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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北含恨收拳,见干娘方秀宁羞愤哀怒的双眼含着清泪,贝齿咬着嘴唇浑身发抖,聂北忙给站在一边寒着俏脸的巧巧打眼色,巧巧见聂哥哥出手教训了那个恶人,心里好受多了,再见聂北打眼色过来,顿时明白,握着娘亲的手,把自己那温暖的身子依偎到娘亲的怀里,让她感受自己带给她的温暖。
赖九从好会儿才清醒得过来,却见鼻子歪了下去,鼻血流个不停,只觉被打的脸火辣辣的,再见聂北立在不远前怒目似火,哪里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顿时恼羞成怒,挣开五个跟班的扶持,吼道“还不快给我上,一定要把那畜生给我废了!”
他们不上聂北也会上的,这赖九从污蔑辱骂自己又敬又爱的干娘,如何都不能轻易放过他,含恨出手的聂北拳拳到肉,大力透体而过,中拳的都爬不起来,或许直接昏死过去。
赖九从见势不妙竟然还想悄悄逃走,被聂北甩出的飞刀一刀穿腿,一个踉跄跌倒,大腿上的痛让他面部扭曲,闷哼不已,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赶上来的聂北一脚踩了下去,面部被踩压在泥土上,嘴里塞进了不少泥沙,喘气都困难。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宋家”“宋你老母,老子打的就是你!”聂北抬起脚来狠狠的对着赖九从的大腿踩下去,只听到沉闷的一声骨头断裂声:“嚓”
只见赖九从一声惨烈的杀猪惨叫,脸色忽然煞白下来,豆大的汗流了出来,面部越发的扭曲,还抽搐着,接着眼泪和鼻涕都流了下来。
“看样子你似乎找我干娘很多次麻烦了,我也不欺负人,踩几脚就好!”说着聂北又抬脚然后再向他另一只大腿踩下去,骨头在这样猛烈的踩踏下绝对没有完好的可能。
杀猪声再一次高亢的尖啸,周围的百姓见聂北一副发狂的模样,在听到一脚踩下去的骨头断裂声和赖九从那生不如死的惨叫,他们都觉得不寒而栗,一些消息灵通些的人心里想道:倒是没想到这聂北豆腐才子、聂神医竟然如此暴戾!
聂北把赖九从手到脚的骨头都踩断,还想再在他胸口踩上几脚时,干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死死的拉着他不让他再踩了,眼湿湿的望着聂北,劝道“北儿,不可再踩了,再踩就踩死他了,到时候为了这种人去坐牢你叫娘和巧巧怎么办!”
“娘你别管我,他这人污蔑你欺辱你,我不废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惊恐非常的赖九从哭丧着求饶“别、别踩我了,再踩就死了,求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你刚才不是很嚣张的么,怎么不继续嚣张了?”聂北一脚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赖九给踢翻过去,赖九应声而晕死过去。
“看你嚣张还是我嚣张!”见聂北一副发狂模样,娘亲拉都拉不住,巧巧也怕了,战战兢兢的拉着聂北的手“聂哥哥,不要,巧巧好怕!”
还要冲上去的聂北被巧巧和干娘拉住,怒极的心慢慢平缓了一些,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赖九从,此时正是有气出没气进的模样,就是活过来也残废了,起码被聂北踩了几脚的双腿绝对没有复原的可能了,这辈子他就在床上过日子吧,或许那双手也好不了,到时候他就上吃饭都得人喂。
聂北这才解气一些,也知道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要是把人给弄死了,还真不好善后。聂北正正神,回头对干娘道“娘,我没事,但你也不要伤心,为这种人渣的捏造污蔑而伤心不值得!”
方秀宁一双湿润蒙雾的美目静静望了好一会儿聂北,才轻轻的恩嗯了一声,然后默默的转身回头默默收档,以前她经历过了,今天这种情况下她没心情干下去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客人光顾的。
和巧巧乖巧的在一边帮忙。这时候一拔衙役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带头的一个汉子,四十左右,一面黑胡子犹如一个未完全退化的黑猩猩,人高马大的,倒也挺威猛,只见这拔衙役人未到声却道了“谁谁他妈的在这里惹事的,快给老子滚出来!”
聂北一脸黑线,心想,这人民警察真他妈的是混帐东西!这拔衙役前头还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带头,指着路而来,见到聂北这边时遥指聂北道“张捕头,就是那一男两女三个人,袭击我们赖管家等人,可能是谋反的分子!”
“你当我傻的呀?”张捕头一巴掌拍过去,只把那带路的家丁拍得满眼星星,怒道“奶奶的,三个人能谋个什么样的反,谋个窝里反不成?”
张捕头打打骂骂的带着成十个衙役来到聂北三人跟前,那些衙役还算干练,一来就散开来把豆腐棚隐隐的包围起来,剩下两个衙役汉子站在张捕头身边护卫。
张捕头一双牛眼从聂北身上扫视过去,在干娘方秀宁的身上顿了一下,有点失神,但时间很短,然后再扫过巧巧的脸蛋,又微微楞了一下,但时间也都是不长,张捕头的定力倒是不错,但他那些手下衙役却没这份定力,盯着干娘和巧巧狂咽口水,一副猪哥样。
张捕头看到自己手下这么一副没出息模样,老脸一红,干咳几声,口无遮掩的喝道“都他妈的没见过女人了不成,你们娘们昨晚还未榨干你等存货的话就快给我滚回去交货再来,剩得丢我老张这张老脸!”
成十个衙役无不精神一整,态度顿时端正起来,腰板挺直,不敢斜视!见此聂北对这张捕头倒有了几分欣赏,少了些被围的敌意,拱手笑道“这位官差大哥,不知道你围着小弟这豆腐铺到底有什么事呢?”
张捕头脸色一板“笑嘻嘻的,很好笑么,给老子我严肃点!”聂北收起笑容,不着痕迹的给身边担忧的干娘和巧巧递个安心的眼神,才对张捕头道“不知道张捕头带这么多人围小弟到底什么意思?”
“有人举报这里有人聚众谋呃、聚众扰乱秩序,殴打百姓,违法乱纪”“不会是指我吧?”聂北左看右看的样子挺搞的。
那带路的家丁抢白道“张捕头,就是他,你看地上这些人,都是我们宋府的家丁,被他打倒在的了,违法乱纪聚众”
老子我不会看吗,要你这蠢蛋说,还违法乱纪聚众什么的呢,对方才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这聚众一说说赖九从这家伙和那些被打倒的家丁倒有几分米味,你倒好意思说这话,你当周围百姓都瞎了眼不成,这蠢货!
张捕头越想越气,原本还神色在在的脸一下子布满了黑线,又一巴掌扇过去,直把那带路的家丁扇倒在地。张捕头黑着脸转过视线,眼神颇为复杂的盯着聂北,不咸不淡的道“你小子挺能打的嘛?”
“你错了,不是我能打,而是他们不耐打!”张捕头撇过头去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六个人,只有两个是清醒的,却在那里呻吟,另外四个却一副死狗模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顿时觉得聂北的话有几分道理。
“他奶奶的,一群废物,不耐打就算了,还害得老子要专程跑来这里,喝酒都不能尽兴,去叫些人来,把这几个废物搬回宋府去!”“是!”一个衙役应声而去。张捕头望了一眼聂北,大大咧咧道“你这小子出手倒挺狠的嘛,跟我回衙门吧!”
“这些坏人欺负我娘亲,我聂哥哥才出手教训他们的,官大哥你不要抓我聂哥哥”这回到聂北一脸黑线了,暗自苦笑,巧巧啊巧巧,你叫聂哥哥怎么说你好呢,我还打算一问三不知的,你倒好,一股脑抖了出来。
巧巧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忍心伤害的,这张捕头也不例外,只见他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安慰道“小姑娘勿担心,最多就把你这聂哥哥抓进牢里蹲个十天半个月就放出来了,没多大事儿。”
本来官无善辈,不太坏就是好官,这张捕头也不算太坏,此人不好色,不好赌,反而还有些义气,就是贪财了些,其他倒也好,良心尚在,见巧巧这么一个可人儿紧张兮兮的辩解,他反而安慰起巧巧来。
一个捕头在黄知县手下办公,抓毛贼能混个什么钱来?俸禄倒是不少,可也富不起来,倒是那些大地主大户人家不时送来的拉拢钱才丰裕,所以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头,像今天这样,本来带上几个兄弟窝在酒楼里喝酒的,一听平时孝敬钱不少的宋家家丁在这城里被谋反分子殴打倒地不知死活,他自然是义不容辞赶来了,偏袒自然是无理由的。
“把他带走,女人无罪不动!”聂北本来就对这个能把手下训练得有些纪律的张捕头印象不错,现在见他虽然偏袒赖九从这些该死的家伙,但却没把干娘巧巧她们编罪,聂北对他的感官更是好上一分。
“张捕头,你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呢?”这时候一声让男人觉得舒服到骨子里的声音传来,聂北不由一楞,转头望去只见一座轿子缓缓落下,一个侍侯在旁边的紫衣侍女弓身伸出一只小手牵开轿子门帘布,恭声道“夫人小心!”
只见黄夫人委身钻出轿子,但见黄夫人一头乌黑秀发掠向颅后,头中秀发高耸,并挽成一髻,然后朝左边倾斜,一支玉镂金轻薄如纸的华胜侧别在上,旁边横插一支象牙簪,身后秀发蓬松披肩垂背,好一个娥髻,黄夫人梳此髻更现高贵典雅。
上身天蓝色对襟大袖衫、橘黄色披帛,下身一着红花绸长裙,配合胸针、镇玉等饰物,整个人艳丽非凡,光彩夺目,让这个街道上的气温忽然高了不少,别的不说,聂北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热了很多。
望着黄夫人那婀娜丰腴的身肢款款而来,聂北直觉得这个冬天不太冷!聂北火辣辣的眼神让黄夫人好一阵心颤,有点恼怒又有点欢喜,当真是矛盾得很,但今天她高兴,因为儿子的伤势已经快速好转,在那些太医惊讶的神色中走出了鬼门关,太医把脉后啧啧直叹神奇,黄夫人知道自己儿子没事了,而这一切都是聂北的功劳,所以今天她亲自来这里就是为了接聂北到黄家去,再好好款待一番,却不想正好遇上这事情。
张捕头一见是黄夫人,微微错愕,但反应不慢,忙恭声问好“在此能遇到夫人是在下的福分!”黄夫人对张捕头显然有些着怒,乜了一眼张捕头,不急不缓的问道“不知道张捕头这么大张旗鼓的跑到这里所谓何事呢?”
我这不是准备抓人么?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我在干什么嘛,还明知故问张捕头在心里嘀咕着,但也知道,这可是一位正经八百的郡主,虽然现在的郡主大多数挂个名号,但再怎么说,黄夫人始终是赵贤王的女儿,更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夫人,得罪不得呀
张捕头脸上却露出讨好的笑容,微微打量了一下黄夫人的神色,却看不出什么端倪里,便陪着小心道“夫人,在下在执行公务,正要抓人!”
黄夫人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几个家丁,又睨了一眼正用眼神扒她衣服的聂北,不动声色的道“张捕头兢兢业业是百姓的福音,这几个躺在地上的想必就是相互斗殴作乱的歹徒,最后两败俱伤一起倒地到也出乎他人意料,不过这样最好,张捕头还不快把这几个歹徒抓起来?”
张捕头刚才听到黄夫人第一句话时还不太听得清楚,而现在他还是听不明白,但,他知道该怎么做了,话其实不需要说得太明白的,有时候装糊涂也可以决定很多事情。
张捕头虽然不知道黄夫人和聂北是什么关系,但既然黄夫人亲自出声护人了,那么只能把宋家的这些家丁抓走,不过怎么说他都拿了宋家的好处,总不能做得太那个,而又不知道黄夫人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便问道“夫人果然明察秋毫,在下这就把这些扰乱街市的歹徒带回衙门,只是这罪名似乎不太好判,不知道夫人有什么建议!”
“该怎么判这是张捕头回衙门之后协商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干涉!”张捕头这才松一口气,要是黄夫人因为这六个家丁得罪聂北而要深追究下去的话,他夹在黄家和宋家之间就猪八戒照镜子两头不是人了。
张捕头带着手下把六个倒霉的家伙给押走了,黄夫人盈盈走到聂北和干娘、巧巧三人的跟前,露出淡淡却很亲切的微笑,却丢下聂北,而两手亲切的握住了方秀宁的手,自来熟的道“方姐姐,小妹有礼了!”
方秀宁无惊无喜,淡淡一笑道“黄夫人太客气了!”黄夫人依然热情“严格算起来,以小惠的辈分来算,我应该叫你一声方阿姨,但从姐姐样貌上来看,我更应该叫你一声方姐姐,所以小妹斗胆自叫一声姐姐!”
千穿万传,马屁不穿,这话很对。方秀宁被黄夫人暗赞年轻,忍不住露了出笑容,一时间两个女人似乎认识了几年的好友一般寒暄起来。
黄夫人忽然睇了一眼聂北,继而转回诚恳的望着方秀宁,羡慕的对方秀宁道“方姐姐真是好福气,女儿漂亮可人,又乖巧孝顺,儿子却文武全才,学富四海,更是精通医学,若非得他相救,我家威儿都不知道能否挨过这一劫,这是聂”
黄夫人睨了一眼聂北,接着说道“聂公子对我黄家的大恩亦是方姐姐的大恩,在此小妹给方姐姐你磕头了!”
才说完黄夫人就曲脚对着泥地跪下去,却被干娘方秀宁一把扶住,受宠欲惊道“再怎么说我都万万不能受此大礼,你快快请起!”
干娘方秀宁扶起双眼垂泪真情流露的黄夫人,轻轻的拍着黄夫人的双手,微笑道“我家北儿他顽劣好动,但心地善良,救人毕竟是他力所能及之事,积德行善,大丈夫所为,当不求回报,你无须多礼!”
聂北虽然觉得这善良二字用到自己身上怎么都怪怪的,可见干娘处处维护自己高尚的形象,还有她处处显露出对自己的自豪感,聂北在心里大喊:干娘,我爱死你了!
黄夫人紧握着干娘方秀宁的双手,期盼道“小妹和方姐姐虽然今天才相识,可颇为投缘,小妹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姐姐的,今天要是有空的话不妨随小妹到府上一躺,彼此接着聊,可好?”
干娘微笑的摇了摇头,转身指了指豆腐棚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谢谢你的好意了!”黄夫人明显有丝失望,但还是笑道“无妨,改天小妹亲自上门拜访才妥!”
两个熟美的女人在一起寒暄客套,聂北最后惟有站在一边去,巧巧俏生生的站在聂北身边,双眼泛着爱慕的神采,却是羞答答的一闪而过!
那边上的两个女人终于寒暄完了,干娘却是对巧巧招了招手,巧巧飞了一眼聂北,见聂北对她笑了笑,她甜甜的走回娘亲身边,帮娘亲收拾豆腐档。
而黄夫人却是神色不明的走到聂北跟前,迟疑了片刻,柔声道“谢谢你哦,要不是有你威儿他真的谢谢你!”
“就一声谢谢就把我打发了?”聂北嘴角微微露出个鬼魅的弧度。聂北自然能看得出黄夫人对干娘千恩万谢的,无非是想把对自己的恩惠转移到干娘的身上去,以后她面对自己的时候也就能理直气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