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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楠不听劝阻,萧逸康差点喊出“你是我姐姐”的话来,想着父亲只是说“有可能”再者春兰还在身旁,他真的不好意思把这事搬到阳光下来晒着。可是万一父亲说的可能成了一定,上哪儿买后悔药去?想到这儿忍不住埋怨起父亲来,去了周国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陆楠见他不再说话,便静静地继续收拾东西。
最后萧逸康蹲下身,抬起眼睛真诚地看着陆楠说道:“楠儿,你保护好自己,别跟二皇子洞房。我答应你,无论如何,一定把你从皇宫里救出来,送你回周国与陆辕成亲。行吗?”
陆楠的眼睛里泛出一丝光彩,看着萧逸康,试探着说道:“这,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萧逸康见陆楠被自己说动了,瞬间来了精神,站起身子说道:“二皇子的武功不及你,他想来硬的除非给你下药。你只要注意入口的东西,他就拿你没办法。再说了,你不是也随身带着很多药吗?实在不行你就给他来点儿。对了,上次你给我的那种药,我已经验证过了,效果极佳,吃上一点儿保证他三天爬不起来。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送你回周国。”
陆楠的嘴角不自觉地挂上笑容,从心里来讲,她信任萧逸康,那是多年搭档过程中堆积出来的信任。
“嗯,我答应你,一定保护好自己。”她的声音里又有了些许生气儿。
萧逸康冲着陆楠伸出厚实的手掌,陆楠看向春兰,春兰大方一笑,便伸出自己的手放在萧逸康的掌心。陆楠回之真诚一笑,也将自己的手覆上春兰的手。萧逸康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三人将手掌紧紧握在一起,相视而笑。彼此间的信任与依赖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天一早,皇宫里派来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排满了好几条街。从义亲王府接上陆楠往宫里走的路上,又加上了陆楠的嫁妆,就更长了。
义亲王府离着皇宫本就不远,按说二皇子应该让迎亲队伍绕着岚城走一圈再回宫的,毕竟是皇子大婚,该让全城百姓看个热闹。可是这位闹得要死要活非得立刻马上一分钟不耽误娶陆楠的二皇子,接上媳妇儿后,连个笑模样都没有,直接打道回宫。
可是二皇子下令不绕城。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先头儿的队伍已经到达宫门口了,队伍的尾巴还在义亲王府没出来呢。这壮观的景象可让附近的老百姓开了眼,迎亲队伍绵延不绝。就像有人正源源不断地把义亲王府的东西搬进皇宫一样。
到了皇宫里,陆楠开始接受考验了。一项一项的规矩,正从喜婆那高音量高甜度的声音里传达出来。蒙着盖头的陆楠就像木偶一样,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她看不见身边那个穿着红袍的人的表情。但是此刻她的脸已经皱吧成包子了。
陆楠对于这次拜堂,没有激动,没有愤怒,没有任何情绪,她唯一做的,就是紧紧握着袖口里藏着的匕首。
直到中午。所有仪式都完成了,陆楠被送进了二皇子的寝宫,她的耳朵终于恢复了清净。
二皇子被拉去给宾客们敬酒了。陆楠挺直脊背坐在寝宫床上。入眼一片红色。从盖头底下可以看见身边的宫女的脚,一边一个静默地站着,呼吸不闻。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楠实在是坐累了,肚子也开始抗议。一伸手扯下了盖头。
右边的宫女立刻上前来,不卑不亢地说道:“娘娘请将盖头盖好。盖头应该由二皇子来掀。”
陆楠瞧了她一眼,说道:“我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右边那名宫女略有不耐地看了看陆楠,最终还是应了一声去倒了一杯水来。陆楠接过水,指甲里带着的一点白色粉末撒进了杯子,轻轻摇晃着杯子,直到粉末完全溶解。端水的宫女斜着眼睛看了陆楠一眼,心道:我给你倒的凉水,你用得着这样晃吗?
忽然陆楠笑了:“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很是不敬。”挑起眉毛看着立在右侧的宫女。
那宫女听出陆楠责怪的意思,立马跪下请罪:“娘娘息怒,奴婢知错了。”
陆楠收住笑道:“起来吧。我不知道你给我倒的水是不是有毒,所以我也不敢喝。你敢对我不敬,是不是你服侍过二皇子,见今日我嫁了过来,少不了夺了你的风头,所以才敢这样。你是不是还想取了我的性命呢?,反正我不过是周国来的,害了我也没人知道。”
跪在地上的宫女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叩头,哪还敢起身啊,赶紧解释道:“娘娘冤枉奴婢了,奴婢从未有过不轨之心。奴婢知错了,再不敢对娘娘不敬,还请娘娘宽恕。”
陆楠一笑:“冤枉?你且把这杯水喝了,我就信你无意害我。”
那宫女带着几分惧意接过了水杯,小饮了一口。水刚下肚,也就几秒钟的事儿,水杯啪地一声掉地上摔碎了,宫女晃了几晃栽倒在地,状似睡着了。
左边那个宫女看到此情此景吓得一缩脖儿。陆楠瞟了她一眼,说道:“看到了么?她不过是睡着了,你若是敢跟她学,我保证就不是睡着那么简单了。”这位倒是伶俐,赶紧跪下说道:“娘娘放心,奴婢跟娘娘一条心,任凭娘娘差遣。”
“起来吧。”陆楠很满意刚刚创造的震慑效果,不失威严地说道:“把她抬出去,以后我不想再见到她。”
那宫女赶紧招呼殿门口站着的两位宫女和两位太监过来,把这个倒霉宫女给抬走了。
陆楠这本刚发完威,二皇子便回来了,走到门口时见往外抬人,狐疑地向内殿扫了一眼,隔着层层帘幔只见到床上坐着个红色的人影,看不真切表情。二皇子一摆手拦住正要给他施礼的宫人们,问向指挥抬人的大宫女:“这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并不小,坐在殿里的陆楠不用特意细听就可清晰入耳。
那宫女回道:“回二皇子话,怜儿仗着二皇子平日里宠她,竟然敢对皇子妃不敬。皇子妃不过教训了她两句,她竟哭晕过去了。”
二皇子又向殿里瞧了一眼,挥挥手说:“抬走吧,贬去后巷洗衣服去吧。”那宫女应了一声继续指挥大家抬人,临走时往殿里瞧了一眼。
陆楠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但是这种说谎脸都不红的人向来为她所不齿,这人可用但不可重用。
二皇子走进殿来,瞧着已经掀去盖头的陆楠,什么表示都没有,只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
陆楠看他冷淡的样子,加上此前萧逸康给过的提示,便说道:“为了玉扳指。只是没想到,堂堂西越国二皇子,竟然为了一枚普普通通的玉扳指下如此功夫。”
“普通?”二皇子冷哼一声:“你说普通就普通吧。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就是我的,拿来吧。”
你的就是我的,这话好熟悉,下句别是“我的还是我的吧”那姑奶奶就亏大发了。陆楠想着萧逸康说过二皇子功夫并不好,心里便有所倚仗,说道:“如果我不给呢?”
二皇子盯着陆楠看了半天,哈哈一笑:“你还真以为你能拿得住我?”说完一声口哨,唰地一个黑影落在眼前。一身黑衣,没带蒙面巾。陆楠瞬间就惊呆了,不为这人的功夫,也不为他一直潜在自己身边而她竟然没有发觉,只为那张脸,太好看了!
她见过陆辕的帅气,见过长着女人脸的武恩念,跟眼前这个,呃,男人,姑且叫他男人吧,跟他比起来,都是狗尾巴花见牡丹了。
这人一落地,二皇子的脸瞬间柔和下来,二人之间目光流转,含情脉脉。如果说陆楠刚刚被惊呆,此刻便是被雷劈了。两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这什么情况?搞没搞错,今天是她和二皇子的新婚之日啊,就算她心里不接受这段婚姻,那她在世人眼里,也是二皇子的媳妇儿,二皇子的小名也是她丈夫。他是小三吧,是吧?当着原配的面就敢眉来眼去的,太猖獗了吧?可是怎么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破坏人家感情的小三儿呢?
陆楠无力思考了。二皇子很满意地看着陆楠脸上惊呆的表情,阴恻恻说道:“快交出来吧,别让我动粗。”他身侧那黑衣美男子伸出一只手到陆楠面前,明显是等着接东西的。
陆楠看了看那只白皙、修长、秀美的手,薄茧呢?功夫这么好,难道不是使兵器的?愣了半晌被二皇子的冷哼声打断:“你想试试他的功夫?”
陆楠瞬间清醒过来,试什么试呀,只要你对姑奶奶没兴趣,要啥都给你,看来匕首是白准备了。慢悠悠地掏出装着玉扳指的荷包,丢给二皇子,二皇子伸手抓住,说道:“算你识相。”
他身边那个美男子一抬手,看样子要灭陆楠的口,被二皇子拦下了:“别,留着她还有用。如果她死了,又该逼着我娶媳妇儿了,不过一口饭而已。走,回咱们的屋里去。”说着二人搂脖子抱腰地出去了,留下陆楠一人风中凌乱。虽然寝殿里并没有风,但是陆楠感觉自己被狂风吹晕了,这风算得上飓风级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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