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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天气无奈地阴沉着脸,似乎在硬撑着、强忍着,终于,在元旦假期,老天爷挤下了几颗零星的雪花,算是对单调的2010一个诗意的交代吧。
2010,彻底离我们而去了,越走越远。站在岁月的交叠口,回望,这渐行渐远的2010啊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是我的季节。没有去踏青,没有去郊游,没有像燕子似的欢呼雀跃,甚至没有买件新衣服换个好心情。一个春天,整整一个春天,就那么压抑着自己,仿佛心在围城,身在监牢,而这个坚固的牢狱,竟是自己为自己铺设,究竟在惩罚自己什么?
阴重的春日,雨夹雪的天气,料峭的风吹散着头发,站在凄风苦雨中,任凭面颊湿冷,任凭淡然的心不再起一丝涟漪。不想说话,只想闭眼,只想离开,不说再见,任冷雨鞭笞着脸面,任苦痛抽打着心扉,执拗地转身,不留一丝云彩。过去的,已经死了。
还是春天,鲜花压满枝头的时候,一个残酷的消息伴着泪水而来,婆婆病了,很不想听到的那个字,在我们不经意时突然侵袭而来。经历了全家的慌乱和冷静,打电话,找熟人,请专家,上太原,那段日子,全家的工作重心都在医院,改病历,住院,治疗,压住苦痛,强装笑脸,那段花红柳绿的季节,谁还能笑出来?
夏季风吹来,高考的女儿归来。也许是冥冥之中上苍的旨意,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女儿的成绩尽管顺利达线,但由于志愿的问题,我们不得不放弃原先报考的学校,做了另外的选择。那段时间,心在泣血,胸口堵着的火团在翻滚,挤压着我残损的神经,我几乎彻夜失眠。人生关键处的选择,我们走对了么,谁能告诉我?
为了安慰孩子,为了放松凝滞的神经,暑期,携孩子们去了上海。天气出奇得热,心绪还没有完全平复,但世博园里的一切都触动着我,我惊讶着,震撼着,不出国门遍游世界,多么美丽的享受!那美轮美奂的世博轴夜景永远定格在了我的头脑里。走出去,放松自己,放眼世界,人,多么渺小!
金秋时节,好消息传来,经过三个多月艰苦卓绝的治疗,婆婆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尽管花费不菲,但全家欢喜。俗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话验证着我们的平淡日子。还没有从婆婆的喜悦中回过神来,老公就忽然骨折,医院让手术治疗。
为了不让双方父母担心,为了不用专人陪床,为了老公毅然决然在病历上签字:拒绝手术,后果自负。那一刻,心灰了,万一落下后遗症,万一将来失去了健康的腿脚不容我多想,老公已经去打了石膏,我们相依相携回到了家里。从此,接送孩子,做饭收拾家,来往父母,去医院复诊,上班备讲批辅,整整三个月,无暇尽情享受运动,我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
十月,有幸去了一趟唐尧故里翼城,登舜王坪,游珍珠帘,上小绵山,看尧都村、枣园村、唐城等,还冒雨去了曲村天马遗址,一路行走,感触多多,可惜艰涩的笔触描摹不出我的心情来。记得下榻的翼城宾馆,大厅内伫立着高大的毛泽东像,印象颇深;记得前往绵山时,只容单行的土路上,迎面来了一辆汽车,年轻的司机沉着地倒车,硬把载着我们十几号人的车从沟底倒回了山上,很远的路程,满车宾客几乎要为他鼓掌。
岁末,参加了临汾市楹联学会第一次代表大会,见识了来自京城的各位大家的风范,感受了本土文化名人的风采,顿觉耳目一新。参加了尧都区文学丛书首发仪式,参加了刘琳文学作品研讨会,静静地坐在会场一隅,细品各位大师的发言,感觉我简直是个井底之蛙。细思量,有悔有怨,为什么年轻时不好好做功课,不认真锤炼自己?想一想,我人生的40年中,有多少日子在哀哀怨怨中被打发掉?浑浑噩噩中有多少光阴被虚掷?
当生命的激情被琐碎的岁月磨蚀成平平淡淡,当天刚亮太阳刚出现眨眼间就看到日落西山,死水般的日子单程循环,我从不曾细数时光的脚步,没有了棱角如同丢失了思想,当悲哀笼罩眼睑的时候,无奈偶尔只会化作一串清泪缠绵。
又是一年,又是一年!
唯一可以告慰自己的是,过去的岁月中,我不昧心做人昧心做事,是父母堂堂正正的女儿,是女儿清清白白的妈妈,是学生勤勤恳恳的老师,无论在哪一个角色,我都尽力而无悔。唯一想说的是,浪费时间是在犯罪,为了所有爱我和我爱的人,珍惜时光,扎实走好脚下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