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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了。
昨日下了雪,所以温度较低,今天我们的目的地是:东山。
汽车一路奔驰向前,尽管下了雪,但路上没有一丁点积雪。过了县底镇,过了城隍乡,大路两旁渐渐有了些积雪,背阴处总会有一片片稀薄的白,很是惹眼。继续向前,黄寺头到了,树枝上,麦苗上已经全是白的了,李家庄的桃树光秃秃的枝桠上全是积雪,好看。再往前,路旁已经被白雪全部覆盖了,高大的树枝,低矮的灌木丛,干枯的蒿草,全都被雪护着,罩着,美不胜收哪。远处,浓雾锁山,能见度非常低,路两旁深沟里的各种植物都被雪覆着,划拉出一条条漂亮的白色曲线,朦朦胧胧,简直太美了!赶紧拿出手机,隔着车窗拍照,真是神奇,只有短短的几十里,小城里连一丝雪的影子都没有留下,这里却仿佛是雪的故乡,我们仿佛进入了一个纯洁的雪的世界。
小爸家到了。这是东山脚下一个安静的小山村,处在一个低洼的沟里,只有七八户人家。这里一年四季天空碧蓝,空气澄澈,家家都住土窑洞,家家都养牛狗鸡,家家吃着自己种出来的粮菜,村里老人都长寿。这里,春天百花争奇斗艳,夏天是天然凉棚,秋天硕果满枝,冬天温暖如春,冷风是吹不过来的,记得有一年腊月,我还在麦田里挖过嫩绿的荠菜呢,真像世外桃源。
走进院子,一个大雪人赫然出现在眼前,憨态可掬;狗在“汪汪”地叫,几头牛安详地在圈里或吃或卧,小孙子孙女追着鸡满院子跑,浑身土和泥,笑得“咯咯咯”全然没有在城里的干净整洁和规矩了。走进窑洞,大铁锅“咕嘟咕嘟”开着,媳妇儿急忙往炉子里塞柴禾,土炕热腾腾,花生瓜子是自己炒的,喷香喷香,墙壁上还贴着毛主席画像,演员挂历,墙围子是一块干净的布料,呵呵,好一派温馨的农家青光!
放下礼品,问候了老人,给了孩子们压岁钱,准备离开了。热情的弟媳硬给装了满满一塑料袋红薯,说是自己种的,好吃,还要装棒子面等,我们赶紧挥挥手,不要不要,家里多着呢,农家人种点粮食不容易,不能要。
接着赶路,一路上坡,全是急转弯,往浮山二妈家去。
到了,这也是一个安静的村落,雪依然,人依然,情景依然。揭开干净的门帘,走进整洁的窑洞,家里的温度和外面相差不大,雪后,有些冷。问二妈如何取暖,二妈说,烧蜂窝煤。去年冬天不冷就没有烧,现在冷了就烧几天。蜂窝煤多少钱一块,二妈说五毛钱一块,一天需要三块,有人的时候多一点,要烧四块,听着真有些心酸,庄稼人,挣个钱太不容易,只靠在土地上劳作时无论如何也不行的。腿脚不便的二妈非要给我们热包子,盛情实在难却,就吃两个吧,肉皮萝卜馅儿的,很香。老人说,今年地里没打下多少豆,所以就少蒸了点豆包,一会儿给我们拿上,先生赶紧推辞,不能拿不能拿,家里多着呢,吃不完,怕坏了。唉!窑洞里的床单是我十多年前拿回来的,椅子上的坐垫是用我的一条旧裙子改做的,庄稼人,太不容易了!想想我的孩子们有时候的浪费,唉,真是作孽!
告别二妈,返城,一路上依然是白雪皑皑,浓雾重重。雪渐行渐少,看着一路风景,我们很快进了城。
顺道去看望先生一个多年好友的母亲吧。
老人很健谈,眼睛明亮,思路清晰。在光线不好的老屋子里,我看到了一根长长的粗粗的竹竿横在客厅的柜子前,下面用另一根支撑着,旁边用铁丝固定着,很结实,上面都已经光亮了。手握上去,高低正好,粗细正好,这是做什么用的?老母亲看出了我的疑虑“是四儿做的,让我锻炼用,你看,这样。”老人站起来,双手扶住竹竿,一点点往前移动,稳稳当当的,在客厅走了一个来回。噢?我的眼泪迅速涌上来,这个儿子太有心了,谁能创造出来这样独特的工具?孝顺是什么?是钱多物足么?不是!
去年,老妈妈还在轮椅上呢,今年生活已经基本可以自理了,一个人从卧室到客厅,从客厅到卫生间,都有竹竿可以扶着,床边到门口也横了一根同样的竹竿,也就是说,妈妈一下床,就可以自己走到客厅,也可以一路扶着竹竿自己去卫生间,多么精妙的创意!既免除了那种移动拐杖的重量,还能起到锻炼的作用,尽管不漂亮,但是,真伟大,真感人!不知老妈妈心里会怎么想,反正我想着儿子锯竹条,固定竹条,长短粗细都要合适,那份心就足以让我垂泪了。
下一家,表姐家。单元楼里,一户人家的对联吸引了我:强国富民t恤苍黎百姓,克难攻坚捍卫社稷江山。室主人会是谁呢?一个热血青年,一个莘莘学子,一个铁肩担道义的军人,还是一个心系天下的白发老者?我不敢猜,只是觉得心动,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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