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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桥狠了狠心,拍拍君乐的肩膀,“这次若拿下这个角色,哥哥给你煮一锅菊花排骨汤……”
君乐黑了半张脸,阴嗖嗖地回敬他,“哥,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你家那位的尺寸,呃,你懂的……”
张桥老脸一红,梗了梗脖子,终究没说出什么狠话来,甩门就走了。
张桥一走,君乐脸也阴沉了下来。以他的身份,当然不可能独享这样一个化妆间,所以即便衣服湿透,冷得他抽凉气,他也没有立刻换。
君乐起身,打量着房间,终于在穿衣镜的上方雕花上找到了针孔摄像头。
君乐不动声色地将发套挂了上去,拎着包袱,拉了一片帘子,将自己裹在里面换衣服。
在他歪歪扭扭穿裤子时,突然觉得腰间一紧,一双手将他困住,一个恶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你还真聪敏,这么隐蔽都能被你找到。”
君乐拍了拍对方的手,示意他放开,笑道:“我只是没有被人免费欣赏的嗜好。唐导咱们能好好说话吗?”
唐暨松开手,看着君乐从那帘子里钻出来。裤子已经穿好,上身披着一件保暖衬衫,衬衫还没来得及系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匀称光滑的腰腹。
啧啧,这副皮囊还真是诱人。唐暨又咽了口口水,退后在沙发上坐下,冲君乐勾了勾手指头,那隐含的意味十分明显。
君乐笑嘻嘻地看着他,“唐导,我也是很挑剔的,先让我看看货。”
唐暨一听,眉眼更加愉悦,笑骂一声,“小妖精,要看自己动手……”
在听见某个称呼时,君乐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面对这些人精,他的演技充分派上了用场。
“唐导,人家后面还是一个雏儿,不知道该怎么做……”声音低低的暗哑着,挠得唐暨心弦一颤。
君乐心想回家一定要跟卯卯好好学学中国话。
唐暨一边色眯眯地看着君乐露在外面的肌肤,一边忙不迭地开始脱衣服,君乐悄无声息地看着,眼眸中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情谊,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
唐暨心道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诱人,今天落到他手上,可别怪他辣手摧花,可就在他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被房间里的寒气激得浑身一抖时,“喀嚓喀嚓”几声响,将唐暨拉回冰冷的现实。
“你、你……”唐暨手忙脚乱地将自己裹住,遮住重点部位。
君乐拿着手机又拍了几张,眼角眉梢都带着戏谑的笑容,还用惊叹调赞了一句“唐导身材真好”这种屁话。
唐暨出离愤怒了,“君乐,这个角色你是不想要了吗?”
君乐看着他胀红的猪肝脸,“唐导,就算被你潜了,这个角色应该也轮不到我吧?”
唐暨一震,眼神沉了几分,“这部戏是我的,自然我说了算。”
君乐信他才有鬼呢,“唐夫人姓秦,是昊天娱乐董事长的堂妹,唐导拍戏的钱都是她出的,我觉得,这个话语权……”真的很值得探究一下。
唐暨这下整个脸都黑了。没错,他让张桥带君乐来试镜,也正是他家里那位的意思,还说他们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越惨越好。所以,唐暨不费吹灰之力让君乐在这寒冬腊月的雨水里泡了两个小时。从导演的角度说,这个人有才,也很敬业,但是,他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昊天娱乐就算不是国内最大的,也绝对是最具影响力的娱乐公司,昊天要整他,他还能有出头之日?
唐暨没有太多天分,他就是这样混吃混喝随波逐流的一个小导演而已,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就被贵圈蛀噬得全身腐败,他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但是像潜个小艺人什么的还是干过不少,但是被君乐这样拍了裸\照还是头一遭。
“莫非,你还想拿这些照片来威胁我?”
“唐导,您想多了,我只是求一个自保而已。这些照片我会删掉,但不是现在。你有背景有靠山,我没本钱跟你过不去。我只要确保能够安然无恙地走出一部戏的片场,今天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我想,你也不想自己偷拍艺人更衣,跟这些照片一起被您夫人看见吧……”
唐暨看了一眼君乐高大的骨骼,这家伙刚才试镜时,跟几个武行过招,唐暨都叫武行不要手下留情了,还是被撂倒了,此刻他若要打显然是打不过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唐暨整了整脸色,“好,那咱们就按正规的程序走。”
“唐导,爽快。”君乐大大地竖了一个拇指。
唐暨恨恨地翻了他一个白眼。
当张桥兴致勃勃地翻看着君乐拿到的那份签约合同,视线落到扮演的角色时,整个人都震得无法动弹,半天没反应过来。
“说好的男二号呢?说好的风流潇洒放荡不羁呢?说好的逆袭呢?为什么又会变成一具尸体?啊?”
君乐对于已经被打击得语无伦次的经纪人表示由衷的哀悼,他挑了挑眉,“这次有一句台词。”
他还没发表不满呢,这个经纪人在这里愤世嫉俗呼天抢地是做什么?
车都开出老远了,张桥才回过神来,“你的初夜就值这点钱?”
君乐的手一滑,汽车在路上拐了个弯儿,停在了路边。
张桥突然有些心疼,君乐真的长得不错,若是大明星的话,初夜好歹也该几十万吧?看到这份不过一千块钱的合约,张桥有点肉疼。他应该把君乐卖个好价钱,这才对得起这个娱乐圈的肮脏龌蹉。
“想什么呢?那头老色鬼能占到我什么便宜。开车!到底你是经纪人还是我是经纪人?”
君乐自个缩到后座上去,捡了毛毯给自己盖上。
张桥呆了一下,“那老东西的意图如此明显,你没被潜还能拿到合约,君乐,老实交代,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搞清楚,我才是受苦受难被地主老财压榨的那个农奴!”
张桥挪到驾驶位上,看了看后座上的人,叹了口气,“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老是遇上这种事。
君乐没理睬张桥,他此刻只觉得浑身都冷,怕是真的感冒了。
☆、第002章儿子(修)
卯卯一进门就看见一双大鞋,一只翻在鞋架旁,一只落在垫子上,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动了动,在欢喜和不满之间徘徊了数下,最后变成了一丝丝嫌弃。
卯卯穿好自己的棉拖鞋,放好小靴子,看了一眼那双大鞋,颇为无奈地也规整到鞋架上,这才冲屋里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清脆的声音,带着孩子特有的濡糯,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房间有点黑,今天骤然降温,幼儿园的老师提前给他们放了学,到家现在还不到三点,可天已经黑了。大风在外面乌拉拉地吹,唯有这方天地永远都这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