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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平安一行人迈入军帐,只见酒席早已被仆从小厮们布置妥当,唯独缺了那助兴斟酒的歌姬、奴婢。
“各位英雄好汉,请入座,今晚就喝它个一醉方休。”
曹平安走入正席,客气地说了一声。他自己清楚今晚要去见那张角,不如就此灌醉这些人,为自己寻个方便。
众人回了一礼,便纷纷列入客席,举着酒杯走了一巡,曹平安看了看刘备,徐徐说道:“如今有你们桃园三英杰相助,实在是我曹某人的福分。”接着他又看了看卫兹和鲍信等人,说道:“老铁和鲍将军也是英雄,希望你们日后好好相处。”
刘备若有所思,却见张飞这粗人说道:“你这曹操,客套话一套一套的,怎么跟我这个大哥一样,不痛快,不痛快,喝酒就好好喝酒,净扯一些没用的。”
曹平安见他几杯酒下肚,说话便没了分寸,好在自己也不在意。这张飞生的倒是挺俊美,只是平常给这一身黑黝黝的皮肤遮盖了容貌,若不细看,加上他那粗门嗓音,便会给人一副莽汉的形象。
“三弟休得放肆。”刘备起身向曹平安一拱手,又道:“刘备代我这三弟的失礼自罚一杯。”
说罢他举着酒杯一饮而下,卫兹也圆着场,领着鲍信和于禁干了手中之酒。
曹平安见关羽坐如龙钟,神态自若,他缓缓举着酒杯,朝着自己一饮而去,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露出一股王霸之气。
他愣了一下:怪不得那二十一世纪那么多人崇拜这关羽,原来这红脸门神竟如此英气逼人,只教人看了心生仰慕。
酒过三巡,大伙都酒劲上头,有的没的,家常琐事一并谈来。曹平安脑子清醒,这酸酸甜甜的低度米酒对这个喝惯了蒸馏酒这样高度数的现代人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他见那刘备竟无醉意,便举杯迎了上去,说道:“老弟来跟我碰一杯?”
刘备听了急忙起身,端起酒杯,说道:“曹公厚爱,刘备不胜酒力,这杯干了便万不可再饮。”说着一饮而下。
曹平安起了嘀咕:这小白脸好会说话。
他见刘备放下酒杯,说道:“老弟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可是要不醉不归的呢。”说着,他提高了音量,又道:“你且看看你的两个兄弟,正在这高兴劲上,咱俩可不能坏了这气氛,你说对不对?”
说着,曹平安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仆从立即又给刘备的酒杯斟满酒水。刘备连连摇手,奈何自己身无官职,百姓一个,只得唯骑都尉是从。
“来来来,干了这杯,还有三杯。”曹平安戏谑道。
只见刘备一连干了四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胃里翻江倒海,好不舒服,他连忙摇了摇手,一溜烟跑出了军帐。只听“哇哇”几声,那刘备吐得一塌糊涂。
曹平安愣了愣:这刘备这么不能喝酒?他这两个兄弟是怎么跟他拜把子的?
他越想越奇怪,却见关羽担心自己大哥安危,便起了身,拉上张飞就往帐外走。
“二哥,我这正在兴奋头上,你拉我作何啊?”张飞有些不满。
“快走,大哥不胜酒力,难受得紧,在那帐前吐了,还不随我去看看,你小子是想我抽你两下?”关羽细声说道。
“大哥吐了?”张飞问了一句,随后又说:“这饮酒嘛,吐了就吐了,吐完回来接着喝才是豪杰。”
关羽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手臂,五指并拢,啪的一声就给了张飞一个大耳刮子。
那张飞委屈的紧,一下酒就醒了,说道:“二哥干嘛打我?”
“你这小子有酒便是娘,快随我去看大哥。”
“我去,我去,你先把手松开,我随你去啊。”
关羽松开抓住张飞衣袖的手,转身面向众人,行了一礼,说道:“各位英雄,我大哥不胜酒力,在那帐前吐了,属实让各位看了笑话,我这便去迎我大哥,回去休息,咱们来日方长,往后喝酒还有的是时间。”
曹平安还正要说话,见那关羽冲自己又行了一礼,说道:“骑都尉热情难却,我兄弟三人自是心领,只是我那大哥不胜酒力,添了麻烦,关羽这就迎他回去。”
说罢拉着张飞便走,曹平安只得追出帐去,目送三人而行。但转头一瞅,却见卫兹、鲍信两人早就晕倒在案上,只剩那少年将军于禁,还在独自品鉴这琼浆玉露。
“左右。”
于禁见众人退去,他起身喊了一句。但见帐中寻声走来几名仆从小厮,他们低着头,等候着于禁发话。
“且随我将这两位大人送回帐中歇息。”随后他看了一眼曹平安,见他也酒劲上头,红着脸面,便说道:“将军也早生歇息吧。”
曹平安这才回过神来,迎上前去,笑道:“少侠好生歇息,这几人都不如你酒量,往后要是有应酬,你就和我一起去。”
于禁不懂“应酬”何意,但仍点了点头,接着同那小厮几人一同出了军帐。
这会儿,天色渐暗,曹平安唤人收拾了这一屋子的残局,然后脱掉衣物,往那榻上躺去。刚躺下没多久,便被帐前的声音给吵醒了。
“报!”
曹平安都快烦死这个字了,他坐起身来,说道:“快说快说。”
只见这军士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曹平安吓死。
“皇甫将军抓了一名黄巾细作,现正于堂前审问,让我令将军速速前往大帐。”
曹平安吓得一个猛蹬子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光头,心里慌了:这张角派来传信的不会那么快就给抓了吧,要是把老子供出来,这通敌叛贼的罪名肯定要给坐实咯。
他赶忙起身,慌里慌张地穿着衣袖,又拿来中衣,胡乱套在身上,他两脚一窜,顾不得许多,起身一走,摔了个恶狗吃屎。
曹平安顾不得疼痛,摔在地上两手仍提着裤腰,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忽地起身,抄着那虎皮腰带往腰上缠去,随便系了几下,用水洗了洗脸,这才出了军帐。
曹平安大步而来,急的满头大汗,急急忙忙跑向大帐,不想却被军士给拦下了。
“请将军稍后,小人这便去通报。”
这军士还没走出去,却见曹平安挥起手掌,一个大耳刮子打得这军士找不着北,那军士眼冒金星,满脸委屈发出抽泣声,只听得曹平安一句。
“老子可是骑都尉,你不认识老子?这眼下有要事,你还禀报个屁。”
话一说罢,军士不敢再拦,曹平安拔腿便跑,冲入大帐。但见帐中堂前跪有一人,百姓装扮,曹平安心里焦急,走近细看,发觉不是那传信之人,心里大石便落了下来。
“贤弟为何满身大汗?”只听得皇甫嵩一阵高呼。
曹平安回过神来,行了一礼,说道:“刚才在锻炼身体呢。”
“贤弟还有此雅兴,愚兄佩服啊。”他指了指堂前的百姓装扮之人,说道:“这贼人,正从那广宗城里出来,不知要去往何处,经过这里的时候,便给士兵拿下了。”
说着,他喝了一声,道:“快说,你是何人?”
堂前百姓给这洪亮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打了个哆嗦,道:“小人只是那广宗城中百姓,跟那黄巾军没有半点儿关系。”
“放屁,那广宗城尽是那黄巾贼子的家属,你还说你没半点儿关系?”
“这……”那百姓说不出话来。
随后,皇甫嵩掏出一封书信,丢在那百姓面前,说道:“这封书信从是你身上搜来的,上面的图画稀奇古怪,看都看不懂。快从实招来,免受那皮肉之苦。”
曹平安拾起地上书信,铺展开来,却见上面潦草地画着一些人物:这是一个躺在床榻上的人,口中吐了一口气,那气的形状被画成了骷髅头。
曹平安心里知道,这张角大字不识,只得画了这图画,这画中之人必然也是那张角自己,至于送给谁的就不清楚了,料想这百姓着装之人,也是一个黄巾军士。
“你家大哥张角有急事。”曹平安诈了他一下。
只见这百姓着装的人,慌慌张张说不出话。
曹平安又说了一句:“这封信件,想必是送给张梁的。”
那人更加慌了,他冷汗直流,把后背衣裳都给打湿了。皇甫嵩起身走来,大喝道:“好你个叛军贼子,竟敢糊弄本将军,来人啊。”
说着,帐外走进两名军士,那人颤抖地说道:“将军饶命啊,这封信件,是那张角的侍从交付于我,让我带给张梁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呸。”皇甫嵩根本不屑于此人交谈,他挥了挥手,道:“拖出去,斩了!”
两名军士只得架起这黄巾人士,朝那帐外走去。他一路走一路喊着饶命,这声音撕心裂肺,和那杀猪时的猪叫一般。
“我就知道贤弟定能识破这贼人身份,所以便唤贤弟前来。”皇甫嵩接着又道:“只是不知道这图画是何意思,贤弟可看得懂?”
曹平安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能说,若是说了,这皇甫嵩必然立刻点兵,去攻那广宗城,自己必然是再也见不到那张角了。
他两个眼珠子转了一圈,已然拿定主意,说道:“这床上之人我想是便是皇甫大哥。”
说完,见皇甫嵩一脸疑惑。曹平安便指着那骷髅头形状的气体又说:“这是那贼人准备施展妖法,想让都乡侯睡觉时死于非命,我看事不宜迟,还请皇甫大哥允我出城,期间莫要让人随我同去,也莫要私下偷看,以免乱我神志,今晚将军也别睡觉了,我这就去设坛作法,破了那张角妖术,待我回来,你再入睡不迟。”
皇甫嵩若有所思地看着曹平安,心里奇怪得紧,但转身一想,这曹平安连日来,已经被雷劈了多次,若不是那张角的妖邪之术,怎么会单单只劈他一人。
想了想,他还是点头允诺,曹平安回了一礼,转身便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