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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敲打下这个题目的时候,似乎内心有一个迫切的愿望,似乎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定要扯上一段阴森森的荒漠,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呼唤我,似乎有很多需要用死亡这个话题才能表达一些总也不能明白的明白。
经历过很多很多的死亡,有撕心的痛,有缠绵的悲,有触目惊心的惋惜,更有苍凉,有无语的悲鸣
在我整个苦难而艰辛的童年里,唯独奶奶对我的爱让我时时记得,而老人却在一个早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早晨,而我依然睡眼朦胧地躺在她的脚后头,居然永远地收起了那曾经我唯一感觉到的温暖。7岁后的以后只要让我回忆那个让我感觉温暖的人,除了她老人家没有第二人。即使在她离开这个世界几十年后,我依然会偶然地闻到她给我半块酥饼的香味,还有那小灶台上那一小碗糯米饭的绵软。
然后在我童年的岁月里接二连三地遭遇亲人的离开。久病父亲的离世,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堂屋陪伴他,偶然看一眼躺在木板上的父亲,我曾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死了居然是那样的安静,也是那样的不能挽留。很少做到他的梦,可却从来都没能忘记那安静睡在堂屋里的父亲,甚至想着有一天他会从那堂屋走向我。
而后一个伯母意外落水而亡,她甚至连身体也进不了家门,她的还不是很老的母亲甚至把眼睛也哭瞎;以后更多地死亡更多的离别始终在我身边。最小的是一个足月的婴儿被活活打下,只叫了一下,连眼睛也没睁开就永远闭上,而那些医生坦荡的神情随即让我瞠目结舌;那个夏季,家边上的一个9岁男孩,看着他鲜蹦活跳地出门,转眼就溺水死亡,很长很长时间了都依然能听到他父母的仰天长啸的悲哭声;住后门同学的姐姐,头一天还带男友来家,第二天就被人残忍地杀害,迄今凶杀依然逍遥在外,有一段时间几乎整个村子都能听到她母亲的嚎啕声;我的一个学生,花季少女,周五还雀跃着,周一等待我的却是一座孤零零的坟茔,记得那天我的眼泪都是汹涌而下的;后来一个姨妈莫名死亡,一个伯父脑溢血年纪不大离世,另外一个莫名吃药而亡,甚至不能确定火化时候是不是彻底死亡;才30几岁的同学丢下年幼的孩子即使多么不愿意,也只能带着对人世的无比留恋而永远离;另外一个学生居然也是不到30就在20天内检查到恶疾一下离开,至今她躺在棺木里的笑容始终在我脑海里久久不会离去;而最近最小的姨妈也挣扎在死亡线上,每天等待死神随时的降临。
其实生有时候我们能选择,但是死却是那样的不可避免。周国平说在死亡面前,几乎所有的人开始考虑生命,几乎所有的人都可以在死亡前面成为一个伟大的哲学家。
我总是发现自己最爱考虑的问题就是死亡的问题,甚至总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思考这个悲伤的问题,直到一天天地变得不再悲伤。甚至太少地考虑生的问题,甚至偶然地对生失去了吸引,而被那各式各样的死亡所吸引。世间即使多么的不公平,幸好还有一个公平的事。想想不管你是多么的高贵,多么的趾高气扬,多么的有权利,多么的美貌如仙,多么地高高在上,多么多么的富有而我多么的卑微,多么贫困,多么丑陋,多么低声下气,多么多么的孤独寂寞我们居然最后都走上同一条道路,我们居然也会有平等的一刻。
其实存在就是死亡,死亡又何尝不是一种存在?长和短的生命真的不用太在乎。奥巴马在就职仪式上又一次重申了人的权利,自由的权利,公平的权利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因为要长长地死,是不是就真要给短短的生更多的自由和权利,因为要死,也请给死适当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