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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看了一眼身旁的瘦子,瘦子的嘴角扯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端起茶杯来掩饰着。胖子哈哈一乐,似乎对陆楠的问题很感兴趣,双臂放到桌上,向前探着头,故意压低声音道:“你们真想知道?”
“嗯,想。”陆楠摆出一副无害的笑容。
胖子一勾手指,道:“那你把耳朵伸过来,我告诉你。”
陆楠很听话地凑近他,胖子悄声说道:“我们从海外来的。”
陆楠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我说怎么看你们的打扮和我们不一样呢,原来是那你们大老远跑这儿干嘛来了?是做生意吗?”
瘦子的脚在桌下踢了踢胖子,胖子道:“我们是来娶媳妇儿的。”说完从碟子里拈起一颗炸豌豆丢进了嘴里。
一旁的瘦子一口茶喷了出来,坐在对面的春兰手疾眼快,手绢一展遮在脸前,躲过了茶水加口水洗脸的厄运。好在陆楠一直都戴着面纱,有几滴溅到了上面,陆楠皱皱眉,掏出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
春兰将手绢一团丢在桌上,瞪了一眼喷茶的瘦子,说道:“你怎么这样啊?不就娶个媳妇儿嘛,至于你高兴成这样吗?”
瘦子看了一眼胖子,说道:“你喝的是茶,不是酒,怎么净说醉话呢?”冲着春兰一抱拳,道:“这位姑娘,刚才是在下失态了,对不住啊。”
瘦子瞅向陆楠道:“姑娘别听他胡说,我们是来做生意的。我们哥俩儿运来了一些海外特产,想在这里销售。听说武家是皇商总管,想跟他们联系一下生意上的事儿,却苦于没有中间人,接不上线啊。二位姑娘是本地人,不知是否认识武家的家主,也算帮了我们大忙了。”
陆楠知道他们并没有说真话,但是刚见面又不好刨根问底,便说:“要说这武家嘛,赫赫有名,可不是我等小民能高攀得起的,不过我倒认识他们家小姐武芸仙。”
听陆楠说认识武家小姐,瘦子说道:“哦?这么说这位姑娘是武家小姐的朋友?”
陆楠一怔,道:“算是吧,有过几面之缘。”
“那可否请这位姑娘帮我们接洽一下呢?”
“这个,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呀,我得打听清楚,才好帮你们传话啊。”
瘦子看了一眼胖子,然后对陆楠说:“我们哥俩的货物就存放在附近的一个仓库,要不要我带二位姑娘去亲眼瞧瞧?”
春兰在下边一扯陆楠衣襟,示意她不能答应。陆楠撇了一眼春兰,把手伸到桌下,拍了拍春兰的手,说道:“那好啊,我们也长长见识,兴许就帮上二位了呢。”
“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吧。”遂跟随一胖一瘦去往他们所说的存货仓库。
七拐八拐来到一条僻静的街道,在一处不起眼的民房前,几人停下脚步,瘦子四下看看,打开大门,请陆楠和春兰进去。陆楠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抬脚就要迈进大门。
春兰一把拉住她,捂着肚子蹲到地上,哎呦直叫。陆楠急忙停住脚步,焦急地盯着春兰,问:“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得去看大夫。”说着朝陆楠一挤眼,陆楠瞬间明白,说道:“那咱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扶起春兰就要往回走。
“慢着!也不问问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胖子横在二人面前,拦住去路。
“你想干什么?”陆楠喝问道。
“不干什么,就是请二位姑娘进去坐坐,请吧。”
春兰又痛苦地哎呦一声,陆楠道:“现在不行,我妹妹生病了,我得先带她去看大夫。改天再来拜会吧。”二人抬脚继续走,撞在了胖子伸出的手臂上,一股力道传来,震得陆楠和春兰一趔斜。
陆楠心想:坏了,遇到茬子了,看样子这功夫不在武恩念之下啊,难道刚才他真的是被打跑的?那该如何才能脱身呢?
身后的瘦子笑道:“两位姑娘别急,在下就会诊脉,还请这位姑娘先进去,待我诊过便知如何处置。”
春兰的额头见汗,充满担忧地看了一眼陆楠,几不可见地轻轻摇了摇头,又瞅向屋顶。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屋后是一棵大树,树冠超出房脊的部分,隐约可见潜藏着黑衣人影,陆楠一惊,不自觉地将手摸向腰间的匕首。
心里这个后悔啊,本来早上出门的时候,春兰说带着家伙,陆楠不同意,说带着家伙容易引人注意,不方便打探消息。武恩念坚决支持她的意见,所以三人只带了便于隐藏的匕首和暗器。看样子,这地方藏的人不少,这要是真打起来,匕首可太吃亏了。
瘦子见陆楠充满戒备的样子,双眼如鹰隼般露出了狠意。
胖子哈哈一笑,道:“我大哥真的会看病,你们就进去吧。”说着一手推一人,便把二人推进了院子。
春兰见已身陷险境,也没心思装病了,站定身形便把藏于衣下的匕首掏了出来,喝问道:“你们究竟什么来路?”
瘦子说道:“这正是我想要问二位姑娘的话,我很好奇你们接近我们的目的。”
陆楠也把匕首掏了出来,拉好架势准备打架,问道:“我们是打算帮你们和武家联系的,并无恶意。”
“哈哈”瘦子恶狠狠地狂笑:“真好笑!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我早就看出你们和那个小子是一伙儿的了,只是陪你们玩儿玩儿。你的面纱溅上茶水都不肯摘,应该是怕别人记住你的脸吧?”
又看向春兰:“你长得倒没什么特点。”春兰一皱眉,瘦子继续说道:“不过你的动作也太迅速了点儿,功夫应该还不错吧。既然有功夫在身,遇到登徒浪子,又怎么会连抵抗都不抵抗,就向我们两个过路人求助呢?”
陆楠一阵头大,还以为自己做得多么圆满,却是存在那么多破绽,早让人瞧出来了。索性坦白道:“呵呵,聪明!我们只是好奇你们和武家的关系而已。”
“就这么简单?”瘦子探寻的目光死死盯着陆楠的眼睛,陆楠坦然地回视着他。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们是武家请来帮忙的。”
“帮什么忙?”陆楠追问。
“这就没必要告诉你们了,如果你非要知道,那只能拿命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