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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听声辨位训练很快过去了,在练习的日子里,每个人的耳力和反应速度都突飞猛进,最后,又是全数通过测试。
随后依然只有一项练习,双手飞镖。每人发了十只镖,一个靶盘,自己找地方练习。教头简单地讲解了动作要领,就让他们各自训练了。练习目标是打中二十米外的靶盘,对于六七岁的孩子来说,这已经很难了,需要很强的臂力。
陆楠觉得光靠臂力甩镖有点愚蠢,她仔细观察着教头的演示动作,一遍遍在头脑中回映。肆师傅并不比玖师傅扔得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技巧。活了两世的陆楠,就是比别人聪明,她很快就摸索出了经验。要让手臂快速旋绕,形成有效助推力,借着巧劲儿投出飞镖,才能飞得更远。
到了半个月后,女孩子们终于有人能够把镖扎到靶子上了,虽然扎得不深,这其中就有陆楠和桃花。看着柳芽还是扎不上,她和桃花俩人一遍遍给她演示,帮她纠正姿势。到了第二十天,柳芽也能扎到靶盘了,她们三个都很开心。
测试的时候,男孩子全数通过。陆楠和桃花一次通过,柳芽是第二次通过的。有两个女孩子和柳芽一样,是第二次通过的。还有一个女孩子,编号三十四,补测也没有通过,被无情地淘汰了,成为第四小组第一个被淘汰的人,陆楠记得她的名字叫小毛。
看着小毛眼泪汪汪地把绿色号牌交给肆号教头,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影卫后备营。加上在李家的日子,相处了快五个月,见她被淘汰,每个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儿,很担心下一个离开的就是自己。
肆号教头的脸上也写满了不开心。她对这些女孩子都是寄予厚望的,当初挑人的时候,她就把在李家看着不错的那些,都拉到了她的队伍里,结果,在基础训练的第四轮里,就淘汰了一个,这和她的期望值不符。
后备营的训练期是三年,现在离三年期满还有好远的距离,五个小队加在一起已经淘汰十个人了,第四小队还是淘汰人数最少的。
虽然不愿见到离别,离别却总是在所难免。人不能把生命浪费在忧伤里,送别了小毛,大家又投入到下一轮紧张的训练里。
第五轮是身体平衡性的训练。练习项目有两个,在一根细细的木桩上金鸡独立,走一根十米长的非常光滑的圆木。刚刚完成十天的训练,每个学员都可以很稳地站在木桩顶端,也可以快速地通过十米圆木了。
陆楠认为这两项练习很简单,心里多少为小毛的提前淘汰感到不值。但是第十一天早晨,她就不这样想了。
来到训练场地,玖号教头说:“今天的训练方式有所改变,你们站在木桩上的时候,我会用木棍敲打你们的脚,你们要跳起躲开,然后稳稳地落回原处。”
虽然增加了训练难度,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过分吃惊,只要掌握好平衡,在一米高的木桩上跳起再落下,应该不是难事。
肆号教头也发话了:“走圆木的练习难度也要增加,我会在你们踏上圆木之后,滚动圆木,你们通过十米圆木时,脚不能落地。”
陆楠的小心肝轻轻地颤动了一下,这个难度可够大的,需要相当好的平衡性。如果能完成这两项测试,轻功应该能增长一大截了。
看着在场的学员静静地听着,一个个紧绷着小脸,肆号教头补充了一句:“忘了告诉大家,这一轮的训练时间是三个月,从今天算起。”
传来几声轻轻的呼气声,看来紧张的不止陆楠一个人。
跳木桩的训练看起来简单,却不时传来被砸到脚的人发出的吃痛声,陆楠很安静,因为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个上午下来,每个人的脚几乎都被玖号教头砸到过,走路都不敢踩实,想想这双疼痛的脚下午还要进行的跑圆木训练,就不寒而栗。
短暂的午休过后,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走圆木训练场地。
学员刚刚在圆木上踏出几步,肆号教头便在后面用脚踢动圆木。圆木刚一转动,就有一个小小的身体咕咚倒下。
好不容易熬到了训练结束,十九个学员一个个摔得呲牙咧嘴,一瘸一拐地去饭堂吃饭,似乎每个人都有一种垂头丧气的感觉。这三个月,有的熬了。
陆楠吃了一碗没吃饱,起身去盛饭。三十九过来拿起一个馒头,凑到陆楠耳边,低声说:“你摔倒的姿势也那么丑,唉,你真是丑到家了。”
看来不教训他一下,他真的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心里喊着:姑奶奶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陆楠举起饭勺向他砸去,不曾想,带起的一团饭粒,朝着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的玖号教头的脑袋飞去,吓得陆楠愣在原地。
就在陆楠甩出去的那团饭粒马上落到玖号教头的头上时,肆号教头状似无意地端着饭碗站起身,手臂一晃,饭粒便落入她的碗中。
看着肆师傅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又坐回去,陆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一旁呆掉的三十九,半天才合上他的小下巴,眨了眨眼,咽口唾沫,乖乖地回去吃饭了。
玖号教头冲着肆号教头露出一抹满含深意的笑容,肆号教头故意把脸转向一边,装作没看见。
吃过饭后,肆号教头找到陆楠,对她说:“怎么总见你和三十九闹别扭啊?”
陆楠皱起眉头,嘟起嘴,往三十九的住处指了指,意思是他在找自己的麻烦。
肆号教头语重心长地说:“作为一名影卫,功夫好、反应快是必备条件,还要学会隐忍,遇事不慌,才能用冷静的头脑做出正确的分析,以便处理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状况。”
陆楠仔细思考着肆号教头的话,回想起和三十九发生过的所有不愉快,虽说三十九太小孩子气,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太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了呢?抬起头,冲着肆号教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点了点头。
肆号教头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呵呵地说:“这才对,我不会看错的,你将来一定是一名优秀的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