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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魏武定六年正月,慕容绍宗率铁骑五千夹击侯景,侯景手下的士兵们因思念留在关东的家人而导致军心涣散。在慕容绍宗的猛攻之下,侯景的部队全面溃败,士兵们慌忙逃走,争渡涡水,水为之不流。侯景与几个心腹将领骑马从硖石渡过淮河,逃跑之时,身边仅存士兵八百人。
慕容绍宗一路追赶侯景,眼看着就要将他包围,却在路过一座小城时,下令让众将士停了下来,而后默默地看着侯景一路向南逃窜,直到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慕容绍宗手下的一位将领问道:“将军为何不继续追赶?莫非是担心抓到侯景以后,高大将军不再重用您了么?”
慕容绍宗听罢只是莫测高深地笑了笑,答道:“不可说。”
侯景被打退后,散布在梁魏边境上的其他梁军似乎失去了主心骨,短短几日之内,悬瓠和项城的守将纷纷弃城逃走,魏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两座城池重新收回。梁魏之间的这场冲突暂告一段落,高澄也不必继续待在彭城,因此便带着大军凯旋而归,回到邺城。萧渊明也在高澄的安排下住在了邺城,并且享受了十分优厚的待遇。萧渊明心中很是满意,于是遵照承诺,痛痛快快地写下一封书信,由函吏送往梁国。
又回到了大将军府,陆鸿影感慨万千,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快下定决心离开这里,离开之后又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地再次回来。看来自己到底还是一个俗人,明明有机会可以归隐山林,平平淡淡过日子,但还是选择回到这个凡尘俗世里来。想到这里,她不禁想起了柳随风,也不知他此刻身在何处,小袖儿又身在何处。
回到大将军府后过了一日,兰京忽然来找她:“陆姑娘,大将军叫你过去。”
因为刚到彭城时与兰京见过一次,对他很是好奇,所以陆鸿影特意去向别人打听到了他的出身和来历。这段时间,兰京似乎深受高澄宠爱,白天里,他时刻不离高澄左右,到了晚上,也经常单独和高澄共处一室。渐渐地,下人们中间开始传出流言,说兰京已经成为了大将军的男宠。
“叫我过去?”陆鸿影心里一紧,“只叫我一个人吗?”
兰京“嗯”了一声,头垂得极低,让人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陆鸿影有些忐忑,自从回到高澄身边以来,他还没有单独和她说过话,那么这次叫她过去是想说些什么呢?陆鸿影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看见兰京站在自己面前,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你怎么了?”
兰京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总是低着头呢?”陆鸿影疑惑地道。
兰京闻言,顿时把脸转向一边,然后迈开脚步,意图离开。
“你等一下!”陆鸿影追了上去,一把抬起兰京的头,只见少年俊秀的脸上有好几块乌青,额头上还擦破了皮,“这是怎么弄的?”
兰京又摇了摇头,委屈地快要哭出来。
“难道是大将军打的?”陆鸿影瞪大了双眼,心道,看来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能把兰京打成这副模样,一会儿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我呢。
“你别再问了!”兰京甩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鸿影心惊胆战地来到高澄的书房,高澄抬眼看着她,放下手中的一本奏章,淡淡地道:“你过来。”
陆鸿影走了过去,站在高澄面前,心里七上八下,大气也不敢喘。
高澄眉头一皱:“本以为你回来这么多天了,心态已经恢复正常了,怎么还是战战兢兢地?怕本将军吃了你么?就算本将军真想吃了你,难道还会等到现在么?”
陆鸿影没说话,脑袋里一直想着兰京那张脸。
高澄看了她半晌,恍然大悟似地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被兰京那个样子吓着了,对不对?”
陆鸿影点了点头。
“你不必担心,本将军是赏罚分明的,他不肯听话,本将军才责罚他。但你不一样,本将军说过,只要你老老实实地跟张念之回来,本将军就不追究你的过错。”
“可大将军为何不追究呢?毕竟我曾想过要逃跑。”
高澄沉默了一阵,忽然说道:“告诉本将军,你想要什么。”
陆鸿影愣了愣,不解其义,于是没有答话。
“本将军想,你孤身一人离开家乡到外面闯荡,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找你爹吧。”
陆鸿影目光闪动,心道,他为何要问这个?这是某种测试吗?
其实高澄说的没错,陆鸿影离开家乡的确不仅仅只是为了寻找父亲,她也想见识外面的世界。在村里生活的这十几年里,日子虽然平静,可总让她感到憋闷和彷徨。她不想像村里的其他女孩一样,老老实实地等着长大,嫁人,生子,她想去寻找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可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高澄还在等待陆鸿影的答案,陆鸿影抬头看着他,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条分叉路口。
高澄见陆鸿影一直沉默不语,只道是她还在害怕,不敢开口,于是道:“陈胜以前不过是个给人种地的农民,却也能说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不必害怕,本将军只是想听听你的志向。”
该如何说呢?陆鸿影犹豫不定,她心里明白,高澄之所以留下她,一定不是大发善心,而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高澄问她想要什么,可她又何尝不想问高澄想要什么。陆鸿影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此时一句话说错便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高澄虽然心狠手辣,但最近这段时间却节制了不少,单从他厚待萧渊明,便可看出他的变化。因此只要能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又要让他爱听,今天这关大概就能过去了。
陆鸿影心念一转,也为自己在短时间内想到这么多而感到惊讶。人情世故,钩心斗角本不是她所擅长的,但是为了今后的路,也不得不尝试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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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我发现我无论是从时间、精力、心态还是大纲上都出现了一些问题。昨天恰逢电脑系统崩掉,我甚至有停更的打算。但是当我看见作者后台显示本月已更13天,离26天全勤还差一半的时候,我顿时觉得有点不甘心。关键不在于三五百块的全勤奖,而在于我决定去做一件事,如果因为种种借口而中途放弃,我会感到很严重的挫败感。这种挫败感无论是对于我正在准备的考试,还是我写的这本书,都是一剂毒药。
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把这个月的全勤撑下来(当然,下个月是一定做不到了)。
坚信光明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