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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容貌一点点清晰起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淡淡的眼神盯住他，口中说着讨人嫌的话：“太矮了太矮了。”
那是少年时代的顾休砚。
第13章
“这么矮那里一定也很小……”顾休砚一副担忧纪恽长不大的样子。
“……”纪恽一巴掌呼了过去，然后从梦中醒了过来。
身体被顾休砚紧紧箍着，两只腿被他夹在腿间，有些麻了。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一会儿蹭纪恽的脸，一会儿伸出舌头舔他的下巴，股间还有个硬东西抵着自己。
这家伙是在做春梦么？
纪恽气恼，伸出脚把他蹬下床。
“嗯？”顾休砚从地上坐起来，一脸迷茫，呆呆地看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纪恽，“媳妇儿，我怎么在地上？”
纪恽眯起眼睛：“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顾休砚显然没彻底清醒，歪头：“什么？”
“你竟然说我小！你才小！你全家都小！”纪恽跳下床，敏捷跨坐在顾休砚身上，左右开弓揍了他一顿。
“老婆你打我！”顾休砚委屈控诉。
纪恽轻哼一声，转身上床，盖紧被子背过身不理他。
顾休砚爬上床，连人带被子裹进怀中，讨好道：“老婆，怎么生气啦？是不是欲求不满了？为夫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纪恽听着他说的浑话，更加气愤，咕哝道：“怪不得以前我不待见你。”
以前他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看不惯的人和事多啦，人称“一中小愤青”。入了他眼的人自然得他坦诚相待，入不了眼的，就如那烟雾和灰尘，随风散了。想必高中时他是极不待见顾休砚的，要不怎么忘的一干二净。
现在呢，好好的一位祖国花朵被网络小说荼毒成了一位接受能力强大的新青年，世界大了，也不再纠结那些公平正义和人间正道，他只要活好自己就行了。
要是顾休砚的浑话放到以前，他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试图挽救失足少年。现在唯余一腔叹息。
纪恽也会一两道简单的炒菜，周末给顾休砚炒了几盘子。青椒炒肉，鸡蛋炒苦瓜，青椒炒鸡蛋，肉丝苦瓜，几样菜样样离不了青椒和苦瓜，顾休砚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眼瞅着纪恽从厨房端出来碟切好的咸菜，哭丧脸：“老婆，我最讨厌吃苦瓜和青椒了。”
“不喜欢吃就不吃嘛，你可以只吃肉和鸡蛋的，反正我只会炒这些，将就吧。”纪恽舀好面汤端出来放到桌上，又喜滋滋去厨房拿了一疙瘩糖蒜。
“老婆，你是不是故意虐待我。”顾休砚委屈。
“啥？又给我安罪名！你尝尝啊，不难吃，苦瓜我都收拾好了，不苦。”纪恽语重心长的劝慰挑食的小孩子，吃了口咸菜，又喝了口汤，舒服叹道：“果然咸菜和面汤是绝配，吃着养胃也舒服，你吃多了外面的油腻菜，更应该多吃点家常菜了，我又不会骗你。”
顾休砚吃了口青椒炒肉丝里的肉，满口椒香，丝丝辣味入喉，舒畅无比，又夹了口苦瓜炒鸡蛋里的鸡蛋，果真没有苦味，这鸡蛋是和苦瓜分开炒的，合到一起大火炒了片刻竟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让人拒绝不了。
“你手艺不错啊，长进了，高中聚会的时候让你烤个面包你都能给烤糊了。”
“什么时候的事？血口喷人！”纪恽瞪着他：“你个嘴欠打的，就会欺负我占我便宜！”
“老婆，你给我安罪名！”顾休砚学着纪恽的样子控诉。
纪恽一愣，突然笑了，那笑容像冬日里的阳光，可以融化冷硬的冰雪。顾休砚贪恋地看着他的笑，自己也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顾休砚的笑容如果被公司里的人看到一定会大跌眼镜，他们总裁是多么冷酷无情的人啊，怎么可能笑出声呢，如果一定要笑的话，一定是冷笑，哪能有这样不设防的幸福样子。
纪恽在楼下工作了一阵子，便被顾休砚各种花式理由调到了楼上，其实是因为那次出门看见了俞嘉晖，顾休砚原本就患得患失，这阵子更加不安了，人还是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全。
顾休砚看纪恽看的更紧了，经常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关心暧昧的姿态，公司里的人自然少不了说闲话的。早就传顾休砚不喜欢女人，喜欢清纯小男生，特别是纪恽这样子不谙世事的小白兔样子。
纪恽每天被人指指点点极为不舒服，他们竟然说是他勾引总裁的，明明是顾休砚不要脸地贴上来。纪恽不服气，辩解了几句，竟然被说成恃宠而骄，潜规则上位。
顾休砚见纪恽焦躁地转圈，心疼极了，让秘书安排下去，谁再敢嚼舌根子直接走人！
总裁的命令不得不听，没人说闲话，但那眼光在纪恽身上瞟啊瞟的，分明是在看笑话。
纪恽自小被父亲影响，一身文人傲骨，被人戳脊梁骨这种事是忍不了的，在公司里见谁讽刺他便讽刺回去，反正职场里缺不了八卦爆料。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的纪恽，更是受到了冷待和排挤。
纪恽不在乎，仰着脖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像个高傲的天鹅。
第14章
实习的时候，纪恽喜欢在茶水间听八卦，现在人一见他就呼啦啦散开，上个厕所也能听见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纪恽猛推开门，冷冷盯着八卦的两个男人。
“哟，这不是兔儿爷么？在男人身下摇屁股爽不爽？”其中一个男人贼眉鼠眼的，走到纪恽身前抬手就掐他的下巴。
纪恽吃痛，挥开他的脏手。
“走吧，让总裁知道就不好了。”另一个职员劝他。
“知道就知道！一个富二代怕什么！就瞧不起这种靠关系爬上来的！啊！说你呢！屁股被男人插了不起啊！”男人揪住纪恽的领子往门上一推，贴上去：“瞧瞧这细皮嫩肉的，看得我都心痒痒。”
纪恽攥住男人胡乱游走的手，提起膝盖狠狠往上一顶，男人捂住裆部大叫，“你个贱人！”
“说谁贱人呢？”纪恽抬起脚朝男人胸上狠狠一跺。
男人跌倒在地，同事马上过去扶住他。
“死八婆！”纪恽冷然抄兜，瞥他一眼准备离开。
男人是个不识相的：“你敢骂我！你个贱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