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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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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读过一位女作家的挖荠菜,被其中的悲情打动,也为那野菜的清香痴迷。虽然小时候也吃过几回,但那都是为了充饥的,就像文里写的,味道已经全然忘记,而且也不觉得有什么清香独具。

    但最近,我们全家人都迷上了野菜。

    那天,我和妹妹到城外办事,回来时,无意中看到菜地边那一丛丛鲜嫩嫩的野菜,心中那个高兴啊,就别提了。妈妈年纪大了,离开农村时间长,想吃点野菜,都唠叨过好几回了,可是市场上卖的不但不怎么好,还很贵。今天终于看到了,眼皮底下就有一大片,而且因为前几天的一场雨水,那长势更是水灵得可爱,怎么忍心空手而归呢?

    和妹妹急速走下田垄,手里拿着塑料袋,一棵一棵地扯着,掐着,拽着,那脆生生的茎秆,只需稍微用力,马上就是一把。尽管天气闷热无比,随便一动就是一身汗,尽管手指甲被染绿了,尽管穿着凉鞋的脚踩得满是泥巴,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感觉就像故事中进了山洞的强盗,只顾贪婪地埋头抢珠宝,不管出去拿动拿不动,呵呵,只嫌手慢,只怨带的袋子小,只想紧紧实实地把袋子塞得满满的。

    出了好几身汗,总算竣工。手提几包野菜,刚进家门,便迫不及待地在妈妈的指挥下开始了,洗涮煮炒拌,一遍又一遍,心情那个好啊,怪不得说,劳动着是快乐的,只想唱出声儿来。

    人多力量大,很快,一桌丰盛的野菜大餐做好了:凉拌灰灰菜,辣爆马齿苋,鸡蛋炒野葱,蒜泥“甜须芽”(这个名字是土话,我实在不知道该叫什么好,呵呵,不好意思。)全家人吃得赞不绝口。那天,妈妈把棹了一种野菜(不知道学名叫什么,有人称“西洋谷”我也这么叫吧。)的开水,送出厨房,她实在不忍心倒掉那绿莹莹的澄清的热水,就张罗着让妹妹去洗脚。妹妹也不推辞,就端着去了。

    主食,吃的是西洋谷肉馅包子,大家都很开心,都说好久没有吃过这种别样风味的东西了,自然是交口称赞。正吃着,妹妹忽然发现新大陆似的对我说“姐,我的脚现在感觉特别舒服,真的,不信你摸摸看,也特别光滑。”我用怀疑的眼光瞟着她,至于吗?正吃着饭?

    “真的,不骗你,你摸摸。”半信半疑地摸了摸她的脚,确实,光滑无比,甚至比脸还要光滑。妹妹瞪大眼睛,又说“我用那个水泡了脚之后,一直就感觉特别舒服,你们忙着,我不好意思说,我还骗你们吗?”我的手感也告诉我,她说得确实属实。敢情这水还有点药用价值呢?不管它,舒服就好。

    回到我家,告诉了老公这些,他不信。人家的口头语是,野菜棒子面,做成花儿都不会好吃。呵呵,也许是小时候受苦受多了,由他去吧。第二天,我照妈妈的样子也做了一锅西洋谷肉馅包子,因为我爱吃,希望吃过瘾,解馋。

    我家的先生拿起一个看了又看,迟迟不入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啊,就是喜欢吃大鱼大肉,我才不管他,只顾自己一吃为快了。却见我家官人同志小心翼翼地尝了尝,好像是用舌尖,慢吞吞的,没有说一句话,估计在想我会不会害他,呵呵。一个包子下肚之后,这下可不一样了,你瞧,立马又拿一个,进口速度明显加快,风卷残云似的,不到几分钟一笼包子就全进了他的肚子,像饿了几天的猪八戒。哼!再说不好吃!

    “怎么样?”看他吃毕,我凑上前去,想讨个好听的词。“我的行动就是最好的回答!你难道没有看见吗?”嗬,还不想说呢,怕丢你老人家的面子吧?我偷着笑了。

    稍事休息,他又叫我“小乔,那泡脚的水呢?”啊,他还想着这个?幸亏刚才我没有把绿水倒掉。“我给咱们热一热,然后你和孩子用头等水泡,我用二等水泡,这样总可以了吧?”得,他又恢复了淘气的本性,什么头等二等,泡吧,他愿意效劳,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宝宝,叫你妈妈,快点来了,西洋汤泡脚啦!”老公一手端盆,一手拿毛巾,哼着小曲,迈着小碎步飘进来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

    “怎么样?”脚出了盆子,我急不可待地问他“你还别说,真得有点滑滑的感觉,很舒服,你是有功之臣,明天再来点吧?”他还得寸进尺了,这个人啊!

    不过,看着大家快乐的样子,我也被感染了,为了大家的快乐,我就热一点,累一点吧,明天,再扛回一包野菜来,让你们彻底告别洋荤,彻底爽一次,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