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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尤闲庭和那小厮相拥走向床,又娴熟的开始彼此宽衣,苏落预感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必定是不堪入目,于是掉头就走,非礼勿视对她是没什么约束的,终究身边有这个“老黑”在,同别的男人听一场风花雪月可以,同别的男人看一场巫山*实在不可,如果那样,里面的是非礼她也算是非德了。
谷梁鸿随之追上,也知道她是害羞,故意逗弄:“为何不看了?”
空气中是凉悠悠的清荷香,苏落感觉出这气息来自对面这个男人身上,不觉再靠近些,用心的嗅,还是他,心就突然慌慌的:“你,怎么也用这种熏香?”
谷梁鸿哦了声,这简单的一个感叹或者应该是原来如此的意思,他已经给自己找了时间来搪塞:“那日桥上,你问过我之后,我受了启发就开始用了,怎么,哪里不对吗?”
夜色熹微,依稀中可见苏落亮亮的眸子溢出的是一阵惊喜一阵失落,她扭头就走:“没什么,以为是某个人的专有。”
由原路返回,来到高墙边却发现一个难题,苏落愁道:“进来时有大树攀附,却忽略怎么出去。”
谷梁鸿抱臂而站,胸有成竹的仰望墙头道:“假如你答应把曹氏的一半酬劳分给我,我可以想办法带你出去。”
苏落气道:“这个时候你还在讨价还价,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彼此应该互相照拂才对。”
谷梁鸿已经伸手揽住她的腰:“说的不错,走。”
人就呼啦啦像只大鸟飞起,轻落在墙头,只是点了下墙头借力,飘然而下就落在尤家外面的街上。
忽而上忽而下的苏落正头晕,抚着心口道:“你这个人。抱我之前至少说一句唐突了,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谷梁鸿再次忽略他现在和苏落不是夫妻关系,唯有辩解:“我们不都是同床共枕了,抱抱你又如何。”
苏落突然就怒不可遏:“告诉你了不要再提那档子事,你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气我。”本想一脚踢去,终究感觉老黑这个人对自己还不错,气到无处发泄的地步,突然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玩笑开大,谷梁鸿急忙俯身安慰她并替自己辩解。为了转移她的坏心情,他道:“透漏给你一个秘密。”
苏落往旁边挪了下身子躲开他:“不听。”
她任性的模样是谷梁鸿的最爱,接着后悔自己那天不该斥责她。倘若苏落言行举止同其他女人一样,她还是苏落么,自己还会在意么,他豁然开朗起来,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故意卖个关子:“是关于尤闲庭和那个小厮的,一千两你不想赚了。”
苏落哼了声:“我大叔还有一万两,不,是十万两,或者更多更多的,我不稀罕。”
她时不时的提及自己。谷梁鸿笑意盈满眼睛,继而弥漫至整张脸,幸福得差点想对苏落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最后还是忍住,道:“假如那个所谓的小厮其实是个女子呢?”
苏落仰头看看仍旧站着的他,久处黑暗夜色也就转淡,陌生的一张脸却是熟悉的目光,有个上官云飞的麻烦在前。她实在不敢轻易再对人家验明正身了,道:“那就说来听听。不是我原谅你的冒犯,而是好奇。”
谷梁鸿道:“凭着我阅人无数,和你初次相遇时既然能一眼洞悉你是女孩,我也能一眼看破这小厮也是女子,所以我有个想法,尤闲庭之所以把曹氏强迫搬离自己,就是为了和这个女子相处方便,然而问题之一是,像他这样的能力和身份,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他为何这么怕曹氏知道他与其他女子有染呢?问题之二是,他又为何要让这女子假冒男人呢?这或许就是事情的关键所在。”
苏落呼哧站起,本是因为被谷梁鸿的分析惊喜,谁知蹲的久了双腿发麻,站起时速度又太快,双膝一软即将歪倒,谷梁鸿长臂一挡把她捞在自己怀里,知道接下来苏落必定发怒,先解释道:“我比你大这么多,当个孩子看。”
苏落没有心情发火,还在琢磨和尤闲庭相好的女子为何要女扮男装,想转回去再偷窥,谷梁鸿道:“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睡下了,再者,他们两个人浓情蜜意时也不会提及这种事,改天吧,我保证帮你打听清楚。”
苏落幽幽道:“老黑,你对我真好,我现在想,就是因为我们彼此没有太深的关系只是朋友,你才这样的包容我,为何亲人就不能包容我。”
谷梁鸿明白她耿耿于怀自己那天斥责她的事,顿了顿道:“也许是误会。”
忽然,有歘歘的脚步声传来,极轻,但有些纷杂,人数至少在十个以上,他抓住苏落的手道:“跟紧我。”
话音刚落,十几道寒光一起袭来,且成一个圆圈,也就是说他要躲开,必定是顾此失彼,于是赶紧将苏落环在臂弯,气运丹田,游走周身,身体鼓胀,啊的一声呐喊助力,十几把刀砍在他身上反被弹了出去,十几个黑衣人倒地的倒地后退的后退,须臾又接着攻上。
他一把拽下自己腰间的布带,嗖嗖嗖打出时如一条铁棍,或缠绕或横劈或猛刺,衣带在他手里翻转如游龙。
苏落看得呆了,继而想起他刚刚喊出的“跟紧我”在遇到危难的时候谷梁鸿就习惯这样的告诉自己,她看着所谓的老黑功夫高的吓人,之前和他发生的事走马灯般穿梭而来,不禁脱口出:“大叔!”
谷梁鸿没有回答,和刺客斗得正激励。
苏落也不管刺客不刺客了,盯着他想找出什么破绽,喊了几声大叔泪就滚滚而下:“大叔是你吗,一定是你,是你来找落落,你担心我了。”
谷梁鸿正用长腿勾住一个刺客的脖子,用力压下喝问:“说,你们是谁?”
对方眼看自己脖子快折断,急忙告饶:“长蛇能把别人的消息卖给你们也能把你们的消息卖给我们。”
谷梁鸿还想继续盘问,苏落抓着他的手臂泣不成声:“大叔,你为何要一次次的让落落伤心,你为何非得同那个寡妇相好。”
谷梁鸿眼看她身后刺来一把刀,手用力一推,苏落就踉踉跄跄的往前面跑去,得以躲开刺客的刀,却仍旧不分时间地点、不看事态发展的继续逼问:“大叔,你为何要易容耍弄落落,我其实已经不生你的气。”
嗖!一枚燕子镖袭向苏落的小腿,人家已经看明白哪里才是谷梁鸿的软肋,就是这个小姑娘,看她磨磨唧唧疯疯癫癫痴痴狂狂的,毫无防备之心,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下手。
谷梁鸿抓住苏落的后心衣服,人就离地而起,重新跃上墙边的那棵大树,又上了墙头,然后沿着墙头一路疾奔,终于甩下那些刺客,抬头看看他们已经跑到一处民居密集之地,巷子狭窄房屋林立,很多人家仍旧未眠,不时传来犬吠,还能偶尔听见谁的梦呓。
苏落却什么都已经忽略,急急的摸去谷梁鸿的颊边,试图揭下他的易容面皮,她没想到的是,谷梁鸿怕被她认出,此次易容不是用的人皮面具,而是直接把材料覆盖在自己脸上,这样就很容易让假面和自己的脸融为一体,当然在卸妆的时候极其费力,苏落抠了半天,终于疲惫的软了下去,蹲都蹲不住,径直坐在地上,泣不成声:“你不是大叔。”
谷梁鸿想抱起她,又怕她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于是道:“如果你累,坐在我脚上,腿就是现成的椅背给你倚靠。”
苏落没有动,捂着眼睛怕泪水涌出太多被他发现,极力克制自己欲爆发而出的哭声。
谷梁鸿捞起她放在自己双脚之上,她就软软的靠在他的双腿,喃喃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万事皆是此理。”
谷梁鸿不明白她说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指的是自己喜新厌旧,还是指她自己即将要抛弃这段感情,蓦然有些害怕,急忙劝道:“按你说的,你那个大叔应该非常忙,我想他此时已经在来找你的路上。”
苏落挪开自己捂着眼睛的手,仰头看他:“你说的也有道理。”
夜色里看不清她那绝色容颜,只有大片的泪泽莹莹闪光,谷梁鸿手指碰了碰她的头发,又叙述收回,仿佛被火烫着一般,为了转移她的坏情绪,道:“今晚这些刺客是上官云飞派来。”
苏落扶着他的腿站起:“怎么会!”
谷梁鸿分析道:“你来金陵不久,我在此地更少人认识,也就谈不到仇杀,唯有上官云飞可能做这样的事,因为,他喜欢你,男人喜欢女人就想独有,或者他已经知道你现在和我走的太近,才想对我下杀手。”
苏落满脸歉疚道:“老黑,这样你岂不是危险。”
谷梁鸿不屑的一笑:“他奈何不了我,倒是你,只怕要开始麻烦了,男人喜欢你是好事,假如这个男人偏执,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记住,但凡遇到什么事,我必定在你身边,别怕。”
苏落感激的道:“老黑,你这样做也是喜欢我吧,那么你会不会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呢?”
谷梁鸿:“”饶是他能舌灿莲花,现在也是无法自圆其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