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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雨 偷袭
春天仅剩的那束阳光
白昼 披散残破的盔甲
捉襟见肘
沧桑的额角 凝不成
一枚盾牌
乌骓马的咆哮嘶裂长空
街道或丛林里
许多无名的叶子失去光合作用
一夜之间 凋零在
记忆的断层中
心和树都是一样 瘦得
只剩下王家卫式的镜头闪现
四周悬浮成静态
只听见 自己的血管和头骨
破碎 在身体里哀号
此起彼伏
诗歌 苍白的手指掖紧
最后的那件新衣
独守一棵暮年的苦楝树
每片叶脉都怀揣
一把悲悯的眼泪
时光
过早地从它的骨头里抽走
老态龙钟 脊背弯曲
穿越着终其一生也无法穿透的黑暗
不停地咳嗽 重重地喘息
听说人血馒头能做药引
可这年头 死刑
进化成注射式了
这个孩子注定无法
寿终正寝 只能看着
春天阑珊的背影
绝尘而去
我凌乱的脚步趔趄着
跌落在一丛叫“艾”的植物中
淡淡的苦味正哗哗作响
吟唱着流传千年的
天问
2005-4-28草于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