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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中打坐的鸣人身上不断溢出九尾查克拉,妖狐衣迅速包裹住他的身体。他的尾兽化还在继续,身后接连伸出数条狐尾。自来也震惊的站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眼看已经长出了第六条尾巴,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身旁的查尔斯也神色恬静的闭着眼。自来也攥紧拳头,强行按捺住不安,静静观察情况。
九尾的查克拉满含憎恨与绝望,如果是他一人面对这些恶意倒还好说,加上一个鸣人就有些吃力了。查尔斯太阳穴鼓鼓发疼,勉强支撑自己继续帮鸣人梳理精神,防止他被九尾的查克拉吞噬理智。
就算有查尔斯在一旁帮忙,鸣人也还是很不好受。九尾眯着眼,冷笑道:“老夫的查克拉才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你们两个,一个的身体已经七尾化;另一个也是强弩之末。偷听别人心声的小鬼,等我出去后,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听见九尾如此威胁,查尔斯就像在听笑话一样,完全不痛不痒,反而笑了出来。
九尾怒道:“你笑什么?”
查尔斯仰起脸,泰然道:“其一,你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其二,给你们造成这种错觉我很抱歉,但是两辈子加起来,我已经年过一百了。”
鸣人仰头看了看查尔斯,惊诧道:“你已经超过一百岁了?”
他一出神,自己的查克拉立刻就被九尾拉走不少。查尔斯默默腹诽艾瑞克岁数一百一呢,见状连忙把自己的手搭在鸣人的查克拉上面。
手下的流动的查克拉里含着大量的精神能量,查尔斯身体晃了晃,咬咬牙,紧握手中的查克拉,一股脑将自己的精神力传递到九尾的查克拉中。九尾的查克拉中的负面情绪被飞快净化,查尔斯笑了笑:“这样一来,就不用我费心思梳理你的精神了。鸣人,一鼓作气把九尾的查克拉抢过来吧。”
鸣人动也不动,眼神忧切地看着查尔斯,
“不用在意,”少年教授一脸苍白,低声道,“要说的话,其实是我自己的错。次元驱动器还没来得及测试,我就急不可待的使用它过来了。在我来之前,我的朋友们给了我两重保险:一名护卫;另一个就是,当我使用能力到一定程度,终端就会判断我遇到危险,会强行启动把我带回去。”
“你可别骗我。”鸣人一咬牙,集中注意力迅速夺回自己的查克拉,连带着被他吸收的,还有大量被查尔斯净化过的九尾查克拉。九尾怒吼不止:“你们居然还不死心,混蛋,别把我惹太急了!”
九尾神色暴躁,瞅准两人的方向,暗暗盘算着要怎么来一个让他们二人躲都躲不开的致命攻击。
不过,那是什么……九喇嘛眯了眯眼,一男一女的身影从空气中浮现,无声的站到鸣人身后。
“怎么会?”
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
“我是真不愿意再看到九尾你。”俊美的金发青年拍拍查尔斯的肩膀,轻声道,“谢谢你,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查尔斯睁大眼睛看看青年,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吗?”
红发的美女蹲下身,从背后温柔地抱住毫无防备的鸣人:“能见到你,我真的好开心。”
红发美女出现后,几条淡金色的锁链“刷啦啦”地从鸣人身体中激射而出,牢牢绑住九尾。
能和去世的父母相见,也算是种福气了。查尔斯暗暗羡慕的看一眼被父母围绕的神情怔愣的鸣人,撑着膝盖站直身体,抬腿慢悠悠地向九尾身旁走去。
九尾被漩涡一族特有的查克拉锁住,不得不姿态难堪的仰躺在地上,见查尔斯靠近,它恼羞成怒道:“你是来羞辱我的吗?”
“不是。”查尔斯指指短暂团聚的一家三口,“我在那里只会打扰他们团聚的幸福时光而已。还不如过来和你说说话。”
“老夫不想和你说话!”九尾怒道。
查尔斯全当没听见,自顾自的开口:“九尾,你对十尾还有多少印象?”
千百年下来,六道仙人也成了传说中的人物而被大多数人遗忘,更遑论十尾这个的存在。听到查尔斯提起这两字,九尾不再挣扎,眼神晦暗的看着他:“你都知道什么?”
“是吗?在成为火影之前,你先成为涡潮村的首领了啊。”玖辛奈欣慰地看着儿子,对丈夫脸上的红肿视而不见。
甫一见面,在他们自曝身份后不久,鸣人首先再三向水门开口询问确定了彼此间的关系,既而愤怒地冲自家老爹俊俏的脸上来了一拳。这样火辣辣的亲子之爱……水门瞥了一眼聊得热火朝天的母子,悄悄背过身去摸了摸脸上的伤。
小家伙下手还挺重……
四代火影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是的,我会做个比老爸更帅的男人,成为比妈妈更厉害的忍者。”听鸣人壮志满满的这么说,玖辛奈捂着嘴开心的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眶渐渐泛红。水门垂下眼睛,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真是太好了,孩子……就是要超越父母的……”玖辛奈低头哽咽着说。见母亲垂泪,鸣人也不好过,因为自身太过笨拙,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强笑着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不断落泪的玖辛奈。
——不能哭,好不容易见面,至少别让他们带着悲伤离开。
少年抿着嘴唇微笑,牙齿反复咬着口腔内壁的嫩肉,直到一丝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
在丈夫的安慰下,玖辛奈悲伤稍止,她低头擦干眼泪,这才抬起头歉意道:“抱歉,我让大家扫兴了。”
父子两齐齐摇头,鸣人沙哑道:“能见到你们,我很幸福。”
水门抱住再次滚泪的妻子,眼神愧疚的看着鸣人:“我留给你的只有那么多心酸的回忆,我实在不配以父亲的身份向你道歉。”
鸣人闷闷的“嗯”了一声,沉默几秒后,鸣人勉强扬起笑脸摊开手臂:“因为是人柱力,之前的确吃过很多苦头。曾经有人和我说,父母都是疼爱子女的,可是我啊,还是不了解父母的爱是什么,也不能确定当初你们是否爱过我……直到一个小时前,我还是埋怨老爸当初的所作所为。可是现在,我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了,也知道正是因为你们的牺牲才保住了我的生命。早在成为九尾人柱力之前,我就被爱填满了,我真的很幸福。能做你们的孩子太好了,我会珍惜爸爸妈妈给我的生命,连着你们的份一起,认认真真的活下去。”
“而九尾……”
鸣人抓住自己身上的锁链,一鼓作气的把九尾的查克拉彻底拉了过来。
正在和查尔斯聊天的九尾瞬间懵逼脸,它摸摸肚子,惊怒交加:“我的查克拉就这么被他抽走了?”
查尔斯也呆住了,小教授顶着九尾不可置信的视线握拳咳嗽一声:“我也没想到……我们继续聊天吧。”
聊个屁啦!
火红狐狸悲愤欲绝地吼道:“你滚!”
查尔斯试图安慰他:“别这样,你也知道现在的局面有多糟糕……”
“老夫什么都不想知道!”
四代火影一家三口也没料到这么轻松就得到了九尾查克拉。
鸣人脸色讪讪道:“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啊?”
水门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不断安慰九尾的查尔斯,强行假装没这回事:“看来是九喇嘛警惕性下降了呢。”
听水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母子两不由相视一笑。鸣人攥攥拳头:“成为人柱力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我想我可以靠这样的力量去保护我想保护的所有人。”
水门眼中尽是欣慰,上前拍拍儿子的头:“我很高兴你会想着将这力量用在守护上。鸣人,你要时刻小心着,当年袭村的那个人也许还会再来。”
鸣人沉声道:“如果他再来,我一定会尽力把他打倒。”
“然后呢。”
“用秩序惩罚他。”
当初留下的查克拉所剩无几了。
夫妻两清楚的明白,离别的时刻即将到来。水门眷恋的牵起玖辛奈的手,温声道:“我没想到我和你妈妈还有再会的一天,谢谢你鸣人,也替我向你的朋友道谢。”
鸣人喉咙一动,涩笑道:“好的,老爸老妈。”
“我为你的存在而感到骄傲……”水门低声说。
鸣人擦擦脸,迷茫的看着浅笑着的父亲。
“不仅仅是因为你变得这么强大。”金发青年缓缓揉动少年头顶柔软的发丝,“更是因为你经历了那么多,你还愿意选择做一个好人。”
“说什么傻话。”鸣人的视线来回认认真真地在父母脸上移动,眼神贪婪而执着,就像是要把他们的音容笑貌深深地刻在心里一样,“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怎么可能学坏呢。”
玖辛奈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珠,脸上舒展出和鸣人一模一样的傻笑:“谢谢你,谢谢你成为我们的孩子。我……我爱你。”
她话音刚落,水门也迅速接话道:“我爱你。这辈子,对不起。”
胸口堵得厉害,喉咙也梗得难受。
说好了不哭的。
可是眼睛又烫又涨,眼前的父母的模样被水雾挡着,模糊不清。鸣人睁大双眼,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视野这才恢复正常。
“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来生也要成为我的爸爸妈妈才行。到时候我们一家,一定要像……普通人一样,简简单单的在一起。”
玖辛奈上前一把抱住鸣人,鸣人轻轻环住母亲纤细的背部,微微颤抖。
果然啊,妈妈的怀抱就像想象中的一样温暖。
“好的,一言为定。”
水门湛蓝的眼中水光莹然,笑着应道。
父母彻底消失,鸣人徒劳地伸手抓了抓周围的空气。
自然是一无所获。
什么也没留下。
——呐,我有个愿望。我希望来生我能生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一对普普通通的父母。为学习而苦恼的同时,每天最烦的事就是妈妈老是不爱敲门就进我房间,而爸爸不敢惹妈妈,整天和稀泥。我就这样长大、学习,然后遇到你。
这就是我全部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