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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一口气把剩下的小半杯豆浆喝完,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浅蓝色连衣裙,然后整理好随行物品,放进背包里。
当我出门的时候,红毛已经办理好了退房手续,正站在门边等我。
清晨时分,太阳才刚刚升起来,天还没有那么热,呼吸着早晨新鲜的空气,两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我打开手机上的地图导航软件,输入目的地,显示需要先乘坐公共汽车,然后再转乘地铁。于是我让红毛跟着我,一起按照地图导航的方向往前走。刚走到站台,看到车正好来了,我们就直接上了车。
我们在公交车后门旁边的第一排座位并排坐下,我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车上并无其他乘客,早晨清凉的风从车窗吹进来,阳光也一起透过玻璃照了进来,没有丝毫的炎热,还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随着公交车的行驶,在转弯时,时而他的肩膀会轻轻地靠到我的肩膀上,时而我的肩膀会也会轻轻地靠到他的肩膀上,两个人都穿着短袖的衣服,我的手臂可以感受到他手臂的温度,凉凉的,又有一点暖。
“你要不要听歌?”我从自己的耳朵上拿下一只耳机递给他。
他接过。
耳机里播放着周杰伦的《晴天》。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不知不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到站了,一下车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地铁站。
“你坐过地铁吗?”我问他。
“没。”
“我也没”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站上自动扶梯,然后就随之自动下楼去了。接下来,自然是先买票,我们在自助买票处买好了票,就跟着地面上的指示箭头,顺利地找到并上了地铁。
地铁上的人倒是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拥挤,貌似我们幸运地赶上了上班早高峰期,两个人硬着头皮好不容易挤到了一处有扶手的地方。我双手抓着柱子,他就站在我的对面,身体因人群的拥挤而紧紧地挨着我。
我的头顶正好碰到他的下巴,脸也贴在他的胸口上,可以听到他心跳的声音,闻到他身上还留有宾馆里的沐浴露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流汗的味道。
一路上我的脸被闷得有点红红的,他也似乎有点不自在的样子,一动不动,笔直而僵硬地站着。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直有人上车,下车,然而拥挤的程度丝毫并没有变化。
终于,听到了我们要下车的站点名,于是我们也挤了出去,跟随着人流下了地铁,出了地铁站。
接下来我们在手机地图导航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条街道,刚踏上这条街道,就感觉到空气里有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有点刺鼻。街边都是些低矮又破旧的店铺,这些店铺都不大,很多店铺门前都写着中介这两个大字,也有不少小饭店穿插其中。
街道上有一些穿着厂服的人,他们是做什么的呢?这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呢?我们看着店名一家一家地找,终于,眼前出现了提莫大叔朋友所在的那家中介的店名。
“就是这了。”红毛欣喜地说。
“嗯,走吧。”
于是我们两个人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人,坐在一台电脑前,这也是一位大叔,大概四五十岁,有点胖,头上的发量也有点稀少了,他的面容和善,五官分散开来,脸上还有大大的留白,他主动问我们:“来找工作的吗?”
“嗯嗯。”我们两个连连点头,并说明了我们是经介绍来的。
“啊。”我想起来了,“你们是老王的朋友吧。”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居然忘记了问提莫大叔的名字,原来他叫老王。
“这边属于长三角地区,可谓是中国制造加工业的基地,有很多工厂都集中在这边设厂,现在正缺人严重,虽然有点要求,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中介大叔告诉我们。
“这样吧,正巧下午有个厂安排统一面试,你们两个人先登记一下基本资料,我来帮你们联络。”他边说边把笔递给我。
我站在桌边,弯下身子填写了表格上的内容,主要是一些简单的个人信息,联络方式等,红毛也在我填写完之后完成了他的填写。
大叔看了一下时间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去吃个饭,一点钟之前再过来,别迟到啊。”
“好的,好的。”我们连连答应。
走出了门,发现外面街上穿着厂服的人,比我们刚来的时候多了不少,看来,他们也是出来吃午饭的。
我们走进一家沙县小吃,在嘈杂的人声和有点呛人油烟中,找到为数不多的两个空位置,虽然桌子上还有点脏,我们还是坐了下来,两人各点了一份快餐,然后吃了起来,吃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
我们又赶紧回到了中介大叔的店里。
“吃好了啊?”大叔问我们。
“吃好了。”我回答。
“那你们去这个地址,那边有家厂,去对面坐公交车,三站就能到,到门卫就跟他们说是我介绍来的。”他说着便给我递上了他的一张名片。
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谢谢张经理。”我对他说,然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那边面试两点开始。”背后传来张经理的声音。
我和红毛走到对面的站台,等了一刻钟,车来了,我们就上了车,往窗外望去,这一路上,店铺越来越少,路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工厂,路上有不少大型货车在行驶着,几乎少有行人。
我们在终点站下车了,对面有一家很大的工厂,看了一下厂名,正是这一家,于是我们一起走了过去。
工厂的大门很宽,足足有十几米,旁边还有一个小门,两个门都是用栏杆阻挡着。我们走到门卫的窗户边,里面有个几个保安在聊天,没注意到我们,我敲了敲窗户,一个年轻一点的保安打开窗户问:“来面试的吗?”
“你好,我们是来面试的。?”我也同时说了出口,“中介的张经理介绍我们过来的。”
“噢,身份证带了吧?”
“带了。”我和红毛一起点头说,然后掏出身份证交给他。
“身份证要先压在我这里,出来的时候还给你们。”保安边说边拿出一张访客证和一支笔给我,然后说:“登记一下。”
我就在空栏处填写了自己的来访目的,姓名,电话,身份证号码以及来访时间,红毛也在我填好之后,填写好了他的信息。
“结束的时候访客证让人事签完字再带出来才能走,别忘了啊。”保安说着就打开了那个小门的栏杆,让我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