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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友总掉毛[末世]_分卷阅读_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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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承忽然捏起楚惜的下巴:“你那么在乎左宁?是和他睡过了?”涂承的手上没有轻重,这动作又十分突兀,楚惜感到疼痛,却没有哼出一声,只要紧牙关瞪着他。

    涂承阴森森道:“早知道,我该亲手送他去西天,喂丧尸狗也太便宜了他。”屋子里的“洗骨香”香气弥漫,可涂承手上力道很大,没有被影响分毫:“普通浓度的香料怎么镇得住你们一个七阶一个六阶……说起来,你还是真是有些天分。”

    涂承的话里是满满的欣赏,眼中却染着疯狂,楚惜下意识去看他的瞳孔,不止是瞳孔,连眼底都成了血红色,目光偏偏又阴沉可怖,像极了地狱中的恶鬼。

    “你还是不明白吗?我喜欢你。”涂承道,“从你死后,我就开始后悔,所以我杀了屠思凤,真是讽刺,你死了,我才意识到,我那么在乎你,可屠思凤早就觉察到了,你以为她为什么总是针对你?提出把你送到拍卖场吸引各地高阶异能者为我所用,也是屠思凤的主意。”

    “你知不知道,把你关在笼子里,你明明害怕,可是一声不抗的模样有多勾人?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每一场都去旁观?”涂承一边说,一边靠近,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惜,楚惜被恶心得连尾巴毛都根根炸立,可体内异能却空空如也,手脚也使不上力气,狠命啐了一口:“变态啊你!”

    涂承抹了一把脸,非但不怒,反而更加靠近:“小花猫,我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碰到你,这是失而复得吗?说到你的血,我倒真的怀念那味道。”说罢作势要咬。

    可楚惜动作更快,他虽然没了异能,但身体本能反应还在,两只尖尖的犬齿倏然伸出,一下子咬向了涂承的上臂,锋利的尖牙骤然刺破皮肤,血瞬间涌了出来,楚惜感到涂承血液的味道很奇怪,那股浓浓的铁锈味之外,还有些腐烂的臭味。

    可他并没有松开嘴巴,直到涂承皱着眉一把推开他,楚惜甚至顺口咬掉了一块肉来,涂承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血肉模糊的上臂,楚惜“呸”一声吐掉嘴里的肉块,眼见着涂承的肩膀又慢慢长了回去,但伤处脉络清晰,不像是重新生长的新肉,反而像是植物的叶脉。

    涂承却没有在意,看着楚惜嘴唇上沾着血,红的愈红,白的愈白,反而兴奋地将那只染着自己伤处鲜血的手指送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很回味似的笑道:“这样才好,你不在,我找了个猫兽人,不过他怎么打、怎么虐待,都激发不出像你一样的眼神,就是这种倔强又屈辱的眼神。”楚惜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挪动手肘,向后退了几步,可很快就碰到了床头。

    “即使我几乎勒断了他的脖子,他依旧只是顺从,没劲。”

    正在这时,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响起,那是金属与地面碰撞的脆响,房门再次被推开,正是罗鸿,他身后落着一个金属托盘,里边的玻璃碗已经粉碎,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涂承大发雷霆:“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罗鸿扭头就跑,似乎眼中带了泪水。

    楚惜抓住机会向下一跃,便蹿到了门口,他失去了速度异能,可胜在身量轻盈,腿部肌肉修长劲瘦,看起来单薄,爆发力却强,一下子便到了门口,可惜他手脚都被精铁铸城的链条锁住,那链条与他上辈子用的似乎是同款,足够长,能容许他自由地在屋内活动,却也足够结实,对于一个异能全失的人来说,完全无法挣脱,涂承根本没有用心阻止,看着笼中猎物似的,缓步向楚惜走去。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其实你不配合,反而更有趣。”

    楚惜背在身后的手中,已经捏了一片寒光闪闪的玻璃碎片,如今他手脚都被紧紧缚住,异能又全部丧失,按着他一贯的性格,掩藏锋芒,伺机而动,才有机会一举成功,可左宁生死未卜,楚惜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突然就不想苟活,不过鱼死网破,拼一次罢了。

    然而就在一触即发之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别动!”

    第82章

    听到这声音,楚惜先是不可置信,顿了几秒才回过头,而后就是无法抑制的狂喜,门外站着的正是左宁!

    “宁哥,你没事!我还以为……”

    左宁衣服上还沾着泥土,显然经过了一番挣扎,可此时却身姿笔挺地站在这里,目光冷静而锐利,只一句“别动”便将现在这个神经质版涂承的动作终止,楚惜欣喜的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以他目前的体力,所谓的“鱼死网破”大抵是伤敌五百,自损一万,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左宁体内雄浑的力量鼓动着,显然已经恢复了异能。

    楚惜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是根据自己身体的饥饿程度来算,也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原本已经昏迷不醒的左宁却好端端地站在了这里,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左宁身后还有个清瘦的少年身影,只是那影子一闪而逝,一条长长的猫尾倒是刚好落入了楚惜的视线,涂承骂了一句脏话,那条猫尾便也彻底消失,楚惜却直觉他不会走远。

    此时楚惜仍旧蹲坐在地上,保持着一个即将攻击的姿势,微微仰起头才看得见左宁的脸,如今见到了活生生的左宁,那一点类似“殉情”的极端想法,更加不复存在,楚惜眼巴巴地望着左宁,心中五味陈杂,暗想:你再晚一点到,我就要不自量力地扑上去“同归于尽”了。

    左宁见到楚惜,眼中的怒火却是比疼惜更甚,眼前的猫耳少年手脚都被粗重的精铁链条牢牢锁死,那套新挑选的白色棉质衣裤,早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

    虽不至于衣不蔽体,可见到自家从毛团时期就娇养到现在的楚小猫,被逼得退到了卧房门口,手中拿着一片寒光闪闪的玻璃碎片,就用来当武器,去跟人拼命,左宁就愈发怒火攻心,恨不得将涂承碎尸万段。

    毫无预兆地,左宁身后骤然升起千万条黄绿色藤蔓,那一刻楚惜甚至感觉,这小楼的墙体恐怕都要承受不住而统统碎裂,面对着这样声势浩大的“无根草群”,涂承却没有表现出如同绝大多数人的惶恐,他甚至反而上前一步。

    无根草数条齐发,涂承面前忽然激出一道道雷电,那雷电保护罩一样圈住了他自己和楚惜,像是一道密不通风的“空间墙”。

    与白恺年的“空间墙”不同的是,这道墙并非隔绝了两个空间,而是一道强大的、有“实体”的阻隔,左宁的无根草冲到那雷电保护罩之后,便被彻底烧焦,几乎是拦腰截断。

    几条依旧扭动的“无根草”,可怜兮兮地落在了楚惜面前,黄绿色藤蔓仍然保持着一点残余的生命力,可另一端却已经被烧得焦黑。

    涂承见状轻蔑一笑:“它们已经死了。”木系异能在雷系异能面前本来就是吃了亏的,何况涂承的异能相对于左宁来说,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涂承轻松地以雷电布防,当着左宁的面,一把扯住了楚惜的衣领,拎猫崽子似的,把楚惜拎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布料断裂的声音伴着楚惜的低呼一起传来,涂承似乎更兴奋了:“左宁,你以为你真是我的对手?”

    他拽着楚惜的衣领,“哗啦啦”的铁链声响起,“楚惜我要定了,早就跟你说过,这个人我看上了……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现在你也应更知道净土城的老陈,是我的人,你莽莽撞撞地杀了他,我并没有怪你。”

    他对自己的“礼贤下士”如数家珍,“你来到金瓯城不久,我就让你做了执事,为了让你无根阎罗安心为我办事,许了你多少好处,就不一一列举……可最终竟然为了这只小花猫……”涂承话说到这里,眼神放肆地打量一遍楚惜,“还真是红颜祸水。”

    “不过我涂承做过的事,绝不后悔,左宁,今非昔比,你不是很在乎他?今天我就当着你的面”,楚惜心中大骇,直觉接下来这个变态可能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结果一语成谶,涂承接着道:“我就让你眼睁睁地看我上了他。”

    随即大力一扯,那摇摇欲坠的棉质外衣,瞬间被撕掉了一条,肩膀处被铁链划出了刺目的鲜血,伤口很快愈合,那血却染红了白色的衣衫,左宁几乎失去了理智,数以千百计的无根草藤蔓密密麻麻扎入涂承的防护罩。

    可惜这一次,没有哪怕一条无根草突出了重围,防护罩的异能浓度却减弱了不少,可不知怎么,就在下一刻,那防护罩居然再一次厚了起来。

    涂承没有一点要主动攻击的意思,似乎非常享受激怒左宁的感觉,打定主意要将从前当街被左宁打得站立不稳,后来窝在白金宫养病的耻辱,一起讨回来似的。

    只是在这密密麻麻的攻击之下,泰然自若地在楚惜耳边低声道:“小花猫,我就在你的‘宁哥’面前做这件事,会让你忘记他妈?”

    楚惜手握成拳背在身后,一根黄绿色的幼嫩叶片在他指尖探出头去,他故技重施,两颗尖利的犬齿倏然刺入了涂承的脖颈,鲜血顺着涂承的脖颈一路流淌,涂承感到疼痛却不在乎:“小花猫,你喜欢这样,我也陪……”

    话未说完,涂承却是脸色一变,“这、这不可能!”然而以后的话更加成不了句子,“我、我的恢复能力,我的生命力……楚惜,你!”气管被血水堵住,“你”之后的句子都成了“呼呼喝喝”的喘气声。

    涂承死命地用手去推楚惜,可楚惜像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不止是嘴巴死死咬住他的脖颈,连两只手也紧紧捏住,几乎陷进他的肉里,生命力源源不断地流逝,异能在左宁的攻击下也渐渐坚持不住,那层防护罩终究越来越薄,彻底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数条无根草插进了涂承的身体,只在一瞬间,涂承便成了一具干尸,楚惜终于放开了钳住涂承身体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因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无根草倏然用力,那具干尸也跟着化成了一段段残肢。

    涂承的尸体碎裂之后,失去了水分的肌肉和皮肤,竟化作了绒绒的血红色草絮,在夜晚微风的吹拂下,几下子便散了。只留下一段段暗黄色的枯骨,左宁一把火将那些骨头烧毁,真正的尸骨无存。

    遮天蔽日的无根草收了回去,滋滋作响的雷电罩也荡然无存,张牙舞爪的大魔王涂承现在只剩下半截腿骨,那火焰还没有熄灭,房间里便只剩下楚惜和左宁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楚惜的手脚还缚着精铁铸成的粗大链条,刚刚和涂承搏命之时,磨破的地方已经愈合,可疼痛仍旧保留在神经末梢,引而不发。

    尘埃落定,半晌后终于确定了安全的楚惜,瞬间感到种种疼痛委屈排山倒海般袭来。

    像是在外边被欺负了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家人,楚惜望着左宁,琥珀色的眼睛里迅速蓄满泪水,抽抽噎噎地伸出两只手臂:“宁哥,帮我解开,疼。”

    刚刚那个悍然吸干了涂老大生命力的、一嘴尖牙的小煞神,彻底消失不见,化作了眼泪汪汪的受气包。

    左宁一腔豪情登时化作了绕指柔,接过那双被粗重铁链拷住的手,却被一声尖厉的嚎叫打断,罗鸿站在门口,用楚惜见面以来最清楚的声音大声喊道:“涂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