。
“瞿大哥在内湖帮我买了间房子。”上岛也优坦承回答。
比雨怀刷白的脸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原以为也优是回日本了。她不问,瞿铭也没提,只是没想到他依然关照着她,甚至还帮她置了?。
情人眼里哪容得下一粒沙子?谷雨怀苦苦自嘲,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只是似乎习惯了,或者早存着分离的准备,这次的心伤并没有前几次来得蚀心刻骨。
“你没回日本?居留期限应该过了吧?”
“我管不了这么多”上岛也优慌乱地抬起头,屋子充斥着甜蜜的气息,浓烈到让她好难过,这曾是她的家,她生活的重心,有她的爱人,有她的依靠
上岛也优霍然起身,她走到谷雨怀面前突地跪了下来,泪水泛流直下。“雨怀,对不起,我做不到,我离不开瞿大哥!
我努力过了,从他在加护病房前?你焦心不安时,我便知道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能没有他!雨怀,我求求你,把瞿大哥还给我,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连生育的可能都没有了!我求你,日本我根本回不得,我只剩瞿大哥了!”
她泣不成声。
比雨怀痛苦地闭上双眼,她像是掉入万丈深渊,无止尽的坠落感狂猛地侵袭着她。
“雨怀,我求你!你还有朋友,我什么都没有,这世上只有瞿大哥懂得怜我、惜我,我离不开他啊!没有瞿大哥在我身边,我甘愿死!”
笆愿死谷雨怀心痛渐增。
他究竟在乎谁?
他怜也优、惜也优,那么这一个星期来怜她、惜她的表现又代表着什么?
也许,要她回来只是个策略;更也许,他忘了把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告诉也优。
沉重的沮丧感让谷雨怀失去了冷静思考的头脑。
她兀自以为瞿铭莫名的体贴是为了孩子;要她回来也是因为孩子;在半年前他早已选择了也优,在半年后怎么可能会放弃也优而选择她!
天啊!?也优买屋是事实,为了孩子要她回来更是事实!
包甚者,也优不孕所以,她肚子里的宝贝更显得万分珍贵!
她,情何以堪?
这场战役她早已是个输家,就算一时反败?胜,幸福也不会长久。如果再来过,她宁愿没有这甜美的一星期,徒增回忆,徒增苦涩。
“我走。”谷雨怀起身,往二楼卧屋走去。
上岛也优悲凄的情绪瞬间消失,一抹轻松快乐的笑容在嘴角扬起,她迅速地恢复成那个明艳动人的上岛也优。
瞿铭将车停妥,他走出车库,深吸着空气中的味道,这已经是种习惯,有了雨怀就有家的感觉。
没有熟悉的菜饭香?他皱起眉头,将大门打开,走进大厅。
“雨怀,我回来了!”他高喊,笑开了眉眼,等着挚爱的身影出现。
他放下公事包,心里盘算着如果没有开伙,今晚要到哪里用餐?
上岛也优此时围着围裙由厨房走了出来。
“瞿大哥!”她轻唤,满脸红润的醉红,眼眸因看到思念的身影而闪着泪光。
瞿铭惊愕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沉着脸,冷眼看着上岛也优。她出现在这里,这表示
“雨怀呢?”
“她──”上岛也优深吸口气,揪着身上的围裙。“她走了。”
瞿铭狂狷阴冷的瞪视让她不寒而栗。
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上岛也优由背后环住他的腰,哀求的小脸早已泪流满面。
“你别走,你说要照顾我、补偿我的,你不能走!”
瞿铭推开上岛也优无力的身子,铁青的脸上没有半丝迟疑和留恋。
目前他所有的思绪全系在雨怀身上,脑海的画面全都是雨怀受伤的脸。这像一把利刃淩迟着他的心。
她不能离开他,绝对不能!
比雨怀回到公司,最新的发现就是她的办公室里多了一台笔记型电脑和一件男性的西装外套。
诚如水沁所言,他入主“谷氏企业。”
放下手上的行李,谷雨怀走向一旁的落地窗,台北的街道,就算夜已深,依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她不由自主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尽所有的?邸?br>
“谷氏企业”能绝处逢生全是他的帮助,如今公司步上正轨,该感谢的人还是只有他。
欠太多了,根本无法偿还这笔人情偿。
瞿铭短短两个礼拜却能解决“谷氏”上亿的财务危机,着实让人十足佩服!他个性冷淡漠然,对任何事物都不特别感兴趣,惟独对工作总是抱持着万分的狂热。
那,她是怎么爱上他的?
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嘲诮的眼神,却宛如鹰隼般淩厉,她记得那一夜
“谷老的掌上明珠,‘谷氏企业’的惟一继承人?”他说着,挑眉的眼狂逆无礼。
比雨怀微带惊慌失措的眼,按捺着狂飘的心跳。
怎么回事?这个男人?他的眼神好冷,似乎没有任何的温度,却完完全全吸引着她她深吸口气,无助的双手揪紧及膝的裙。
“瞿大哥请我指教。”
瞿铭大步一迈,猛然将纤弱无助的她拥进怀里,他嚣狂冷傲、惟我独尊的姿态宛如主宰?生的天神。
“记住,我不是瞿大哥,我是瞿铭。”
蓦然,挑起她纤细的下颚,俯首,他霸道、狂野地占有她的唇。
那一夜初遇,她不再是被父亲捧在手心上细心呵护的小鲍主。
那一夜注定因为瞿铭,她的人生不再安逸宁静。
所有的爱怨情愁就从此时正式开始。
也许,在那时候她就失去了主控的心,爱上了他,便注定了未来的风风雨雨。
很多年前她曾经看过一出电影,它不感人,严格来说也并不好看,只是很写实。
笔事的大意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无心的男人,她把所有的一切全给了他,但并未获得男主角任何的承诺故事相当老套,整出电影就在这样灰暗的剧情下不断纠结缠绕,最后的结局依然是分手。
令她无法忘怀的是电影里的一个画面──清晨,男人立在落地窗前,叼着烟,没有残留任何一丝彻ye激情的热度;而透过袅袅轻烟,女主角凝视着他昏暗背光却让她深情无悔的背影,她的脸上写满着挣扎和对爱情的无力,是那么的悲恸凄凉。
电影散场,她甚至有点后悔花钱浪费在这种无聊的电影上。然而在心底,她除了替女主角的痴情认命不舍外,同时也告诫自己,千万别和故事中的女人一样。
数年后,她遇见了瞿铭,他的冷漠无心更甚于电影中的男主角。自此,她终于知道,电影中的女主角为什么不能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为什么如此痴情认命。
全是因为──爱。
她苦涩地轻撇嘴角,沉重无力地徐徐叹了口气。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瞿铭带着狂风暴雨般的神情,僵硬地伫立在门口。
比雨怀抚着腹中的宝贝,她平静地迎视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心里好平静,前所未有的宁静。
“怎么回来这?办公室都没人了,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瞿铭走向她。“你怎么回来的?”
见着了她,思念马上宛如狂风巨浪般朝他袭来。
比雨怀躲开瞿铭欲搂抱她的手臂,淡然回道:“搭计程车。”
瞿铭紧皱着眉头,因为她闪躲的动作。他握紧双拳,执意将她拥进怀里。惟有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才能舒缓狂飘的焦躁。
“我们回家。”他说。
比雨怀用力地将他推开,平静地审视着他的狼狈惊惶。
“你!”
她浅浅一笑,坚定的目光隐隐含着泪水。“我很懦弱”因为明知没有未来却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很容易满足,你的一个笑容,随便的一个温柔都可以让我感动好久;只是,瞿铭,我不是没感情的物品,我的眼睛会看,我的心会感觉,请问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瞿铭僵住,他眯起眼。“你还是不信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无语,但痛苦难耐的眼神早就定了瞿铭的罪。
“你说啊!”他怒吼出声,沉重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
她退向落地窗,神情充满苦涩。“我走,对彼此都好。”
瞿铭冲向前,攫住她的双肩,但因为怜惜,掌上的力道显得温柔。
“不好!我只有你,只在乎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仰首,谷雨怀揪心地凝视着他。“别这样,从半年前你选择了也优,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在不在乎的问题,你要我回来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吗?”
一股莫名的恐慌袭向他,令他浑身的肌肉随之紧绷,让他难以忍受。
“你的意思是?”
“孩子是我的,谁也带不走。”
“我呢?”他忍住血液里奔窜的愤怒。“你就这么大方把我让给别的女人!”
他再也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力道。“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我要的人是谁?我要的人是你,谷雨怀!你听懂了吗!对于也优,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存着补偿的心理,没别的!也许我之前说过很多混帐无情的话,但是,现在我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警觉自己的粗暴,瞿铭放下钳制她的双手,他怒瞪着她,却掩不住眼底深沉的沮丧。“爱情不能转让的,我要的人是你!”
有那么一瞬间,她相信他是深深爱着她、在乎她的,只是,此刻在瞿铭屋子里的女人不是谷雨怀而是上岛也优。
我爱你她在心中低诉,但嘴里却说著令她自己都心痛的话。“你回去她需要你。”
“那你呢?你不需要我了?”他一字一句问着,心中的痛一滴一滴凝聚。
比雨怀苍白地看着他,莫名的力量勒紧她的喉咙,紧到令她无法出声。
心好痛,像是被炸开一个大洞,不断地消血。
“你还爱我吗?”他看着她,执意等待着答案。
我爱你“她需要你。”她依然重复道。
瞿铭愤怒地将拳头挥向墙壁,巨响迸然炸开。
比雨怀浑身一震,猛然回头,她冲向前捉住瞿铭不断槌击墙壁的手,泪水心急地潸然泄下。
“你不要这样!”
他狂暴地呐喊:“你不是不在乎!你不是打定主意将我让给别的女人!”
“你别这样”她哀求地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她的心便有如刀割般疼痛。
瞿铭用力地抽回手,不在乎手骨上涌出的鲜血,他目光赤红得更甚滴落在地板的鲜血。
“瞿铭”
“爱情”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伤人谷雨怀退后,望着瞿铭,泪洒衣襟。“你保重。”
她哀伤凄凉的心执意地要将这一段纠缠不清的感情划上句点。
“别想!”瞿铭火炽的眼燃烧着狂烈大火。“你别想就这样了结一切!”
他走近,将浑身僵硬的她搂进怀里。“我发过誓,这一次绝对不错放你!”
他紧搂着她,颤抖的手臂显示出激动的情绪;谷雨怀紧贴着他的胸口,感受那激狂的心跳。
“我发誓!”他嘶哑低吼。仰首,她望着他,在泪眼之中,他坚定的誓言感觉是那么的可靠。
比雨怀垂首磨蹭着他宽阔的胸膛。真的好温暖,教她眷恋不已但,这真的会是她最后的归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