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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李夫人七拐八绕进到另一处院子,李夫人喊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大丫头,嘱咐她几句,便把陆楠交给了她。
这个院子里有十多个女孩子,都盘腿坐在蒲团上,似是正在闭目养神。她们穿的衣服都是亮蓝色的对襟儿短褂,亮蓝色裤子。袖口和裤腿都是扎紧的,脚上穿着亮蓝色的软底鞋。
看她们的气质和刚刚那个院子里的孩子们截然不同,陆楠很好奇她们在干什么,看穿着像是练家子。
大丫头先把她领进了屋里,拿出一身跟外面那些女孩子一样的衣服,说:“换上吧。”看着明绸做的衣服,陆楠很开心,这可比她那身粗布衣服漂亮多了,看来李夫人说的这条明路应该挺亮堂。
待陆楠换好了衣服,大丫头拎出一个蒲团说:“去和她们一起坐着吧,再有一会儿教头就该到了。”陆楠点点头接过蒲团出去了。
陆楠挑了树荫下的地方,放好蒲团,盘腿坐在上面。她没有闭上好奇的眼睛,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那些个女孩子也都跟她差不多大,每个人都挺直后背,双腿盘起,双手放在膝盖上,手心朝上,微闭着眼睛。
仔细观察,可以看见她们头发边缘有细密的汗珠,胸腔在缓慢地起伏着,很有节奏。陆楠猜到她们应该是在练习吐纳,她在前世也知道一些练武的基本知识。便学着她们坐好,慢慢吸气,让吸进去的气体下行到丹田,然后再慢慢呼气。几次下来,感觉身体渐渐冒汗。
没一会儿,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问:“这个就是新来的?有点意思啊,从哪儿买来的?”陆楠知道她们在说自己,没有睁眼,继续练习呼吸。
就听见那个大丫头说:“回教头话,这个丫头是夫人刚领过来的,听说”故意压低了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待她嘀咕完,二人轻笑着。应该是在八卦自己的“丰功伟绩”吧,如果打服一个婆子也算的话。
陆楠很好奇地睁开眼睛看那个女人,一身黑色的对襟短褂,黑色裤子,腰间束着二寸宽的黑色腰带,袖口和裤脚都有半尺来长的紧口,紧口上镶着一条条的金色牙子。脚上一双黑色软底鞋。头上裹着黑色头巾,脸上蒙着黑色面巾。整个人只有双眼和双手露在外面。
陆楠一副见了侠客的神情,那女人见她亮晶晶的眼睛上下扫视着自己,毫不掩饰眼中的羡慕,黑色面巾下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大丫头见陆楠停止练气,招手叫她过来:“哑妹子,过来见过教头。”
陆楠很开心,看来自己这次没白穿越,有机会学习武功啦,不知道能不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飞檐走壁水上漂,来无影去无踪?没机会体验一把大家闺秀的生活,也没机会体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来一次行侠仗义、闯闯江湖的精彩人生也不错啊,那得多帅啊!
脑袋里飞速闪过一连串的侠女形象:黄蓉、小龙女、赵敏如果自己也像她们那样飞来飞去,就算没银子赚、没帅哥泡,也毫无遗憾了。
幻想并不影响她身体的动作,急忙过来给这位黑衣女侠见礼。没有像以往那样屈膝万福,而是像江湖侠客那样抱拳施礼。
黑衣教头问:“你学过练气?你师傅是谁?”
陆楠回手指了指身后那些女孩子,此刻她们还在继续练习吐纳。
黑衣教头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点点头:“看来你还是个聪明人,学得挺快。”正说着,毫无预兆地一掌朝着陆楠的面门拍过来。
就在黑衣教头一掌朝着自己的脸拍过来的时候,陆楠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好几种帅气的躲法,可惜身体不给力,她以一种最直接最实用的方式化解了这一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仗着自己个头小,教头又是从上往下打,出掌速度又不快,她险险避过。真不敢想像这一掌要是拍到脸上的话,她会怎么样。
看见坐在地上的陆楠,虽然小心脏跳个不停,但并没有显露出惊恐的表情,还送给教头一个调皮的笑容。黑衣教头也笑了:“没看出来,你反应还挺快,孺子可教。”
陆楠知道是黑衣教头根本没成心打她,如果动真格的,一百个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黑衣教招呼正在练气的那些小丫头都过来,开始了讲解:“习武之人讲究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修外不修内,只是禁打,无法伤别人根本；修内不修外,能伤别人,却也难自保。只有内外兼修,才有机会成为武功高手。你们要坚持每天练气,调理好气息,身体才会越来越棒。”说着拍了拍陆楠稍显瘦弱的肩膀。
陆楠很认真地听着,对她说的武功高手无限向往。那些救人于水火,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们,一直都只存在于幻想中,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有机会踏上这条路。
待教头讲解完吐纳的方法和注意事项,陆楠又试着照做了几次,明显感觉比自己摸索的方式要好,便坐下来,继续练习。半个时辰过后,陆楠感觉体内有一股轻盈的热气四处乱窜,她无法跟教头直接交流自己的感受,只能默默体会。
那些孩子都是六七岁的模样,学起东西来怎么会有陆楠这两世的灵魂快呢,她们只是按照教头说的做,慢慢吸气、慢慢呼气。
过了三天,一个孩子忽然问教头:“请问教头,我现在感觉体内有一股气,暖暖的,似乎在身体里游走。这是怎么回事啊?”
教头赶紧过来摸了摸她的脉,然后说:“试着用意念去引导这股气,使它沿身体前侧下沉至丹田穴,经会阴,顺脊柱上升至百汇穴,再下行至舌尖。”
陆楠试着按教头说的引导自己体内的气息,她试了几次,只能把气流引至丹田就不动了。
又过了几天,又是那个女孩子,欣喜地向教头报告,她可以把气引至丹田了,教头问了她的名字,陆楠记住了她叫春兰。
转眼在李家住了二十几天,每天早晚练气,白天扎马步,做一些简单的强身健体的动作。经过这段日子的刻苦练习,陆楠身体又结实不少。用意念引导体内的气流,可以上行至腰椎往上了,每天都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
一个月后,陆楠终于知道,李夫人跟她说的“明路”是什么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