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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苍天何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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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去过湖北襄阳的武侯祠,在那里我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而感动,我的内心深处,诸葛武侯无疑是智慧、坚毅、忠贞的化身,是我心目中的悲情英雄。

    今天我怀着对先贤的尊敬参观南阳武侯祠,是为了心里的敬重,也为近距离体会先贤伟大人文情怀。

    走近武侯祠,首先看到是“千古人龙”金字匾额,这是是武侯祠的起点。走上台阶,穿过刻有“汉昭烈皇帝三顾处”石碑坊和仙人桥,迎面就是祠院的主体建筑--大拜殿。殿内塑有诸葛孔明像,纶巾羽扇,神态飘逸,俨然如生。两侧是其子诸葛瞻、其孙诸葛尚的塑像。大殿外的卷棚内匾额、对联满目,两壁间镶嵌有历代文人名士的笔迹石刻。过了大殿,就是蓬松如伞、古朴美观的诸葛草庐,据说这就是诸葛亮当年隐居攻读的地方。走过草庐,三顾堂便展现眼前。关张殿中诸葛亮温文尔雅、刘玄德谦逊恭敬、张飞急不可耐、关羽神态安祥。我久久凝望着塑像,仿佛听到了他们君臣在小声商议军国大事,又仿佛走进了千年前后汉三国。

    建安二年,诸葛亮与姐弟从山东移居南阳,17岁的他结庐隐居于此,和着古琴,吟唱梁父吟,躬耕于田垄,谈笑于鸿儒名士间。建安十二年,汉昭烈帝刘备到此处三顾于他,此时27岁的他,雄姿英发,羽扇纶巾,为刘备精辟地分析了当时的形势,提出了先夺取荆、益作为根据地,对内改革政治,对外联合孙权,南抚夷越,西和诸戎,等待时机,两路出兵北伐,从而统一全国的战略思想,这次谈话即是千古传诵的隆中对。

    从此,,诸葛武侯离开南阳追随刘备南征北战,联东吴、战赤壁、取荆州、收益州,平汉中,终促三国鼎立。然而刘备去世后,他更是一人挑起了治理蜀汉和光复中原大业。公元227年,第一次北伐前夜,他驻军汉中,挥泪写下感人肺腑的出师表。然而天妒英雄,虽然六次北伐,但均未成功。公元234年,54岁的他再次北伐中病故于五丈原,留下无尽的遗憾和无奈。

    我常会想起电视剧三国演义的一个片断,五丈原上,瑟瑟秋风中,如血残阳下,三军在操演,黄叶漫天飞舞,天际一片殷红。一辆四轮车静静大帐中推出,诸葛武侯疲惫的身躯靠在上面,须发斑白,写着满脸的无奈。将士们跪呼“丞相保重”他久久凝望茫茫的北方原野,泪水潸然滚落,他抬头望一眼“克复中原”的大旗,仰天长叹:“亮,再不能临阵讨贼矣!悠悠苍天,何薄于我?”眼睛缓缓的闭起,手中的鹅毛扇轻轻滑落。

    “大丈夫在世当有为,为民播下太平春,归去来兮我夙愿,余年还做垄亩民,清风明月入怀抱,猿鹤听我再抚琴。他累了,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绍兴戊午秋八月望前,也就是诸葛亮去世后800多年的一天。一代名将岳飞,过南阳,谒武侯祠,遇雨,遂宿于祠内。更深秉烛,细观壁间昔贤所赞先生文祠、诗赋及祠前石刻二表。是夜,竟不成眠,坐以待旦,不觉泪下,应道士之请,挥涕走笔,写下了千古书法杰作出师表。那字,粗犷大气,刚劲和骨力,字风行间把满腔热血,把臣子恨,把忠臣心,把精忠报国,把平日里的雄心壮志,尽情挥洒,尽情展现出的是收复失地的决心和信心,那一刻,他仿佛正率领大军,铁马渡过黄河,风卷残云横扫金军,直捣黄龙府。这时候的岳飞,刚刚读罢出师表,被诸葛亮忠贞精神深深震撼,心潮激荡又满怀崇敬。那是岳飞对于先贤敬仰之情使然。虽然英雄不在同一时代,但他们都有英雄相惜的心——统一中原,忠君卫民。所谓英雄之本色,大致于此吧。

    然而英雄又大多是命运多舛。诸葛亮六次北伐终未成功,原因是曹魏太强大,后主昏愦所致,但他也是幸运的,毕竟死在沙场是一个英雄不尽的荣誉;而岳飞的结局则令人扼腕叹息,他没有实现收复中原大业,却死在自己所保卫朝庭最高统治者的屠刀下,空留千古风波亭遗恨。

    1932年1月的一天,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蒋介石行军至襄阳武侯祠,在诸葛亮像前郑重三鞠躬,然后题字刻碑,以铭统一中国的决心。此时,诸葛武侯的血液仿佛流淌在他的身上。如果不以成败论英雄,蒋介石对中华民族的贡献无疑大于诸葛亮和岳飞。因为正是蒋的两次北伐形式上统一中国,正是他领导积弱的中国经8年血战才击败倭国,正是他成就中国联合国五大国地位,也是他废除近代列强强加给中国的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

    近些年来,出现一股不正常思潮,有很多别心用心的人以学术之借口,试图否定千百年来人们公认的历史英雄,公然为汉奸翻案。而诸葛亮和岳飞等一些英雄就是他们要否定重要人员。他们认为诸葛亮是一名不称职政治家,军事上更无建树;岳飞主要战绩是建立在镇压农民起义上的。但在我的心目中他们永远是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是我心中的一座座永恒的丰牌。因为在他身们上几乎集中体现了我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所固有的全部美德,是封建社会理想人格的真正化身。这种理想人格,集中体现在匡世济民的价值取向,睿智卓越的处事能力,知难而进的人格力量,高风亮节的道德懿范。他们那忠君爱国,不畏难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被后人一代代的传承。

    其实早在1。29事变后一天,就岳飞、秦桧争论就已经发生。“南宋的秦桧遭到世人唾骂,但我觉得秦桧也是个好人。因为他在国家危亡关头,总要找出一个讲和的牺牲者,秦桧其实就扮演了这么一个悲情角色,他用自己遭世人唾骂,换来当时的和平,使无辜生灵免遭涂炭之灾。照我看秦桧的救国与岳飞的抗敌,只是手段不同而已”这就是汪精卫的原话。蒋介石怒色说道:“秦桧是地道的卖国贼,这是妇孺皆知,怎么能同岳飞相提并论呢?”同日在南京召开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后,蒋介石向报界发表谈话说:“余决心与日本长期作战,将来结果不良,必归罪于一人。余早有志牺牲个人,以救国家,他复向所惜哉!”

    其实蒋介石与汪精卫争论的实质,体现了历史人物人格对于政治家的不同影响,而其影响力又直接折射于后来中国现代、当代政治事态的发展中。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好在忠奸历史早有定论。英雄的理想人格的风范,能超越时空,万古常青。斗换星移,人间沧桑。今天,社会面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的很多观念、价值取向也有了新的特色和追求,然而,作为一种文化现象,诸葛亮、岳飞等一些英雄人物的高大形象将永远留驻在人们的脑海之中。人们将从他们身上理解智慧的内涵,认识奋斗的意义,进而去开创更为美好的生活。从这一点上说,诸葛亮、岳飞等一大批为中华民族作出过牺牲贡献的英雄是不朽的。

    一个国家的强大,首先是精神的强大;一个民族的崛起,首要的是精神的崛起。一个国家,只有积淀厚重的崇尚英雄的沃土,一个民族只有富有英雄的情节,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才有希望。也只有如此,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才能英雄辈出,才不会出现英雄仰天长叹,泪洒衣襟的情形。

    2014年6月26日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