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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室内的一人一狗互看一眼,碍于一个怕被关机,一个怕被轰出去,于是十分默契的不再说话,乖乖洗澡了。
苏逝川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光脑屏幕显示有一份海事地图,正对应位于公海之下的海底死牢。
这座监狱关押有全帝国刑期最重的囚犯,远离大陆,守卫不多,但高科技的安保措施非常严格,号称插翅难飞的海下堡垒。
苏逝川利用内网查找到了当初的设计图纸,发现这座监狱的特点就是在于“有进无出”。
海底死牢共有四个入口,海面一个,海底三个,而且全部只能从外部打开,里面完全锁死,是任何逻辑代码都无法破解的死程序。帝国上下共有三张可以打开入口的门禁卡,分别掌握在皇室、军部统帅以及教会的大主教手里,但具体保存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死牢内部的看守只有十余人,这些人的任期为终生制,也就是说一旦接受了这份海下的工作,他们本身也跟囚禁在狱中的囚犯一样,永远不能再返回海面。
苏逝川研究了那张设计图两天,感觉利用数据库入侵的方式打开监狱的某个入口并不困难,问题就在于没办法在不惊动看守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刺杀皇储重刑犯越狱,这种消息必然会惊动整个帝国,军部的搜捕力度可想而知,但后期扩散和即刻传出具有本质性的差别,他甚至来不及转移和安顿那位刺客。
到底该怎么办……
计划到此没有了头绪,苏逝川关掉海事地图,点开文档,开始归总加试的策划,打算先完成康纳布置的任务。
一小时后,盥洗室的门开打,被清洗干净,并且梳毛吹干的雪橇犬摇着尾巴跑出来,目标明确,直奔卧室。
跟在后面的三殿下眼疾手快,赶在碍事的狗进门前的一瞬间拎着后领毛把十七提起来,快步穿过客厅,放在沙发上。
十七:“???”
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十七仰脸看他,不解道:“主人说过,不是人形可以睡卧室。”
西法掸掸掌心的狗毛,笑得眼睛弯起来:“现在不行了。”
“初始程序决定了我只听主人的话。”十七眯起眼睛,朝西法龇了龇牙。
西法也不介意,摸着十七的狗头,语重心长地劝:“你还是个孩子,你确定要看?”
十七:“……”
十七三观震碎,十分嫌弃地往角落里挪了挪:“主人不会同意的。”
“人是遵从本能的生物。”西法诚恳地说,“他要是不同意,刚才就不会放我进来了。”
“你们碳基生命体好低级噢。”
“那是你还没体会过低级的乐趣。”
十七无言以对,被迫接受了睡沙发的设定,趴下后乖乖闭上了耳朵,非礼勿听。
对夜生活充满期待的三殿下假装很淡定,贴心地给雪橇犬盖上条毯子,然后才溜溜达达地进了卧室。
苏逝川已经整理好加试策划书,并针对其他专业的特点分别提了建议,编辑好邮件,设定成明早自动发送到校长邮箱的模式,现在正着手考虑新生的基础训练内容。
听见动静,他连眼珠都没错一下,边专注打字,边道:“晚修的时候助教给你们讲过校规了?”
“讲完了。”西法一点都不见外,很随便地靠坐在书桌边缘,垂眸,一瞬不瞬地看自家老师的眉眼。
“那好,”苏逝川说,“第三大项的第十五条是什么?”
西法一愣,心说这谁能记得?然后忙翻出笔记,查找到对应条目,逐字逐句地读道:“在校、且非特殊庆典期间,军校生必须严格遵守宵禁安排,禁止在熄灯后擅离——”
条目没读完,“宿舍”一词被生生卡在喉咙里,三殿下有些心虚地做了个吞咽动作,合上笔记本搁在书桌上,往不碍事的地方推了推。
“刚教完的东西就有人没记住,看来是阿宁做事太敷衍了,明天罚他。”敲完最后一个月的计划,苏逝川保存文档,顺带着抬眸扫了西法一眼,“快十点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西法:“……”
这话说得太正经了,仿佛下午那个隐晦不清的笑意是他眼花产生的错觉……
三殿下张了张嘴,感觉以眼下的氛围,他脑内那个想法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但心里还是非常莫名其妙的。
什么情况?这教官真的只是单纯的跟他约了一炮,然后就……没下文了?
见对方不说话,苏逝川在心底笑了一下,表面上那是那副清冷而正派的模样,将训练安排发给阿宁,然后关了光脑从容起身。
两人一个直立一个靠坐,从这角度苏逝川的视线比西法要高了不少,看上去那种漫不经心却又游刃有余的气场更强,也更让人想对这道貌岸然的美人做点什么。
视线下移滑至领口,西法不动声色地缓了口气,喉结滚动,舌尖难耐舔舐过干燥的唇缝。
苏逝川假意没看见过这个小动作,注视着西法的眼睛,好整以暇道:“你刚来对环境还不熟悉,用不用我——”
那个“送”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声音戛然而止,苏逝川只感觉后腰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道带得向前一个踉跄,生生撞进了对方怀里。
少将大人眸底的讶异稍纵即逝,这小混蛋竟然还想用强的?
并不害怕事后被暴打的三殿下铁了心不再废话,躬身改搂苏逝川双腿,干脆利索地把人往肩上一扛,快步走向卧室最里面的那张床。
军校生制服配有金属肩章,质地很硬,顶进腹部的瞬间,少将大人不禁皱了皱眉,认真思索了一番要不要就地把这个以下犯上、意图对教官不轨的混蛋撂倒在地上,顺便再狠狠教训一顿。
然而卧室面积有限,从书桌到床的距离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于是尚没做出决定的苏逝川反而是先被人撂倒在了床上。
顶灯明亮的白光有些刺眼,苏逝川不舒服地避开视线,曲肘正要撑起身子,西法却先一步脱去制服外套,踢膝顶进苏逝川的两腿之间,栖身而上,手掌垫在对方脑后,手指插进发间,扣紧同时略显粗暴地用力一扯。
苏逝川眉心拧紧,被迫抬起下颚,他垂眸看向西法。
那双幽暗的眸底笑意熄灭,冷得形如深不可测的深渊,他没有说话,只一个眼神,沉默中冰冷的压迫感仿佛集聚成刃,无声无息地横在了颈前。
而西法却无动于衷,只是不错目地盯着他看。
这种近身压制的体位仿佛带着不可描摹的蛊惑意味,极具欺骗性的居高临下,仿若一场压倒性的征服,将原本的猎食者困于身下,让人贪心地去渴望,渴望看到不安于压制的蛇蝎美人去进行最后的困兽之斗。
维持着钳制的姿势,西法空闲的那只手从苏逝川敞开的领口探入,大肆抚摸过胸前滑腻的肌肤,熟练揉捏起略微硬起的部位,痞笑着玩味道:“老师,你看起来似乎想要杀了我?”
“还不至于。”苏逝川也不挣扎,漫不经心地说,“不过很想知道三殿下今晚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做这事的?”
西法低下头,舌尖轻舔过苏逝川微微张启的唇,就着唇瓣斯磨的狎昵距离回答:“别说得那么庸俗,我只是听了老师的话,来你这里盗取秘密的……”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被封缄在了唇齿间,随舌的探入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