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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了爷爷不厌其烦的教诲:“不只是烹饪,想要做成这世上的任何一件事,需要的都只不过是毅力以及对自己当前所做的事情的热爱。”
“热爱?”猫眼男孩趴在椅子上重复道。
“没错,就是热爱。皓轩,你究竟为什么想要成为最好的厨师呢?是为了获得巨大的财富,还是为了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呢?但是不管在哪里,只要你想往上走,就要被迫学会勾心斗角,相互陷害的手段,爷爷只希望你在登上顶峰的时候仍能不忘初心就好。”
第7章第七章
老人慈祥的看着正在扮鬼脸的少年。
“不是这样的!”男孩听到这种话,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涨红脸愤愤的说:“爷爷你怎么能说这种话?美食是带给人们幸福的东西,才不像你说的那样黑暗呢。我想要成为最好的厨师,只是因为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在听到我的名字、看到我做的食物时,都会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这才是美食本身所拥有的力量!”
“要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啊”老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清明,“无论如何,美食绝不能成为人们争权夺利的工具!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传家菜谱交给你,而不是交给其他人的原因。这份菜谱,只有在真正热爱它的人的手里,才能发挥出它所具有的无与伦比的力量。”
“我知道啦,爷爷,我会好好保护菜谱的,人在,菜谱就在。”少年认真的说道。
老人摇摇头:“皓轩,将你的手指割破,滴一滴血在上面,然后把菜谱认真的记下来,再将其烧毁就好。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找易学大师给你算过命,你这一生注定无子,且多灾多难,索性天无绝人之路,凤凰浴火,展翅重飞,经历生死大劫之后,你日后的日子就能够顺畅起来了。”
李皓轩吐吐舌头:“那些算命的都是封建糟粕,我才不信他们说的话呢。”
老人慈爱的摸摸他的头发:“这是什么话,周大师可是有真本事的人。既然你注定没有血脉延续李氏血脉,我又不想将菜谱给那个钻进钱眼里的儿子,那么我们御厨李氏一脉注定在此断绝,菜谱也就没有用了,直接烧了便是。”
李皓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老人不再吭声,像是睡着了,李皓轩推推他:“爷爷,去房间里睡吧,在外面睡会着凉的。”
满头白发的老人静静的坐在摇椅上,无声无息,一抹释然的微笑凝固在唇角。
少年惊慌起来,试探着将手指放到老人的鼻下,怔怔地睁大了眼睛,一抹雾气渐渐在那双明亮的眸子上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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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过去的回忆中脱身出来,李皓轩的心情变得糟糕透了。
厨师们才刚刚反应过来二皇子是要亲自动手处理食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其中一位看起来较为年长的厨师谨慎地说道:“二皇子,请不要碰这些东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锋利的刀刃会划破您细腻柔嫩的手指,陛下会怪罪我们的。您想要吃什么,不必亲自来这里,只需打发个下人过来告诉我们就好,还是把厨房交给我们吧。”
心情不好的李皓轩不想和他说话,手指飞快地动了起来,速度快的只能看到一阵残影,其中又仿佛带着一股奇妙的旋律。
要知道人们评价一道菜好不好,往往是色、香、味、意、形、养六个方面:
色,食物的颜色是否吸引人;
香,嗅觉是人类记忆中保存最久的感觉,一道菜好不好,闻闻它的味道就可以大致清楚;
味,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口味,如何做出一道适合大多数人口味的菜是一种学问;
意,食物要有文化内涵,菜品的名称最好做到和材料以及成形的菜形相呼应;
形,菜的形状和装饰要给顾客带来美的享受;
养,食能养人,一道好的菜品,最重要的是营养丰富,做到荤素合理搭配。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厨师做饭的过程:真正的大厨做菜,一举一动都会有一种奇妙的韵律,给人以视觉上的享受,就像是此时的李皓轩展现的那样,尽管不知道最终的成品如何,但是仅仅看到处理食材的过程,就会让人感到口舌生津。
翠绿的黄瓜、色彩鲜艳的番茄、亮橘色的胡萝卜、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火腿……各种需要用到的食材都被切成圆形或方形的小块,整齐的排列在一起。
李皓轩在一只手切片的同时,用另一只手打着了锅子,轻磕鸡蛋,颠勺翻面,七成熟时关火。
在这独特的视觉盛宴中,众人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愣愣的看着面容俊秀的少年以及他手中流畅而富有美感的动作:他的手指像是在施展最伟大的魔法,有着让人目不转睛的魔力。
李皓轩取来厨师刚烤制好的热腾腾的吐司,切成片,抹上色泽红亮的颗粒状草莓果酱,放入切好的食材,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倒入香浓的牛奶,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厨房里的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
‘突然觉得我好饿,好想吃东西,我一定不是一个人。那股香气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不住的往我的鼻子里钻~’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三明治吧,为什么闻起来这么香?早晨我吃了两碗山药干果燕麦粥,怎么现在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叫了?未免也消化的太快了一些吧……’
‘虽然二皇子长得和国王陛下一点也不像,可是他刚才做菜的样子就像是一位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一样!拿起菜刀以后,二皇子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一下子变了!浑身上下散发着高贵优雅的独特气息,像是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二皇子做饭的过程真的好帅啊!!从今天开始,我的头号崇拜对象要从军神大皇子变成厨神二皇子了!二皇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李皓轩知道越是饿越要慢些吃,否则会对胃部造成负担。他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餐,喝光牛奶,伸出嫣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抹抹嘴唇上的一圈浓白的牛奶圈,打算熬一锅海鲜粥给那位还没见过,但是身体似乎不太好(?)的皇后送去。
淘米的时候,莹白的米粒和白皙如玉的手指相映成辉,险些晃花了人们的眼睛。厨房里的人不知为什么都红了面颊。
‘好漂亮的一双手!修长纤细,骨节分明,像是雨后新出的竹笋,指甲饱满干净,指关节不大不小看上去刚刚好!’
‘都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不看二皇子的容貌,仅仅看这双白皙有弹性的手就知道手的主人一定是个大帅逼啊!’
‘二皇子的手好白好嫩啊,看起来特别秀气,比电视上明星们的经常用各种昂贵的手膜保养的手还要好看,真是没天理啦!’
李皓轩出声说道:“别发呆,帮我处理好一会儿要用到的食材。”做饭的时候的李皓轩和平时判若两人,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其他人都会十分严厉,说话也会非常简洁,从而起到节省时间、避免食材新鲜度下降的作用。
看到众人愣愣的点头,李皓轩在心里暗搓搓的想:皇宫之中的人难道都有发呆的习惯?他摇摇头,专注于眼前的工作,指挥着他们处理好要用到的食材:海参、虾子、鱿鱼、青鱼、蛤蜊,自己分别对应不同的时间与火候处理好放进锅子里。
这些人平时因为自己御厨的身份十分骄傲,可是执行起李皓轩下达的任务,却满脸喜气,有的人动作十分夸张,想要吸引李皓轩的注意力,可是此时的李皓轩的视线早就粘在了锅子上,哪有分出一丝一毫给其他人的可能?
厨房众人心思各异:
‘说不定二皇子看我表现的好,会私下里传授我几招呢,就算没有,和皇子搞好关系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啊。现在记住这些事情,等到将来我离开皇宫,也可以出书赚钱啊,书名就叫做,嗯,就叫《人们所不知道的二皇子》好了。’
‘二皇子刚才的刀法可真是神了,切起菜来迅速又敏捷,不像很多人那样忽快忽慢,切出来的食材不是偏宽就是偏窄,二皇子处理过的都是大小薄厚均匀整齐的,像是有着十多年经验的老手,做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对比起他现在的年纪,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二皇子做饭的时候好帅,简直帅的让人合不拢腿!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错!那专注的眼神、那修长的手指、那笔直的双腿……啊,他看到我了看到我了!是要和我说什么呢?我今天画的淡妆很适合自己?我最近的瘦身有了效果?还是穿的这身小碎花连衣裙看起来文艺清新又甜美?’
“别愣神”李皓轩严厉说道:“这是我说的第三遍了,把你手边的生姜拿过来!”
“啊?哦、哦,好吧。”不知为什么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厨师取来了自己身旁的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