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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电梯门口,高个子男人转身再对谭杰问道:“你真不来?”
谭杰道:“好兄弟,你就放过我吧,我在这干得好好的你让我怎么和那刘天翔说去啊,再说了,这服装设计和你那游戏研发道具不一样,而且”
高个子紧接着道:“咱俩知根知底的就别来这套了,薪水酬劳是你现在的两倍不止,我再给你一周时间考虑,你想清楚了再考虑要不要拒绝我”
他说罢电梯门正好打开,两人僵持了会儿,谭杰突然道:“兄弟我今天就和你直接摊牌吧,其实,其实就是你家老头的意思,他不让咱哥儿几个跟你混,他说”
“说什么”
“说只要咱哥几个去你那,他老就直接收购你那小公司,然后再让我们统统滚蛋,一分钱都拿不到的那种”
此时正好一抱着文件的职员也要进电梯,两男人退到了一边,待电梯门重新关上后,高个子阴沉着张脸喃道:“收购不收购的,和现在有什么区别,老头子这是要整死我啊……”
谭杰立了立眼镜,说道:“你说你,你就跟着你家老头干有啥不好,将来他的那些产业不还是你和你哥的,何必这么固执出来单干,我要是你,我”
高个子道:“你怎么?生意,谁稀罕跟着他做那逢场作戏的破生意,行了,你不来我自有办法,天下道具设计师又不只有你一个”
他扔下这句话便直接走了楼梯,身后的谭杰望着他的背影声贝大了起来:“喂,兄弟你别生气啊,我这,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吗!”
——
傍晚十分
段进波直接来公司接人了,楚宥琳被他架上了车,全程两人一语不发。
快到家时,段进波突然对身后的楚宥琳说道:“我知道第一天你有点不适应,放心吧,刘天翔这人其实好说话的很,只要你乖乖听他的,他绝不会亏待你,你看,今天你不毫发无损下班了吗”
车座后方安静如寂,段进波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楚宥琳,突然从衣侧内包掏了几张百元钞票扔给她,说道:“这钱你拿着,去买点化妆品,打扮漂亮点,别给我丢人”
车子驶了一段路,来到某条饮食街,段进波又道:“想吃什么,要不今晚咱们就外面吃吧,今天就不用你下厨了”
“啧,说话”
停好车后,他催了声,楚宥琳这才吱声:“波子,你之前说的是认真的吗,今年内,不会再为难他们……”
段进波立马回她道:“真,怎么不真,放心吧,我段进波绝对说到做到”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小餐馆,饭桌上,段进波桌上手机持续震动,却被他连续挂了好几次。
楚宥琳心不在焉得吃着食物,最后震动的时间挺长,楚宥琳觑了他一眼,段进波目光不由闪躲起来,接着干脆拿起手机站了起来,说道:“看见了吗?邹刚那小子又在向我催账了,你爸欠的那十万,记得不?你在这先吃着,我先去给他回个电话”
段进波去饭店外接电话了,楚宥琳再无心进食,琢磨着要不要给楚雄也打个电话,问问他娘家里情况。
可,就算问了又能怎样,她又能帮上什么……
“你去哪?”
“噢,我,我想去趟洗手间”
“行,快去吧”
她就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监视、被控制、一言一行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个月后,楚宥琳突然接到娘家电话,许迎芬在电话里哭诉,婆婆丁实春又带着那群七大姑八大姨去她娘家闹了,快要结婚的妹妹未来婆家也在,被那阵仗吓得不轻,连夜就带着未来妹夫逃之夭夭。
许迎芬到手的礼金也被未来妹夫家收了回去……
段进波
他又骗了她
——
楚宥琳忍无可忍,丢掉那份见不得人的工作,马不停蹄赶往火车站,家里行李也没想过回去收拾,她知道,回去就再也走不了。
在段进波发现之前,走得越快越好。
然而她太天真了,娘家那房子不是件包袱,能被她搬着扛走,只要她的家人在那,段进波一家人便会变本加厉去折磨他们。
“宥琳啊,就算当妈的求你了,快回去吧,你这是想看着爸妈被他们一家子逼死才罢休吗?啊??”
……
她抛不开这些,根本没办法抛开——
回去送死前,她去工地找到了楚雄,楚雄见了她极其惊讶,将她拉到一间堆水泥的仓库,正要说话,楚宥琳突然‘咚’一声给他跪下——
楚雄惊道:“你这是干什么?”
楚宥琳牙冠一咬,说道:“爸,把房子卖了吧,把钱还那畜生吧,他说了,只要您把钱还了,就答应我协议离婚”
楚雄即刻羞恼:“混账东西!房子卖了你弟怎么办?你说,你弟他以后拿什么讨媳妇儿?!”
声落,楚宥琳垂在地上的手陷进地上的沙石间,攥紧拳头迟迟不语。
好半响,她才哽咽出声,声音充着无尽的绝望:“可我也是您亲女儿呐……爸,您知道吗,这些年,我过得好苦啊……”
然而楚雄却是无动于衷,居高临下俯着她说了这么番话:“那也是你当初咎由自取,我让你去嫁那畜生的?还是你妈让的?是你自己,你自己要嫁!你结婚头一年,啊?我和你妈明明给你相好了人家,你非不干,偏要自己找,这下找好了?!你还要让我把房子卖了成全你离婚,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头顶声音方落,楚宥琳猛然抬起那张早已泪流满面的脸:“爸,您扪心自问,当初我结婚那阵,你们难道不是看中那三十万彩礼钱?我涉世未深看不清人鬼,您眼界宽,您该看清那段进波是个什么人啊,可你没有,你那时脑子发热钻钱眼儿里,投资的那项目急需用钱,明知道那是火坑,您还是让您女儿跳了呀!”
“你,你”
一时间,楚雄被气得字不成句,而楚宥琳忍辱负重憋屈了这么多年,今天算是彻底豁出去了,一字一字咬牙道,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