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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锦和喝了酒，面色泛红，眼睛也湿了，“知韵，我要跟你道个歉.......”
“过去都是妈不好，在你最害怕、无助的时候，我这个当妈的，还不如你万叔叔，我真的是个很失败的母亲........”
“我那么要求你，没有问过你是不是真的快乐.......”
“但是知韵，至少有一件事情，妈坚持对了，让你和你真正喜欢的人结婚了。以后，小宁陪着你，你每天就负责开心好了，把这么多年来，错过的快乐和天真，都补回来。怎么样都好，只要你每天都能笑得这么开心.......”
听沈锦和这样说，宁曦内心感动。
林知韵很让人意外，他对沈锦和说：“妈，我从小到大最害怕的是让你失望........”
宁曦听着，察觉到不对劲。林知韵说，从小到大，那他的记忆是完整的。
灯光在他脸上轻漾，他睫毛很长，秀气一瞥，正面看她的时候，对视一眼，宁曦没有找到证据。
但是林知韵最近的状态真的有些奇怪。
沈锦和问宁曦的工作日常，宁曦挑了些好玩有趣的讲，和她的朋友圈一样岁月静好。
沈锦和问：“公司的肖经理跟你认识？”
宁曦回答是的。果然，沈锦和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包括她和肖成玉认识的事情。毕竟，儿子只有一个，能不为他谨慎些吗？
沈锦和说：“我其实不懂律师行业，但是你在红山这个状态好像不利于你将来独立执业。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联系肖成玉，或者范雯雯，他们会帮你。”
这是沈锦和的好意，只要宁曦想，她支持。
宁曦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情太好了，她其实不想和红山的那帮王八蛋计较了，甚至期待明天去上班的情景。
她想去验收老板娘办事效果，也想看单位女领导还有什么操作。还有，明天将会有新闻，有谈资。
宁曦这样想着，就笑了，对沈锦和说：“都是小事情，我还撑得住！”
“我说了不规划你的人生，也不会干预你和知韵，但是不代表你有什么想法，不能来跟我说。”
这世上哪里还有如此贴心、大气的婆婆？
其实，沈锦和不是没有想过，怎么栽培宁曦。但是很多事情，都已经成型。如果要她短时间内成为另外一个人，那必定是极其痛苦的过程。
不如，就让他们两个保持快乐。很多事情，原没有开心、自由重要。她已经完成了她的职业理想，不该再苛求林知韵。
沈锦和甚至想，如果真的有一天，局面定不下来了，她会考虑把云市的所有捐赠给社会公益组织。来去无一物，何必为难自己，也让儿子随心所欲些吧。
原来大佬们也是有这样温馨的家庭时光的，一段饭吃得其乐融融，很有爱和欢乐。
因为宁曦要上班，得回红山。沈锦和走时叮嘱几句，注意安全，说完再见，林知韵乖乖地牵着宁曦的手，跟她走。
小白在等他们，惊奇道：“董事长竟然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她笑起来真好看啊！”
宁曦说：“她就是很好看啊，所以，我家知韵也这么好看！”
林知韵笑。
小白咦了一声，“宁姐，过分了啊，秀恩爱过头了！谁不知道我家少爷好看，之前那么多大小姐都......”
小白及时止住，宁曦接着说：“那么多大小姐都稀罕他是不是？我也稀罕他！”
小白认输，“好的，我这就开车，你们回去关上门自己腻歪吧，别虐我了，我今天糖分已经超标了。”
路上，宁曦和段凝雪、文珂聊了会儿天，说说今天老板娘的反常。
宁曦明天去上班，文珂求之不得。
段凝雪私聊宁曦，今天是十一月份最后一天。
宁曦说：结了。
上午去法院离婚诉讼，下午去民政局结婚。这一天也是丰富。
林知韵的头慢慢地挨在宁曦肩上，他竟然睡着了。宁曦坐直身子，伸手胳膊揽着他，好让他靠得舒服些，然后挨着他的额头，闭目养神。
到了地方，林知韵也没有醒。小白说：“这才九点多，少爷怎么这么困了？”
宁曦轻轻叫醒了林知韵，带他上楼。
“小宁，我不想洗澡，我好困！”林知韵睡眼惺忪，一点儿状态都没有。
天气不热，没有出汗，宁曦说：“好，你想睡哪儿？”
林知韵很自觉地去了卧室。
宁曦洗漱后，看到林知韵随意横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她试了试改变他的睡姿，但失败了，算了，她也横躺着，睡在他旁边。
今天对宁曦来说，是很不寻常的一天，她想了很多，好久才睡着。
深夜寂静，咚的一声响起，宁曦瞬间醒了。
“知韵——”
她睡觉不老实，翻来覆去的，竟然把林知韵挤掉床了。
月光很亮，室内一切依稀可见，宁曦跳下去扶林知韵。
林知韵捂着头，闷哼了一声，宁曦扶他坐到床上，去开灯，“对不起，对不起，磕到哪里了？”
室内亮了起来，她过来察看林知韵伤势。
她穿着见白色的棉质睡衣，散着头发，软甜的花香萦绕鼻尖。她俯身过来，林知韵神志迷乱了一下，继而伸手推开了她。
“知韵——”
他眉头微皱，神色陌生地看着她。
宁曦没再上前，跟他解释了一句，“我是小宁.......”
林知韵神色痛苦一瞬，抓紧了头发。宁曦担心，“知韵，你很疼吗？我们去看医生......”
林知韵冷睨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我去叫医生！”宁曦去找手机，明明记得手机就在床头的柜子上，但找不到了。心里慌乱，更加找不到，还碰掉了花束。
但当她要离开卧室的时候，林知韵忽然叫她了，“小宁......”
宁曦走回他身边，林知韵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神色安然。
宁曦手指滑过他额头，哽咽，“知韵，你怎么了？你.......不要不记得我.......”
他刚才的反应和神情真的吓到她了，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莫名的陌生人。
林知韵懒懒道：“困了，我要睡觉！”
“我们去看医生......”
“不要！”
林知韵爬回床上，这次知道躺好了，他自顾自地又睡去。
宁曦看着他，长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