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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要嫁男人
第十五章我要嫁男人
送走萧呈娴,远黛带了文屏与采莲回了周姨娘西院。一路之上,采莲都是跃跃欲语,但见远黛神色淡漠,终究不敢说什么,但面上雀跃之色却是溢于言表。
先到正屋看过周姨娘后,远黛这才回了西厢。惠儿见她回来,早沏了茶来,远黛端了茶,抬手慢慢摩挲着掌中青花缠枝牡丹茶盏,许久许久,才微微叹了口气,抬头吩咐文屏道:文屏,明儿你亲自去沅真那里一趟,取几盆花草回来”
文屏忽然听她这般吩咐,怔愣了一下后,终是疑惑问道:向日小姐不是说过,那些花草暂且就不取回来了,怎么今儿又忽然动念要取几盆了?”
远黛眉梢微动,淡淡道:六爷有个朋友,看上了我这些花草,前些日子曾托了六爷向我讨要,我想着怎么也要给六爷这个面子才是”
文屏还未言语,采莲已抢着开口道:小姐说正是正理话说回来,其实老太太也好这些花花草草,小姐不若”
她还待再说,远黛却已微觉不耐,毕竟轻咳一声,打断了采莲话:老太太那里,我自有打算,却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做这个主”这话语气甚重,采莲听得心中一惊,忙闭了嘴。
文屏一边听着,也不由微嗔瞪了采莲一眼,而后轻轻推她一把,道:京中天气,每到冬日便甚为干冷,让人多有不适,这等样天气便该用些燕窝粥。上回萧小姐使人送来上好血燕却还没用,你去取了,熬了粥来给小姐”
采莲心中正自惴惴,听了这话,忙低头应了,急急走了出去。
远黛看她离去背影,不由摇了摇头。文屏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有些不知该怎么说,半日,才低声问道:小姐打算将什么花草送给六爷?”
远黛微微阖目,思忖一刻,道:只将那两盆月栀花给了六爷也就是了”
文屏听是月栀花,倒也并不意外。月栀花,乃是远黛所养花草中较易打理一种。这种花花形优雅,叶碧如玉,兼且香气馥郁,有凝心静气之功效,算得既美观又实用。
远黛又想一想,吩咐道:我们如今身府中,你出门怕也有些不便。为免节外生枝,你出门时,可去寻六爷,有他发话,便不怕旁人寻衅”
文屏自是一一应了。
自萧府出来,萧呈娴便上了自家马车。这会子她满心都是那“岁寒三友”茶方,一上了车,便靠车壁上,开始琢磨那张茶方该略去那些步骤。
她出身大周顶级世家,性子多少也有些心高气傲。对直接拿了远黛改过方子回去揉制,心中总觉有些不服气。那茶原方,远黛能凭着运气揉制出来,她试了多次,却总是不成,也让她多少有些伤自尊。因此上,她便存了些心眼,想凭自己之力,改一改这方子。
她心中正自想得入迷,耳边却忽而响起一声轻咳。秀眉一动,萧呈娴对那一声轻咳完全听而不闻,继续沉吟着想她茶方子。然而那个咳嗽之人却显然并不想放过她,见她不理,他便又用力咳了几声。萧呈娴微微扁嘴,却知终是不能置之不理,只得无奈抬眼看了正自坐自己对面那人:大哥,你有什么话便只管说吧”
坐她对面那人,容颜俊雅,可不正是萧呈烨。听了萧呈娴话,他便一笑,道:可是那位九小姐又对你说什么了,我看你离了萧府便总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萧呈娴抿唇一笑,对萧呈烨她倒是毫不隐瞒,当即便将远黛所言一一说了。萧呈烨听了这一番话,却是不由摇了摇头,笑道:如今回头一想,才觉那茶确是有些故弄玄虚。”
萧呈娴撇嘴反问道:若无那故弄玄虚一道,大哥可会觉得那茶好?”
萧呈烨为之一顿,半晌才道:茶固是好茶,不过倒也算不得稀罕”他萧家乃是国戚,却比一般世家是不同,萧呈烨这话却是有感而发,其实并无不妥之处。
萧呈娴点头,认真道:我觉得也是”
说到此,二人不觉相视一眼,都有片刻沉默。
好一会子,萧呈烨才淡淡道:如此看来,这位九小姐,倒是颇有些心机呀”
这位小姐若是无有心机,当日又怎会特特拿了这茶出来招待他们几人。而若再细想起来,只怕那日凌远清到别院暂憩,她巴巴使了人来告病,也是早有预谋了。
这般一想起来,萧呈烨心中还真挺不是滋味。
萧呈娴默然,许久才道:这其实也怪不得她说起来,凌家对她母女实太过不公”
萧呈烨点点头,便不再说话。这些事,子嗣单薄萧家自然是不会发生,但没吃过猪肉,却不代表没见过猪跑。豪门世家之中,多,也无非便是这些妻妾相争,嫡庶较劲之事,虽让人深感厌烦,但却是无法禁绝。只是他心中虽明白此点,却仍不免对远黛存了些许芥蒂之心。有心开言劝说妹妹莫要与远黛多亲近,又觉萧呈娴未必便肯听他。
他正犹疑着欲说未说时候,那边萧呈娴却已斜瞥他一眼,笑问道:大哥已问过了我,怎么却不告诉我你与那凌远清又说了什么?”
萧呈烨心中微动,不免带笑看了妹妹一眼,悠然道:远清心事,难道你却还不知道,非得巴巴来问我难不成是还想再确认一番?”
萧呈娴轻嗤了一声,没言语。凌、萧两家这几年走颇近,虽还不曾言明,但那意思却已是昭然若揭。不过她对此事,却是一直佯装不知,对凌远清是敬而远之:确认却是不必了我这里却有一句话要奉劝大哥”她口中说着,不免白了萧呈烨一眼:奉劝大哥千万莫要胡乱掺和,莫要到了后交待不了,难于照面”
萧呈烨听她说如此直爽,却也深感无奈,摇头叹道:远清无论人品、家世都可算得无可挑剔,我却实想不明白,你怎么就偏看不中他”
沉吟许久之后,萧呈娴忽而曼声吟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萧呈烨料不到她会忽然吟出这首诗来,一时不觉神色愕然。
这几句乃是诗经采葛内诗句,诗中所述,正是男女之间缠绵难言爱情。然而萧呈烨却实不知,妹妹这会儿忽然吟出这诗意思何。
难道她已有了意中人了?萧呈烨想着,旋又觉大不可能。若实说起来,比之京中其他世家闺秀,萧呈娴自是自由多,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至少萧呈烨知道,父母是绝不会允许妹妹没有自己陪伴情况下随意出府。
疑惑凝眸去看萧呈娴,萧呈烨皱眉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萧呈娴扬眉一笑,道:下回凌远清若再问起,大哥不妨将这诗吟给他听”萧呈烨为之瞠目结舌,正要追问当儿,萧呈娴却已很截断了他话:我若要嫁,便要嫁能如此待我男子大哥不妨问问凌远清,看他可能办到否?”
第十五章 我要嫁男人
第十五章 我要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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