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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曦找到肖成玉，近距离体验一下法务的工作日常。肖成玉戴着黑框眼睛，无比认真地问她，“我现在怎么称呼您？少奶奶？”
“宁小姐吧。”
“为什么不是宁律师？”
宁曦坦然，“因为本来也不是律师，现在更不是了。”
肖成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感叹说：“那你们金刻可损失了一大绝好的资源。”
宁曦笑笑，不以为意。她手里哪有什么资源？林太太这个身份，听来就心虚得很。
两人坐在休闲区聊天，那边有人过来，肖成玉说：“现在过来的润滔律所的徐律师是你师兄，他的助理是你师姐。”
宁曦起身，“是嘛。”
肖成玉本来不打算起身，但见少奶奶都起身了，他也不好再坐着。对面过来三人，“肖经理好！”
行政小姐姐把人带到就走了。肖成玉说：“徐律师好，蒋律师好。认识一下吧，这是宁曦小姐，也是你们南政毕业的，小师妹。宁小姐，这是徐铭意律师，这是蒋雨涵律师。”
肖成语给了宁曦排面，徐铭意笑道：“师妹好！”
三人打了招呼，肖成玉带着来客回办公室谈话，“宁小姐，一起吧。”
宁曦意外，“我？”
肖成玉说：“你是特使，当然可以视察一切工作。您先请........”
宁曦略显尴尬，对徐铭意他们说道：“师兄，师姐先请。”
“既然是一家人，一起请吧，师妹。”徐铭意笑道。
徐铭意还很年轻，估计跟李焕差不多大，但他已经有自己的团队了。金刻是全国顶尖律所，润滔是云市本地排名前三的大所，所以实力也不容小觑。
肖成玉是人精，知道宁曦现在需要律所资源，故意给她加了一个特使身份，好让徐铭意重视她。如果宁曦有意去润滔，那么徐铭意可以提供帮助。
徐铭意与公司合作的一个项目即将到期，他来是想谈论续签的事情，另外，他又对另外一个更大的项目志在必得。
肖成玉当然不会许诺他什么，毕竟他说了也不算。两个人试探性地过招，可以听出肖成玉牢牢占据甲方的地位，是徐铭意有求于他。
但徐名意言语客气，但态度不卑微。他会反驳肖成玉的观点，底线把握得很坚固，丝毫不让。这才是一个律师该有的独立性和原则。
宁曦想到红山那个项目。明明红山单位不太会和金刻续签，但女领导要求开除文珂和她，陈耐为了很小的续签可能，可以照做。团队失了底线和原则，注定任由别人拿捏。
宁曦倒要看看，她和文珂走后，项目到底会不会续签。
又过了一会儿，林知韵打电话来，宁曦说了抱歉，就离开了办公室。
宁曦和沈锦和点了菜，文秘送上来，三个人就在沈锦和的休息空间里吃饭。脱掉外套，扎起头发，她是个热爱干饭的人。饭菜闻着就很好吃，太治愈心情了。就是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母子两个人说了什么，林知韵好像有些不开心了。
他很少表现情绪，什么都淡淡的，但在他亲妈面前还是有些小脾气的。
“小宁是打算不做律师了吗？”沈锦和问。
宁曦看了看林知韵，说：“不是的，我想做律师，所以才辞职的。现在的工作偏离正常律师成长的轨道，所以，我不做了，换家律所重头来过。”
林知韵很不给面子地说：“那不是还要很久，这种方式好没效率。”
宁曦说：“可这是必经的成长历程。”
林知韵看了看她，眼神过招。他觉得太低效而不理解，她却认为他不配吐槽。
林知韵心中有气，就跟宁曦拌嘴。沈锦和说：“我记得知韵辅修过法学吧。”
这次换林知韵神情傲娇。宁曦没有捧场，笑道：“是吗？没发觉。”
林知韵白了她一眼。
“我特别欣赏能够目标明确，为之奋斗的人，但有时候，不是非要按照那条路走。如果有更便捷的方法的话，未尝不可试试......”
宁曦笑，“妈说的对。”
但是，她此刻正是意气风发的阶段，哪肯轻易低头。尤其是红山的工作经历之后，有种什么麻烦工作都能对付，什么人都能够忍受的错觉。在金刻的工作经历已然如此了，换家律所，重头来过，一切还是好的。
请假的这半天，没有人联系她。现在所有的工作，离开她并不受影响。她的价值已经耗尽了。
宁曦跟林知韵回了他的办公室，没有别人了，林知韵发泄心中不满，“妈根本不信任我！”
宁曦想了想才说：“你之前伤着了，好不容易才恢复，妈是担心你，不想让你那么劳累呢。”
林知韵说：“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在家继续吃喝玩乐，她就放心了。”
宁曦沉默。她不擅长劝人，现在的林知韵，不是之前的小可爱，不是她能轻易哄好的。
“要喝咖啡还是喝茶？”
林知韵看着她，招她过去，揽着她的腰说：“不开心，你想办法让我开心！”
这话又像撒娇又像命令，他现在的情绪不好把控。宁曦说：“我有什么办法，不然你看我能做什么，让你开心点？”
林知韵视线移动，打量她。
“想都不要想！”宁曦掰开他的手，给他泡了杯茶。
林知韵从背后抱着她，委屈一句，“你是妈亲生的，我不是。”
“谁让你没有我可爱，喏，给你，喝吗？”
“困了，你陪我去睡觉。”
“自己去睡吧，我要回家了。”
林知韵不许她走，心情不好，就是要她来哄。两人玩笑之时，肖成玉发来消息，你师兄要走了。
他们竟然谈了这么久。考虑到事业不能全无，宁曦说：“我出去一会儿，待会儿回来，十分钟，好吗？”
“去哪儿？”
“很快，乖，等我回来，陪你好不好？”
“不行！”这人孩子气起来，是真的粘人。
“不行也得行了，走了！”
宁曦把茶杯放进林知韵手中，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机智开脱，下楼去找肖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