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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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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就会气我,人家对你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你会不明白,我等了你三年,你何时要上我家提亲?”她不怕羞的明示,欲将终身托付于他。

    清润黑瞳一凛(lin),他声音微沉“杜小姐请勿自损名节,在下并无攀亲之意,三人成虎,流言可畏,有些话不该轻率说出。”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他不想撕破脸,但杜晴雪就是听不懂暗示,逼他话越说越重。

    “我不在乎流言,我就是要嫁给你,连我爹都同意将我许配给你,就等你请媒人上门。”今生她只愿为他妻。

    为保仕途一帆风顺,桐县县令本有意与临州知府结亲,鱼帮水,水帮鱼,以利官运亨通。

    可女儿三年前生了一场重病,全县城大夫竟无一人能诊出病因,皆束手无策地摇头,请他早些准备后事。

    就在众人以为杜晴雪没救时,陌千臾出现了,以金针封穴手法治疗她的病痛,并在短短数日之内使她康复。

    姊儿爱俏,病好的杜晴雪对风姿迷人的陌千臾一见钟情,誓言非君不嫁。

    逼不得已,疼女儿疼入心坎的县太爷只好放弃与其他官员结亲的打算,痛心疾首的接受有个家无恒产的郎中女婿,并要求他入赘。

    不过一得知县太爷父女的想法,陌千臾当晚就带着点墨翻墙跑了,足足有一年光景不进县城。

    “在下养不起你。”光看她身上的配饰和出入婢仆成群,他行医所得供不起大佛。

    “我又没要你养,只要你和我回府”鳌婿用的是妻子娘家银两,不花他半毛钱。

    “你有完没完,声音尖得像被勒住脖子的母鸡,咯咯咯地吵得要命,明明丑得要命还要赖定人家,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嘛!吧嘛这么不要脸的缠着人。”红红跳出来大骂。没人要很丢脸耶!还好意思大呼小叫,逼良为夫。

    “你你敢这么说,我你你”被指着鼻头的红红根本不管杜晴雪是不是气得全身发抖,她一脸不屑的挺起很平的胸脯,嫌弃又轻蔑地连哼三声。

    她当龟时都没这么没志气过,怎么人间女子脸皮厚如城墙,人家都明白拒绝她了,她还能自说自话,以为自己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人家若不娶她,便会心如搞灰地了无生趣。

    厚颜无耻,她红红彻底鄙视,人贵在自知,连这一点都不懂枉为人。

    “红红,休得无礼。这位姑娘,小孩子不懂事,口无遮拦,请别放在心上,”

    阿寿出面打圆场,

    被个小女娃拂了面子,杜晴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把怒气一古脑地发泄在容貌更胜于她的女子头上。

    “你是什么东西,本小姐说话有你开口的余地吗?你是什么身分敢来插嘴,嫌命太长不想活了是不是!”她难掩妒色,射出无数欲将人捅成马蜂窝的眼刀。

    “请自重,”

    杜晴雪不过是怒极想挥拳泄愤,并无殴人之意,可是挥臂的动作过大,让人误以为想捆巴掌,陌千臾当下面色不豫地擒住她皓腕,不太和善的甩开。

    在婢女搀扶下站稳的杜晴雪震惊地揉按发疼的手腕。

    “你你护着她,你居然为了她弄伤我的手”

    虽然她带了四名家丁、两名婢女,可是他们都知道陌神医是小姐的心上人,对这种情况也只能面面相觑。

    “你若能收敛言行,陌某岂敢冒犯,小姐当知勿逼虎伤人。”他容忍她,不表示她可以为所欲为,对他心爱女子不利。

    明眼人都看得出陌神医的袒护,他面容冷凝地护在佳人身前,眼露戒心地防着心高气傲的县太爷千金。

    他这举动像一根刺,深深扎入杜晴雪的眼,赤红的瞳心盈满委屈和不甘。

    “她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你要为她说话,她有什么能跟我比的,家世还是才华?”她盛气凌人,眼神轻蔑。头一次感到威胁的杜晴雪绝口不提阿寿的绝世容颜和气质,她能抬出采的也只有官家千金的身分,和她读了点书就自以为才女的文采。

    和碧妆华衣的她一比,一身朴素的阿寿确实不够醒目,但是气质若仙,不食人间烟火,虽无美服为衬,仍如美玉一般莹泽发光。

    “她是春山翠,她是雪中梅,她是冷峰上的一抹虹影,她是落入尘世的孤鸿,她是人间最美好的风景,她是落在我心尖的一滴朱墨。”虽轻却晕染,慢慢渗透他的心房。

    “你想说你喜欢她吗?她在你心中比我更重要?”杜晴雪眼眶泛红了,有些泪意。

    陌千臾并未正面回答,但绵绵情意尽在不言中。

    “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良缘,夫妻同心,共效于飞。”

    “你怎么怎么敢辜负我,你不知道全县城百姓都知晓我一心爱慕你吗?因为你,我拒绝无数追求者,你怎能负我?”她丢不起这个脸,让人家笑话她。

    陌千臾微逸叹息。

    “我与小姐一无山盟、二无海誓,何来负心一说,在下问心无愧,不敢担此薄幸之名。”

    言下之意是落花有意,凉水无情,一切都是她一相情愿。

    “哼,你明知我心系于你,还如此践踏我的自尊!”她愤然看了他身侧女子一眼,怨怼(dui)中多了丝恨意。

    “还是我在她脸上划几刀,毁了她狐媚男人的容颜,看你是否还会对她如此痴情。”

    她说的是气话,有些赌气意味,打从她十六岁初识陌神医之后,一颗心尽是他的清华风姿,再也容不下第二人。

    其实她本性不坏,是爹娘自幼的溺爱养成她蛮横个性,总认为凡是她想要的都该属于她。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陌千臾冷眸一沉,润净面容布上令人惊惧的阴霾。

    “我希望你只是说说而已,并非有心落实,否则”必要时,他绝不留情。

    “否则你要我一辈子受人嘲笑吗?”看到他异于往日的漠然神情,杜晴雪心里难过,她越想越伤心,忍不住迁怒“都是你破坏我们的感情,要是没有你,莫大哥对我会像以前一样好,嘘寒问暖关爱有加。”

    被指责的阿寿一愣,旋即摇摇头道:“千臾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论是对你或是我,他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虽然有时话语轻挑,但无伤大雅,他的无赖行径大都只针对她,而她不讨庆他随兴而起的逗弄,只是有些赫然。

    “阿寿,能从你口中听到对我的称赞真不容易,没想到你这么相信我,教我受宠若惊。”陌千臾一扫冷意,两眼笑意盈盈。

    羽睫一掀,水眸轻睐,她娇颜柔和,面带笑意。

    “哪来的惊?我看你一底笑开了,想从我嘴里多骗几句好听话。”

    他呵呵低笑。

    “知我者,阿寿也。”

    他满眼含笑地凝视,不挪半分专注,仿佛此生有她相伴,于愿足矣。

    “她知道你什么?是我先认识你的!我不许你们在一起,赶紧给我分开,快点分开,你是我的!”又妒又恨的杜晴雪眼红两人的亲近,发怒地拆开他们,一人一边,中间隔着她。

    这一拔,没留心的阿寿往后一跌,而没良心的红红居然捧着堆满菜的碗往旁边一闪,嘴角一扬等看看她出糗。

    幸好陌千臾及时伸手一揽,顺势拥人入怀,再故作失手地推了红红一把,让她一张小脸埋进碗里,眉毛、鼻子黏上饭粒和菜叶。

    这是给她的惩罚,谁教她小小年纪不学好,一肚子坏水,连对她最好的恩人也袖手不理。

    “你”可恶,等她学到仙术,一定要好好修理他。

    没让小丫头张口,陌千臾大掌一压,压得她无法抬头,

    “不是饿得没空理人?那就埋头多吃点。”

    “我要你们分开,谁准你们又在一块,非要逼我命人把你们拿下才肯乖乖听话吗?”一见两人贴得比之前更紧,气极的杜晴雪恨到咬牙切齿。

    她一声令下,家丁和婢女立刻待命,只要她一打手势就上前捉人,她不信这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他们。

    “杜小姐,胡闹也该有个限度,令尊爱民如子的清名禁不得你如此败坏,否则县太爷的位置早晚不保。”他试着与她讲理,盼她能及时悔悟,勿做损人不利己的强求。

    “用不着你对我说教,我爹一向疼我,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我”气冲脑门的杜晴雪听不进去,随手拿起桌上物朝人一掷,

    蓦地,她声音一顿,杏眸圆睁,再开口,嗓音带有惊慌。

    “我我不是要丢你,我看不顺眼的人是她”

    阿寿不发一语,轻轻抬起皓腕,拭去陌千臾剑眉上方被瓷碗砸伤而流出的一道血沫。

    “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这也算?陌千臾眉一挑,似在取笑她大惊小敝,这点小伤比上山采药被芒草割的伤还轻微。

    不过转头看向杜晴雪时,他的眼神变为骇入的深沉,冷得教人心底发寒。

    “你满意了吧,杜小姐。”

    唇落一颤,她涨红了脸,泫(xuàn)然欲泣。

    “陌大哥,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再乱发脾气,你原谅我这一回。”

    “到此为止,杜小姐,我不想后悔救了你。”他面如秋霜地撂下重话。

    “陌大哥”不要走,不要走,我真的爱你她想大声喊出口,可一瞧见他如看陌生人的神情,跨出的脚为之却步。陌千臾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拉着阿寿下楼,经过她身边时,连一声“借过”也吝于给予。

    杜晴雪心很痛却不敢追上去,他额上那抹刺目的红映入眼帘,她心慌意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喉咙,半丝嗓音也发不出。

    另一头,结了帐的陌千臾一行人缓缓走出吉祥酒楼,洒下的阳光似在他们身上镀上金色,灿烂夺目。

    “你实在不该苛责她,她的日子不多了。”拂不开的死气笼墨她周身。

    “日子不多了?”什么意思?

    阿寿抬眸回头。

    “她只剩下三天的寿命。”

    闻言,他一笑。

    “你想多了,她的病早就康复,如常人一般康健。”

    “四方棺材里躺的只有病死的入吗?”死有千百种,能寿终正寝的有几人?

    “这”他怔住。

    “上回那个男人不也活不过那一晚。”他救了他,人还是死了。

    “你也听到楼下酒客的闲聊”咚一声,他心头像落下了一颗石子,激起水花。

    是巧合吧?有着敏锐观察力的人比比皆是,他当时也觉得霍五坚持要离开实有风险。

    可若非巧合呢?万一杜小姐也死于非命,那阿寿岂不是能够预测生死

    陌千臾的思绪有些混乱,脑中交错的是阿寿笃定的语气,他想得太入神,浑然没发觉在酒楼另一侧的二楼雅座内,有道阴郁目光正死盯着他的背影,似要将他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