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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陆楠和春兰听了她们的对话无法保持淡定了,二人相视一眼,眼神里都写满了焦急。春兰起身要下房,陆楠一把拉住她,轻轻摇头,示意她再等等。
九夫人略做思索道:“武神医救了我一命,我不能见死不救。再说了,我不能看着老爷给自己找麻烦,万一给江家和武家知道了,可就不好办了。”
张嫂又附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乐得九夫人一拍巴掌:“妙啊,这样谁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说着摘下耳朵上的金耳环,塞进张嫂的手里,说道:“你去办吧,别让人瞧见。”
“瞧您,太客气了,武神医是好人,帮这点忙也是应该的。”
九夫人打了个哈欠,张嫂帮她吹熄了灯,离开房间转身将门带上。待张嫂打着哈欠要回隔壁屋子时,一把冰凉的匕首架到了她的脖子上,一下子吓飞了她所有的瞌睡虫。
一个低沉的语声说道:“想活命就别出声。”
张嫂战战兢兢地“嗯”了一声,顺着拿匕首人的推力,来到了路边树下的阴影里。见树下还有一个人影儿,张嫂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
树下的人说道:“放老实点儿,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是是”
“说,神医武绣兰在哪间屋子里?”
见她们是打听武神医的下落,张嫂多少安心一些,哆哆嗦嗦地抬手指了指东跨院,说:“往东第二个院子,最左边那间房里。”
“带路!”
三人一行往武绣兰待的屋子走去。远远的见到一个门口有两个站岗的侍卫,张嫂说:“就是那间屋子。”
陆楠问:“净空也在里边吗?”
张嫂一哆嗦,道:“净空被府尹大人给打死了。”
“什么!为什么?”春兰憋不住问道。
“听说是为了保护武神医不被欺负,触怒了府尹大人,一怒之下就给打死了。”
陆楠捏了捏拳头,咬紧了牙关,悄悄冲着两个侍卫走去。春兰正拿匕首押着张嫂,低声对陆楠道:“小心!”
待靠近到二人的可视范围,陆楠蹭的一下窜过去。两名侍卫刚看到有人过来,都没来得及问上一句,随着匕首的寒光“唰唰”闪过两下,两颗人头便已落地。陆楠还是第一次杀人,握着匕首的手在微微发抖,心脏猛烈地跳着,抬脚蹬开了两具死尸。
见两颗脑袋骨碌出去挺远,两腔子血喷射而出,张嫂双眼一翻,直接吓昏过去,春兰比划着想照她的脖子也来一下,抬了两下手,最终还是放下了,一脚踢开她的身子,朝陆楠走去,边走边四下里看着动静。
陆楠胸中怒火越燃越旺,真想提着匕首去给那个府尹也来上一刀,但是眼下救人是第一位的。见门上锁着一把锁头,抬起匕首,用匕首把儿狠命砸了下去,哐啷一声锁头落地,门开了。
春兰很有默契地站在门口放哨,没有跟进去。
陆楠刚一进门,里边就传出一声惊恐的叫声:“啊!”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之后,陆楠看见床脚窝着一个黑影,双手抱头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发抖,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遮住了面孔。
陆楠试探着叫道:“干娘!”
那个身影一震,放下双手,抬起了头,借着屋外透射进来的微光,陆楠看到眼前的武绣兰已不复往日的温柔美丽,眼前的她蓬头垢面,一脸的惊慌失措,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陆楠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一种从没有过的情绪逐渐升起,那就是“恨”活了两辈子,她还没有恨过谁。如今,看到干娘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恨,恨那个人面兽心的府尹大人,身为父母官,竟然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干娘,是我,楠儿来救你了!”
武绣兰看清来人后,停止了发抖,眼泪唰就下来了,往陆楠的方向爬来,边爬边哭:“楠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陆楠扑过来抱住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连忙扶起地上的武绣兰,说:“干娘,先不说这些了,我先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听见武绣兰的说话声,春兰也急忙进来,架住武绣兰另一只胳膊,说道:“干娘!咱们快走吧!”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渐行渐远的女人尖叫声:“杀人啦!快来人啊!”是张嫂醒过来了。
陆楠瞧了瞧春兰,问:“你没解决她?”
“我她还真麻烦!”
春兰刚想追过去给她补上一刀,陆楠一把拉住她:“算了,没时间了,我们快走吧。”
陆楠和春兰一人一边,架着武绣兰往外走。
武绣兰自被襄城府尹关起来,都两天没吃饭了,哪有力气逃命,要不是凭着一股子激劲儿撑到现在,早被那黑心府尹给吃干抹净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巡逻队伍的脚步声近了。陆楠和春兰将武绣兰的胳膊往肩头一架,疼得武绣兰直抽冷气,陆楠道:“干娘,您先忍忍,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武绣兰道:“快走吧,我撑得住!”
从小院的正门已经走不掉了,巡逻侍卫的火把已经可以看见,二人架着武绣兰往屋后走去,刚到后院墙下,就听见侍卫的叫喊声:“在哪呢?快搜!别让坏人跑啦!”看样子他们已经遇见张嫂了。
后墙根儿的陆楠从怀里掏出爬墙用的抓索,一用力,将绳头上系着的钢爪甩上墙头,钢爪牢牢抓住墙头的琉璃盖瓦。看了春兰一眼,说:“你先上!”
春兰点头,松开武绣兰,脚尖点地,窜上墙头,拉起钢爪,冲着陆楠摆摆手。
陆楠将绳头递到武绣兰手里,说:“干娘,抓紧了!我扶您上去。”武绣兰一咬牙,将绳子先在胳膊上缠了两圈,又用手指死死地抓住绳子,陆楠在下边往上托她,春兰在上边用力拉着,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将武绣兰弄上了墙头。
刚把武绣兰弄上了墙头,春兰收好抓索,陆楠也跳上了墙头,三人还没来得及离开,拿着火把的侍卫就已经找到了屋后。
那侍卫吼了一嗓子:“在这儿哪!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