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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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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清为什么,在2010年最躁热的盛夏之时,别人都安享在空调房中,我却想去流浪,让心去流浪,想彻底放逐灵魂,或者是想去寻找什么,也许是想换种心情吧,这愿望挣扎了好久好久,心都疼了。

    刚过立秋,我就迫不及待地收拾行装,不免俗,吃的穿的用的,装了满满两大包,不顾肩头的沉重,不管头顶的骄阳,义无返顾地坐上了远行的客车,却没有激动,没有盼望,只有平静,静得可怕的心房在颤动着,好似它已经准备好去远方漂泊。

    “出门饺子进门面”临行前,老公为我们包了饺子,每个人吃了两大碗,擦擦嘴巴,正午12点,出发。孩子们都很兴奋,只要是出门,她们总是很高兴的,嘴里嚼着零食,说着闲话,车里年轻人比较多,打牌的,说笑的都有,非常热闹。

    正午一点,客车已经驶出临汾城,过了尧庙,出了襄汾,一路向前飞奔而去。走在高速路上,空调开着,凉爽的微风扑面而来,车里渐渐安静下来,有人靠着座椅已经睡着,毕竟是大中午。尽管昨夜没有休息好,但我没有一丝困意,扭转头,索性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成片的玉米正吐穗,头顶的缨子齐刷刷的,仿佛威武的哨兵一般,急速向后退去;那一片是黄澄澄的向日葵地,也是整整齐齐的,一律在向着太阳笑,真美;还有果园,枝头沉甸甸地挂满了包着白塑料袋的苹果,虽然在眼前一晃而过,但给人一种不自觉的喜悦,满心的冷静刹那间瓦解,我是个多么不坚定的人!

    大大小小的各种树木,颜色各异的花花草草,统统在眼前飞过,车过侯马,经曲沃,为了接人,又到了一级路上。路边,有摆摊卖西瓜的,和我小时侯一样,也是先切好了一个,红红的瓤儿,黑黑的子儿,一芽一芽摆在案头,请路人免费品尝,然后再买,估计规矩也跟以前一样:不好不要钱,不熟不要钱,庄稼人就这么厚道。忽然想起小时侯爸爸单位要买西瓜,司机开着车,拉着我和爸爸看见西瓜地就进,一路走一路吃,坐在人家的瓜棚前把肚子吃得滚圆,最后一直走了上白里路,绕到卧虎山那边,才好中选好,挑了满满一车大西瓜下山,记得那会儿夕阳的碎片就在我们面前的林子里跳跃,我们一路追着它跑了很远

    路边,有一老农骑着自行车在赶路,他赤着上身,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发亮,额头似乎能看到汗珠,他也许正急着到农田干活?是要锄草灭虫子,还是要灌溉施化肥?是要精心侍弄那几亩责任田吧,土地可是农民的命根子。从他身上,我恍惚看到,小时侯村里赶大车的车把式马鞭一甩头一扬大声吆喝的潇洒,麦场上赤膊上阵的小伙子们一人背一麻袋麦子,赢得众人齐声喝彩的自豪,拉满满一平车肥料的爸爸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健步如飞的英姿,似电影,又似回忆,没有刻意去想起什么,但这一切竟然牢牢地纠结在我眼前,回荡在我胸中,久久挥之不去,濡湿着颤动的心房。

    车子又驶上高速,转眼到了广袤的河东大地。这时,燕子低飞,树枝摇曳,山的轮廓渐渐清晰。不多久,密集的雨点就直接朝车窗打来,水流一道道顺着玻璃往下淌,雨越下越大。周边的山头全笼上了一层雾气,轮廓已然模糊;高速路上的货运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仿佛一个个耐着性子负重前行的大蜗牛,缓慢地爬坡,行进;小车速度依然比较快,一辆辆过去,好象是冷热气交汇的缘故吧,车辙处分开的两股水流瞬间变成了白色,大量的泡沫拥挤在水里,仿佛肥皂水似的,车前车后都笼着一层白气,简直成了白色的汪洋。看到这些,小女儿惊讶地叫了一声。

    三门峡到了。雨停了,树叶更显清新,小草越发油绿,黄河大桥威武地伫立着,黄河水经过了几道弯,静静地流向远方。没有惊涛骇浪,没有急流险滩,她就那么安详地流动着,以一个永恒的姿势诠释着生命,又仿佛在述说几千年历史的沧桑。两岸的绿地水水的,嫩嫩的,很诱人

    七个小时的车程,在我的思绪中结束了,一点不觉得远。拎着大包小包,还有背着的挎着的,带着孩子,带着平静,准备踏上下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