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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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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诡异,乌云密布,天海不再一线,反之黑漆漆的融为一体。暮然,一道闪电撕裂苍穹,光芒瞬间照亮大地。

    也就那瞬间,见海岸一个子瘦小的女人身影,正垂头拖行,往大海的方向……

    ——

    ‘喂!快停下!——’

    ——

    半个月后——

    某机构的训练场上,两名身着军绿色体恤的男子并肩慢跑,没一会儿就成了一前一后的距离。

    倒不是前头的小景跑得快,而后面那位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缓了下来。

    “队长,想啥呢”

    小景退到他身边,秦倚傲道:“那边有消息了没”

    小景抿了抿嘴,回道:“毫无进展……”

    见秦倚傲闷头跑着没出声,小景又道:“您别急,有消息肯定第一个就通知咱们的”

    “队长?”

    两人跑了一段,秦倚傲突然停了下来:“晚上兄弟们的聚餐我就不参加了,桌上有份文件下班前你记得帮我打印份交给那边”

    “噢,好的”

    秦倚傲扔下这句话便匆匆走了,正在操场中央踢球的两男子鬼鬼祟祟跑了过来,两男子一胖一瘦,cp感十足。

    小景见状就要躲,被其中瘦的那位拽住了胳膊:“咱队长这次该不会真有那意思吧?这次总不会还被骗吧?”

    “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去冲澡了”

    小景说罢就要离开,另一胖的缠了上来:“啧,和兄弟们说句实话又咋了?咱也没地儿给旁人讲去啊,再怎么传也就这块地儿了”

    “婆娘一样”

    “你才婆娘呢朱小景”

    瘦的嚷道,还推了下他胸,小景果断没好脸色了:“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想法就不能纯朴点的?人都成那样了,你们居然还能拿人开得出玩笑?万字报告是久了没写甚是想念?要不明天我去帮你们争取一下?”

    声落,两人立刻哑住,随即胖的笑着张脸道:“咳,练球去了哈,景哥您快些去冲澡,晚上中餐厅见”

    ——

    “瞧把他嘚瑟的”

    “没办法,谁让咱老大就宠他一个呢……生死之交了不起噢”

    ——

    医院病房里,洁白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窗外不远方是所学校,操场上依稀传来学生们跑步时喊出的口号声,声音整齐而有力。

    开门进来的秦倚傲显然愣了愣,他看到,今天的她终于褪去了那身病服,换了件浅蓝色的连体裙,外加了件较薄得米色针织衫,扎着高矮适中的马尾辫,就这么安静地站在窗前。

    “走吧”

    秦倚傲前去拧起她脚边的行李箱,顺便将柜子上她的包也勾在了自己的肘腕上。

    “这个我来吧”

    她就要去夺回自己的包,秦倚傲笑道:“你人别跟丢就行”

    他这样说着,却是走得极慢,最后索性让她坐在了那行李箱上。秦倚傲这才发现,她轻得可怕,像个被掏空了的物件箱。

    圆月当空,繁星点点,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一环境优美的公寓楼下,两人缓步走着,偶尔望向头顶那夜空。

    “那本书你看完了吗”

    秦倚傲突然道,楚宥琳浅浅一笑,回道:“看完了,很有趣”

    秦倚傲同笑道:“有趣就好,我还担心我不在的这些天你一个人无聊,没东西给你打发”

    声落,楚宥琳慢了下来,说道:“谢谢”

    秦倚傲顿时无奈:“楚小姐,早说过这两个字不用老对我讲的”

    楚宥琳急道:“可是大哥,我现在除了‘谢谢’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秦倚傲道:“等你养好身子了,重新振作起来,做一份安全系数高的工作,稳定下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我楚宥琳何德何能今生能得到你这样的好人相助,大哥,以后当牛做马我都听你使唤”

    楚宥琳诚心诚意说了通,秦倚傲再次无奈道:“到现在你竟还在想着给人当牛做马这些事儿,我说过,从今往后,你是要为自己而活的”

    “好……”

    他说的对

    为自己而活

    人生本就苦短,知足常乐。

    她的‘足’,就是还活着。

    活着可能比死去痛苦,却是有诸多可能性——

    他还说

    其实人生来就是张白纸,描绘命运的笔其实一直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

    陌生的房子,陌生的客厅。复古的装修,摆放严谨的家居。她到这里,觉着莫名得一种安全感。

    一只小白狗正上跳下窜迎接着他们,楚宥琳满是欢喜得将它抱在怀里薅了起来。

    “抱歉,这几天单位事儿多就忘了把客房收拾出来,今晚你先在我弟房间委屈下,明一早我便收拾那间客房”

    一空旷的卧室门前,秦倚傲诚恳说着,楚宥琳有些吃惊:“你弟?”

    “噢,隔三差五会回来一趟,平时都在他工作室睡”

    楚宥琳沉默了会儿,突然道:“客房我自己收拾吧大哥”

    秦倚傲赶紧道:“快别,这段时间你好生养着就行”

    楚宥琳最终妥协,随他心不在焉得去传说中那人的房间,进门便傻眼,她没看错,电脑机箱……对电脑机箱在床上,机箱上还挂着一圈乱七八糟的线缆,键盘搁枕头上。再转头,拖鞋挂门把上,梳妆镜上是水性笔写的一串串代码,阳台多肉死成一排……

    如此多的迷惑行为,她不免好奇,房间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倚傲抠着额头站了会儿,随即三两下快速将房间收拾完好,说道:“我好像和你说过,我有个弟弟和你一般大小,不过他人神经,若以后你们遇到,他说得每一句话千万别往心里去知道吗?”

    回过神的楚宥琳赶忙应道:“噢,好”

    翌日一早,楚宥琳起床便要去做早饭,见秦倚傲在厨房拿着把汤勺正在抠脑袋,前去一看,锅里不知煮锅什么东西,白糊糊的,还有几枚黑漆漆的东西浮在上面。

    “房间方才已经收拾出来了,今晚你就睡那屋吧”

    其实昨晚她也在收拾自己住的那屋,各种擦擦扫扫,一不小心收拾到凌晨,以至于睡到方才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她想到这,秦倚傲一边顺时针搅动那小锅,一边说着:“牛奶粥,第一次做,你看有没有食欲,没有咱就重新煮皮蛋瘦肉粥”

    “大哥,这什么”

    “红枣”

    “红枣这么小”

    “小红枣”

    “……”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单位发的,说补铁生血”

    怎么看也不像红枣,倒像被腌制过的大红豆。

    楚宥琳最后也不好揭穿,便准备去洗漱了,秦倚傲突然叫住了她,转身那汤勺正抵在她嘴边。

    “要不你先尝下看看,我平时口粗不忌口,也尝不出个什么好歹,如果难吃,咱就换皮蛋瘦肉粥做,我想我应该最擅长这个”

    他一本正经说完,楚宥琳笑了笑,撅着嘴就要去尝了。

    谁知客厅大门的门把突然就在这个时候转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