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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缺爹自己认,别老想着卖母求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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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连生酒量很好,桌上就他们两人,又是帮过自己的老领导,沉平莛不免就喝得多了一些。

    一进门,宁瓅来替他脱外套,而后去拧毛巾:“妈妈去小泽那里了,晚点回来。”

    小泽,薛预泽。

    沉平莛脑子转得有点慢,片刻后才点了点头:“让她注意安全。”

    “小泽会送她回来的吧,”宁瓅给他擦脸擦手,“怎么喝了那么多,对身体不好。”

    念叨的模样跟她妈一模一样,沉平莛忍不住笑:“好,以后少喝一点。”

    “你现在的岗位很纯粹,应该不是公务应酬,”宁瓅猜测,“跟哪个故旧一起吃饭吗?你这是开心喝多了还是借酒浇愁?”

    敏锐又不客气,也跟她妈一模一样,沉平莛捏了一下宁瓅的脸:“你猜猜。”

    宁瓅打量了他一会儿,小声道:“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我不开心吗?”

    “你开心是因为见到我了,”宁瓅叉腰,一脸神气,“要不要跟我说说怎么不开心,我可会哄孩子了。”

    哄孩子。

    沉平莛忍不住了,笑得肩膀都颤了两下:“好,那瓅瓅哄哄爸爸。”

    宁瓅有点不满他笑成这样,把毛巾塞给他,回头去泡茶:“是因为妈妈吗?”

    他颔首:“嗯?”

    “是不是他们又说妈妈配不上你,”宁瓅洗完手,低头取茶叶,“上次你喝完酒回来就这样。程欢后来给我道歉,说他爸爸在桌子上开了妈妈的玩笑,你好像生气了。”

    程子健?

    “……你没跟我说过。”

    “因为我觉得程子健这事情做得太不讲究了,不想让你原谅他,”宁瓅一脸不满,“他说妈妈的坏话,让你生气了,结果让自己儿子来给我道歉,想让我劝劝你——他什么意思,觉得你比我更喜欢妈妈,你肯定不会轻拿轻放,而我就能轻而易举原谅他吗?”

    这七拐八弯的,沉平莛花了点功夫才弄明白,失笑:“这倒是……但以后还是跟我说一句吧。”

    “好,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那你为什么说‘又说妈妈配不上’?”沉平莛展现出自己的敏锐,“程欢跟你道歉的时候明说的吗?”

    “猜的。”

    “怎么猜的?”

    “显而易见啊。”

    “怎么显而易见,妈妈那么优秀,怎么会配不上我?”

    宁瓅是真觉得显而易见,但也明白婷婷现在还年轻,于是耐心解释:“婷婷,就算光说你的年龄,每个人都会觉得你前程似锦的。但是你漂亮的履历上偏偏有一条谁都能看见的致命的短板:你没有一个背景雄厚的妻族。都别说背景了,妈妈的职业曝光度太高,在他们看来甚至会给你添麻烦。”

    又是添麻烦。

    沉平莛压着惊讶,鼓励她继续说。

    “这一点不用再展开了,你自己肯定清楚,也不会少有人跟你嚼舌根子,”宁瓅看着有点不开心,但是话头一转,认真道,“不过,婷婷,妈妈绝对不会是你的负累。”

    他心头一动,眉眼都柔和下来:“嗯,我们都为妈妈感到骄傲。”

    “不是这个意思,”宁瓅却没有领情,语调略微严肃了一些,“一个当女演员的妻子,题材还老不能播,可以说浑身上下都是靶子。你的官声势必是会因此受到影响的,你不用回避这一点。但是婷婷,你还年轻,你的官途是应该从长远计的。你又不是皇帝爱重的嫡长子,难道你指望过人心所向一帆风顺送你上去吗?”

    一帆风顺送他上去——嫡长子?

    沉平莛心率都加快了:“瓅瓅……”

    他的女儿在给他展现一条所有人都没想过的僻路,且似乎是可行的。

    “一个色令智昏的漂亮草包,这样的名声正好让你藏锋,等几年外放出去攒资历,你还能跟妈妈过几年轻松日子,”宁瓅看了看他的领带,继续道,“等一等吧,等大家把你忘了就好了。”

    沉平莛有点哭笑不得,因为那句“色令智昏的漂亮草包”,顿了顿,还是先夸闺女一句:“瓅瓅真厉害,爸爸都没想到这一点。”

    宁瓅骄傲地轻哼一声。

    那当然,我妈妈是王,我父亲是王,我哥哥也是王,我姐姐还是王,难道我会很差吗?

    “是你不行,”宁瓅还指责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别藏在心里,直接跟妈妈说,妈妈什么没见过,就你爱逞强。”

    “……”

    沉平莛轻咳一声,脸上有点挂不住,却意识到闺女说得没错。

    宁昭同跟他一起参加那么多饭局,桌上的人好听的不好听的都不少,她却从来没有就此跟他摊开聊过。他曾经以为她是觉得难堪,现在想来她估计根本没觉得是个事,甚至还挺满意如今的发展。

    ……她怎么这么厉害。

    嗯,不愧是他夫人。

    一场秋雨一场凉,进了十月,北京城里就没有穿单衣的了。

    沉平莛依旧是标准的衬衫西服领带三件套,不过变化越发多样。

    衬衫多是纯白的,顶多在领口处有点细微设计,但领带有一百多种选择,外套款式更是从开两会都不突兀的严整到走T台都不落伍的精致休闲变着花样来。

    大家看他俨然是准备把“国务院一枝花”的美名保持下去,甚至贯彻到底。

    说来他是太湖养出的多情眉眼,年纪上来了脂肪慢慢流失,微微凹陷的眼眶倒开始显出几分端正清隽来。而秀丽骨相加上一杆劲峻瘦脊,恰巧能将正装的味道衬出十成十——目光扫过来,一点若即若离的审视,一点未及眼底的笑意,说不出的意味。

    好像所有尾巴都被安安分分藏在严整的西服底下,抓不住丝毫痕迹,却让人觉得他在分明地勾引。

    “你怎么能长得那么艺术,”外面只有十度,宁昭同逼着他多穿件大衣,一边打量他一边笑,最后扑上来讨了个吻,“真好看,迷死我了。”

    沉平莛搂住她的腰:“你才好看。”

    “好,我俩一起好看,”她抱着他不想撒手,“咱俩天生一对。”

    “好,”他应声,慢慢靠近了,温柔地亲吻她的眉眼,“天生一对,所以天地间所有的人和事里,我最喜欢你。”

    十一月底,宁昭同接了个女配的角色,去厦门拍了一个多月的戏。

    回来已经临近过年了,沉平莛又提起带孩子回襄阳的事,宁昭同想想觉得也行,便开始准备年货。

    腊月二十八,一家人出京,轮流着自驾到武汉。宁和忠亲自来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体制内经典黑夹克的陌生老男人。

    宁昭同没急着下车,抬了下下巴:“是吧,跟你说过的。”

    沉平莛拍拍她的手背算作安抚,解了安全带从副驾驶开门,很主动地跟宁和忠打了个招呼:“大伯。”

    宁和忠都有些受宠若惊了,他没想到这侄女婿竟然那么给脸,一时候笑意讪讪的:“啊、到了就好,安全到了就好……”

    身后人看宁和忠这么不上道,主动上来跟沉平莛握手:“欢迎秘书长来湖北探亲,我是湖北省委的刘洋敬。”

    这下宁和忠反应过来了:“这是我们刘省长,也是江苏出身的干部!刘省长知道你离开南京不久,特地过来想跟您叙叙旧……”

    你,您。

    宁和忠辈分高偏偏官不够高,一番介绍说得不尴不尬的,刘洋敬听得暗自摇头。沉平莛也不喜欢听宁和忠叭叭,找了个空档伸出手,跟刘洋敬握了一下:“您是前辈,该我主动上门拜访的,实在是失礼了。”

    各省正职沉平莛是认得全的,这个刘省长只是个副省长,而且应该不是常务副。不过刘洋敬他还真有点印象,这位也是扬州出头,在县里的时候就异地挂过职,也是风光过好一阵子的。

    刘洋敬看他态度那么好,神情柔和了很多:“我给水书记写过几年材料,你是书记的得意门生,我一直在关注你……”

    这话说得其实也不算妥帖,有几分自恃资历的意思,不过沉平莛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含笑应声。

    寒暄了十来分钟,看宁昭同带着孩子下车来,沉平莛就按住了刘洋敬的话头:“刘省长,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跟家人去安顿。等家里事结束了,我来武汉或者等你来北京,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刘洋敬觉得今天没白跑一趟,状态很松弛,甚至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是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了。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中央的领导回来探亲,我们不说做好接待,总不能添麻烦。”

    沉平莛谦逊了几句,跟他告别,带着宁和忠上了车。

    一上车,这一家三口都不说话了,宁和忠难受得直磨屁股,想开口又不太敢。宁昭同车开得很快,高速上一直稍稍超速,没多久就下了道,缓缓地停在了一堆人前。

    她看见李林和了。

    沉平莛看向宁和忠,宁和忠尴尬地挠了一下脸:“我真没想到他们会来接……”

    他确实是跟襄阳市委说过一句,但没说要他们接待啊。

    宁昭同下车,从一堆开着双闪的警车边掠过,找到崔青松,有点苦恼地叫了一声:“崔叔叔。”

    无数人惊疑地看过来,崔青松苦笑,吴琴从后面走上来,神情要从容得多:“同同,开车过来的啊,累不累啊?”

    “吴阿姨,不累,三个人换着开的,”宁昭同示意了一下周围,“您看,我们一家三口私人出行,车都是自己开的,就没必要搞那么大阵仗,打扰大家过年了吧?”

    这话吴琴不好说什么,崔青松则小声劝道:“毕竟是中央的领导,我们不能怠慢了。”

    宁昭同点头:“中央领导听我的,我说话算话吗?”

    “……”

    “……”

    两夫妻说不出话。

    好在李林和从后面跟上来,冲淡了僵硬的气氛。

    旁边工作人员正要做介绍,让宁昭同给截住了,玩笑道:“李书记,天气挺冷的,让大家都回去吧。我带着孩子老公回趟家,我才是主角,结果你们那么重视他,让我的脸往哪里放?”

    李林和又惊又喜又有点害怕,没想到朱鸿竟然认识自己,甚至书记在场的时候管自己这个副书记叫书记:“您这是哪里的话,我们襄阳能出您这样的大明星,家乡父老脸上都是有光的——天气是挺冷的,您现在上车,我们进城吧。”

    “烦您帮我跟家人说一句,我就坐这辆车了,”宁昭同颔首,拉着吴琴进了后座,“吴阿姨,我带了一款刚引进的新药,治疗偏头痛的,您问问大夫能不能用……”

    李林和离开,周围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真是宁和孝的闺女啊?”

    “肯定是,两家从小就关系好,孩子都差不多大。”

    “什么差不多大,小崔比宁家丫头大四岁,宁家丫头跳级跳得多,十四岁就上大学了!”

    “那么厉害?”

    “不是说是什么女明星吗?”

    “不清楚,不过两家关系那么好,宁家丫头也不提携一下崔青松啊?”

    “还提携崔青松,你看宁和孝动了吗?”

    “也是啊。”

    ……

    甩掉大部队,六点钟,沉平莛终于站在了宁家老宅的土地上。

    宁长城腿脚不好,结婚的时候没去南京,结果疫情三年,到今天才见到这孙女婿。

    孙女婿人长得俊,对孙姑娘好,说话妥帖,听说官也当得大,宁长城非常满意。没想到曾孙姑娘人长得俊,手脚麻利,一声声太爷爷甜得能拧出蜜来,宁长城就顾不上孙女婿了。

    哎哟,我的乖瓅瓅哟,怎么那么乖啊!

    谁敢说她不是宁家人,老子拎锄头跟她拼命!

    宁和忠看着那养孙女比自己儿子还受宠,略有几分心塞,可看沉平莛和宁昭同都宠着,也没敢说什么不好听的。

    在宁家老宅待了三天,一行人回了襄阳市区,成娇房子买得够大,宁昭同看宁瓅和沉平莛都不想折腾,就还是住回了家。第二天去了趟成万峰家,宁瓅再次赚得一个老人的百分疼爱,宁昭同都要吃醋了。

    第三天在家休息,第四天宁昭同带着宁瓅去崔青松家拜年,没想到进门一照面竟然看到了崔乔。

    宁瓅重生后还没见过崔乔,特别高兴地招了招手:“崔叔叔!”

    ……自己已经是叔叔了是吧。

    崔乔有点心塞,看宁昭同一脸惊讶,先解释:“疫情三年没休假,攒着回来过年了,昨天刚到。”

    “啊、好,”宁昭同回过神,“这是瓅瓅,我的女儿。我今年本来打算带着她去南非找你玩的,结果没能成行,但她把你记住了。”

    宁瓅笑眯眯的:“崔叔叔,你能不能教我学法语啊?”

    大过年的自行补课吗?

    崔乔心说不愧是同同的女儿,卷王觉悟就是高,面上满口应下把两人请进来:“我爸妈出去买菜了,很快就回来。”

    “不急,我俩谁跟谁,”宁昭同很自在地往沙发上一躺,“啊,还是你家舒服,宁和孝非把家里装成老干部中式,沙发坐着都硌屁股。”

    崔乔听笑了,端着果盘出来:“那你住我家来。”

    “我这拖家带口的,不合适。”

    宁瓅给妈妈捏了捏腿,抱着小心思插话:“你跟崔叔叔谁跟谁啊。”

    “?”

    宁昭同瞪了闺女一眼:“过个年净看你上蹿下跳,是不是想被打屁股了。”

    宁瓅才不怕呢:“那妈妈要抓紧了,再过几年你就打不过瓅瓅了。”

    崔乔调侃:“家里武德充沛啊。”

    宁昭同眉梢一挑:“打十个你应该不用持械。”

    宁瓅探头:“崔叔叔也算家里人吗?”

    “?”

    “?”

    崔乔连忙回头进厨房:“你们聊你们聊!”

    宁昭同收回目光,对闺女比了个巴掌的手势,宁瓅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喜欢崔叔叔。”

    宁昭同也小声道:“那我撮合撮合你们?”

    宁瓅睁大了眼睛:“你不能因为你是大人就说那么畜牲的话!”

    宁昭同捏了一下宁瓅的屁股:“你也不能因为你是小孩子就不管不顾什么话都说。”

    宁瓅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你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宁昭同失笑:“我说了,缺爹自己认,别老想着卖母求荣。”

    ……妈妈说话真是越来越难听了。

    不多时崔青松和吴琴回来了,好像还不知道听了谁的意见,给宁瓅和宁昭同都带了一杯奶茶,那料加得都快成八宝粥了。宁昭同控糖很严格,所以最后两杯都进了宁瓅的肚子,孩子饭都没吃多少。

    宁瓅是出了名的通肠,吃完饭一定要蹲一会儿厕所的

    宁昭同有点想放水,结果闺女占着卫生间老不出来,憋得有点坐立难安。吴琴发现了:“要去厕所是吧?瓅瓅估计闹肚子了,别催她,你去小乔的房间吧。”

    就这一个儿子,吴琴和崔青松还是挺惯着的,家里唯一有独卫的卧室都留给他了。宁昭同憋得是有点难受,起身跟洗碗的崔乔说了一句,得到允准,推门而入——

    宁昭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怎么可能得到允准进这种房间?

    果然,下一秒崔乔惊慌失措地拉开厨房门:“同同!你要不——”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移开了目光。

    吴琴有点困惑:“怎么了同同?”

    看见吴琴坦然的不解,宁昭同定了定神:“没事吴阿姨,刚刚风太大了。”说完拧门进去,留吴琴一个人在原地嘀咕,说小乔可能忘了关窗。

    放完水,洗完手,擦干净手上的水,宁昭同从卫生间出来。

    抬头,四壁都贴着大小不一的海报,长短相间极有设计感。而一堆白人老男人面孔里,她的照片占了最大几块地方,挤得其他都只能沦为相框。

    《崇山峻岭》最开始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的女孩儿,大粗辫子浓眉大眼,笑容又澄澈又明艳,像含苞的山丹丹。

    《栀子花怎么吃?》里面发廊女的小女儿,偷来母亲的吊带短裙丝袜笨拙地裹在身上,而后踩着不合脚的高跟跑到五光十色的街区,大眼睛里倒影着世纪末的繁华与糜烂。

    《一切都可以杀死我》里面任劳任怨却最终失去一切的家庭妇女,食物中毒后趴在垃圾桶边像要把肺腑都吐出来。当她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欢迎她,含着泪的眼睛抬起来,人们才就此知道,原来释然的形状是针一般尖的。

    ……

    最后是《城堡里的洛丽塔》,隐在光里的侧脸和大片光裸的背脊,昏黄的光让一切像真实的肌肤一样温润,于是一点小痣,便让画面栩栩如生。

    身后一声轻响,宁昭同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但来人一直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

    许久,她从他桌子上摸过一支烟,倒也没点燃,只是叼在唇里:“哎呀,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忠粉。”

    崔乔看着她,片刻后眉眼一弯:“怕你翘尾巴,没好意思说。”

    她轻轻一哂,从军刀边上掏出签字笔:“要给你签个名吗?”

    “……好!不过你等等!”崔乔兴奋应声,然后从柜子里掏出一大摞海报,“签这个签这个!”

    “……”

    宁昭同吸了一口气,艰难道:“你不会想拿出去卖吧?”

    “你怎么这么想我,不至于啊,”崔乔略有不满,“我回南非再贴。”

    她也不说信不信,扯开笔盖熟练地签下“朱鸿”两个字,见他示意继续,翻开第二张又签了一个。

    崔乔心满意足地收好:“你要是怕我倒卖,你应该签‘宁昭同’。”

    “谁认识宁昭同?”她反问,把笔塞回去放好,“什么时候回南非?”

    “估计能待到四月份。”

    “那么爽?”

    “对,回去可能就要办离职,准备换地方了,”崔乔解释,“你和瓅瓅真要去的话,可以跟我一起。”

    “你不是去离职吗?”

    “可以提前一点去,我在那边每天工作,也没时间出去玩,正好玩一玩。”

    宁昭同拍拍他的肩膀:“等你当上大使就有时间了。”

    崔乔笑,摸出打火机给她点了烟,自己也抽了一根:“我等着你老公提携我当大使。”

    宁昭同看了他一会儿,低头猛吸了一口,都快嘬到烟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