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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婆子刚要走,武芸仙道:“慢,这人离得这么远,我怎么才能知道事情成没成呢?”她可不想被人当作榨银子的冤大头。
费婆子一笑:“如若夫人没什么忌讳,我倒很想邀夫人一起去观看仙师做法。其实要知道事情成没成倒也简单。那符水本是清的,一旦孩子打下了,符水就会变成红色。”
“我有什么忌讳?”武芸仙巴不得亲眼看见陆楠倒霉,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那好,七日后我来接夫人一起去看仙师做法。这几日还请夫人莫沾荤腥儿,免得将不干净的东西带上身。”费婆子又嘱咐了几句方才离去。
武芸仙真的忍了七天没动荤腥,到了第七天,迫不及待地跟着费婆子去了那个神秘的仙师家里。
远在去往夏国路上的陆楠,此刻正随着安照安煦在山路上行走。再翻过一座山就到夏国境内了,因为山路崎岖,早就舍弃了马车。
这一路走来,有了安煦的神丹妙药,武纲非常老实,叫吃饭就吃饭,叫睡觉就睡觉,从来不给人添麻烦。
武芸仙请人给陆楠做法的第二天清晨,早起的安煦在树下溜达,安照和陆楠、武纲三人,依然在树木间的吊床上休息。
忽然,陆楠尖叫一声从吊床上折了下来,捂着肚子叫痛。被惊醒的安照与安煦同时来到她的身边,二人一边一个架起她。陆楠疼得不敢直腰,瞬间额头见汗,唏嘘着冲安照说道:“师傅,救我,有鬼来抓我!”
安照伸手摸上她的睡脉门,眉头一拧。冲安煦说道:“这病得你治,快给她施针!她被人用巫蛊之术了!”
安煦也赶紧摸上她的脉,心下一颤,说道:“我去取针,你看着点儿,别让她受伤。”
“快去!”安照答应一声,制住了陆楠的双手。就在这档儿,陆楠的双眼变得血红,失去了理智,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好在安照功夫了得。才没让她伤到自己。
安煦取来银针,顾不上点灯烤针,直接摘下腰间的酒囊。含了一口酒喷到银针上,紧接着扎到了陆楠的身上。
过了半刻钟,陆楠终于安静下来,一歪头吐出一口绿水。安照赶紧把水囊递给她,陆楠漱了口。坐起身来。
安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香气扑鼻的小药丸,说道:“吃了吧,吃完就没事了。”
陆楠乖乖地将药丸吞了下去,片刻功夫,果然神清气爽。武芸仙的一番功夫算是白费了。
此刻的武芸仙正听着费婆子的禀告:“夫人。仙师说,您要算计的那个人有高人保护,她无能为力。这是退给您的银子。”
武芸仙一把将银子推到地上,气得直咬牙:“这贱人还真是命大!”
费婆子道:“谁说不是呢,仙师几乎从没失过手。这一次,本来符水已经开始变红了,按说是得手了。结果没一会儿功夫又清亮儿了。仙师说,这人身边有人明白这些事情。知道如何应对。她对这人没法子了,叫您另请高明。”
武芸仙稳了稳情绪,笑道:“您看我,刚才真是失礼了,还望您莫要怪罪才好。仙师都没了办法,谁还能有什么法子可想?既然她命大,就叫她活着去吧。”说着赶紧起身拣起地上的银子,小心地吹了吹灰,塞进费婆子的手里,又拔下一根银簪子,插进费婆子的发髻里。说道:“是我年岁小不懂事,您在仙师面前还得帮我美言几句。不管事情成没成,这些银子都是仙师应得的。”
她是突然醒过味儿来了,这仙师可不是她能得罪的。别看陆楠能侥幸逃脱算计,她武芸仙可没那本事。与其得罪了仙师,还不如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件事帮不上忙,没准别的事情就帮上了呢。
再说差点着了道儿的陆楠,被安照和安煦扶回吊床上休息。安照瞧了一眼睡得像头猪一样的武纲,说道:“哼,他倒睡的香。”
安煦道:“那是老子的药好!”“老二你活腻味了?跟谁老子老子的?”安照瞪了安煦一眼。
安煦眼睛一瞪:“你又管我叫老二!就比你晚生一个时辰而已,凭什么总管我叫老二?重生一回还不知道谁是老大呢!”
安照嘿嘿一笑道:“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二弟,你说这蛊术会不会是”
安煦点点头:“很有可能,她为什么会对这丫头下手呢?她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利害关系才对啊。”
“谁能搞得清那疯子是怎么想的?等回去以后问问师傅,看还要不要再出来找找她,留着总归是个祸患。”安照收起自己的吊床,塞进包袱里。
安煦也收起银针,说道:“要是好找,咱们也不用出来这么多年都没收获了。”
安照说道:“师傅也是的,净耍咱们兄弟。他也不是不会用巫蛊术的人,使个法术把她拘回来不就完了?非让咱俩出来大海捞针一样去找人。”
“师傅要是愿意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也就不会不教咱俩了。她要不是偷学了那些东西,也不至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安煦想到那个原本漂亮的小师妹,修行上是最有成就的,六十岁的时候还是十六岁的样子,结果偷拿了师傅锁在柜子里的一本巫蛊书,一年之后从冰洞里闭关出来,就变成丑老太婆的样子。师傅知道她私自学了巫蛊之术后,要废了她的修行,她一害怕就逃离了师门,这么多年也没找到。
躺在吊床上的陆楠见二人不再往下聊了,便问道:“师傅,您二位是说有人在算计我?”
安照一边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嗯,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我们那个叛逃师门的小师妹的手法。”
陆楠很疑惑:“我又没得罪她,她干嘛要害我?”
“可说呢?也许你得罪了别人,而恰巧那人求了她也说不定。”安煦答道。
安照说道:“你要是没啥不舒服,咱还是赶紧赶路吧,这荒山野岭的,都好几天没吃上热乎饭了,你受得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受不了。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老人家我还得给你开点儿安胎药。你二师傅出门又不带这些药,咱们得赶紧找到药铺才行。”说完一把将武纲从吊床上拎了起来,吼道:“死猪!起来赶路啦!”
进入夏国地界以后,找了一间客栈的独立小院,四人便在各自的房间安顿了下来。第二天,安照带了四个小厮、两个丫鬟,还有两个婆子回来了。原来,他不打算继续往师门走了。根据他的解释,想带陆楠和武纲回师门,必须得先得到他师傅的同意才行。
还有,他们师门都是修炼之人,无法照顾陆楠生孩子,所以他特地找了几个会照管孩子的丫鬟婆子。陆楠深刻感受到了有人关心的幸福,特地下厨给两位师傅做了几样好吃的。
几人在客栈里一住就是近半年的时间。武纲的疯病有了点起色,除了看起来还有点傻傻的,已经不轻易发疯发狂了。陆楠的孩子也降生了,是个双胞胎男孩。这俩宝贝一降生,最开心的要属安照和安煦兄弟了。俩人一人一个先预订了徒弟,然后每天围着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唠叨。
这兄弟俩将矛盾都转移到俩孩子身上,安照天天对着大的说:“等我教了你本事,一定要灭了老二!”安煦则对着小的说:“等你长大了,他要敢叫你老二,你就用我教的本事灭了他!” 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吵得陆楠一个头两个大。
这段日子里,安照已经请示过他的师傅,说要带几个人回师门,得到的答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身体已经恢复正常的陆楠,每天看着两个白嫩嫩的小宝贝,完全忘记了烦恼,连安照疏忽了对武纲的治疗她都没注意。直到有一天,武纲吃饭的时候又放弃了筷子,直接用手抓,才让她想起来问问治疗进度。
“师傅,您别光想着逗大宝玩儿了,武纲的病不赶紧治好,咱们可就没银子买肉吃了。”陆楠一边叠着孩子的小衣裳,一边对着正在看孩子吐泡泡的安照说道。
安照一双眼盯在孩子脸上,满脸都是暖暖的爱意,说道:“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谁饿死了,也不会饿死我徒弟的。”
陆楠无奈地摇摇头,自从有了俩孩子,这俩人儿就根本不提教她功夫那茬儿了,枉她天天师傅师傅地叫着,叫来叫去跟自己儿子平辈儿了。她也曾抗议过,结果人老先生说爷孙俩拜同一个师傅的都有呢,不算啥新鲜事儿。
好在安煦还有些正经事儿,每天想着教陆楠认药材,配各种丹药,偶尔耍几招让陆楠跟着学。
时间又过去了半年,陆楠已经把安煦教的招式学了个差不多,只是内力上还差着火候,打出来的招式威力还不够大。每天练习完这些招式,她就缠着安照,要他教功夫。她这边过得是十分惬意,她孩子的爹——陆辕,此刻正在焦头烂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