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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阿黄的“证明“方法,柳絮的脸,堪比入锅的虾子,乍然而起,满面潮红,浑身发烫,用了很大的抑制力才让自己的眼睛不瞟向阿黄的臀-部,稳定了半天情绪才道:“阿黄,草木灰能止血,也有一定的消炎止血功效,但它毕竟是脏的,尤其是,在处理伤口之前,必须得清洗一下,你这里,有干净的水吗?”
知道柳絮不是不肯用他的东西,阿黄瞬间开心起来,将草木灰放回灰堆里,转过棺椁另一侧,在一处半人高的凹陷的石槽里,用陶盆舀了水,搬到了明月面前,孺慕道:“脱衣裳吧,我帮你洗.......”
"呃......"柳絮急忙揽紧了衣裳,盖住 了半裸的肩头。
手掌亲昵的揉了揉阿黄如瀑的长发,笑如暖阳道:“阿黄,你是男子,不能碰女子身上的任何部位,也不能瞧见女子身上的任何肌肤,否则.......”
“否则会怎样?”阿黄眨着澄清的大眼睛看着柳絮,让柳絮有种负罪感。
在这古代封建思想下,本着为阿黄盛世美颜着想的目的,柳絮硬着头皮道:“否则,你的身上就会长冻疮、你的眼睛就会长针眼......”
阿黄大惊失色,用手使劲搓着眼眶,将两只眼睛揉得赤红,惊慌失措道:“怎么办?上次你饿了吃了阿黄的口水,阿黄的嘴是不是会长疮?刚才阿黄看了你的肩膀,阿黄的眼睛会不会长针眼.......”
柳絮不由抚额,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柳絮尴尬的解释道:“那个,阿黄,我,不是别的女子,我是、我是亲人,对,是阿黄的亲人,我可以的......”
阿黄皱起了眉头,不可置信道:“娘是亲人,爹是亲人,大哥是亲人,你,为什么是阿黄的亲人呢?好奇怪啊,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我的玉偑和银子是不会给你的,良伯说了,什么都能丢,就这两样不能丢......”
“咳咳.......”柳絮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原来,五岁的阿黄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正想着用什么说辞哄骗过去,阿黄已经狠狠拍了自己脑门一下,茅塞顿开,喃喃自语道:“阿黄和大哥是娘生的,所以是亲人;爹不是娘生的,但爹管娘叫娘子,娘管爹叫郎君,这样也可以是亲人。你以后就是阿黄的娘子,阿黄就是你的郎君,阿黄就可以不长针眼了......”
柳絮觉得自己即使翻遍百科全书,也无法解释娘子与郎君是不是亲人的问题,只好任由阿黄自己理解吧,只要他不再拼命的揉自己的眼睛就行,随意吧。
柳絮百般劝说,才让阿黄转过棺材的另一头,二人分别处理身上的伤口,否则实在保不准,二人在被髭狗划伤咬伤的情况下,会不会得狂犬病。
清洗过后,看着伤口再次汩汩流出的血,柳絮犹豫不决,是该信阿黄的话,抹上草木灰,还是等着伤口自然结痂。
想起阿黄说他大哥曾经用草木灰治过伤,柳絮咬咬牙,在流血的伤口处洒上了草木灰。
处理完伤口,柳絮已经累得筋疲累尽,直接倒在了髭狗皮被窝内,舒服的嘤咛了一声儿。
而阿黄的那头,柳絮只听见“哗哗啦啦”的水响,想着阿黄要处置的伤口位置,脸红的转向墓室墙壁,脊背崩得挺直。
过了好一会儿,阿黄转过棺椁来,柳絮这才转过身,只见阿黄,不仅洗了伤口,连脸和头发也清洗过了,脏衣裳也换了下来,干净得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
阿黄穿的是一件舒服的深蓝色宽松长袍,头发束于一处,垂于脑后,滴下的水,在灯影里,有种温暖的黄。
柳絮不由得看呆了,不开口的阿黄,竟是如此的秀-色可餐,引无数女子竞折腰,口水逆流成河。
柳絮甩去了脑中的逶迤情愫,忙低下了头,耳根子、脸颊早己红透了半边天。
阿黄将脸凑到柳絮脸下,抬脸刚好正对着低脸的柳絮,两张脸的距离不过半尺,狐疑道:“娘子,你的脸怎么红了?大哥练完剑脸会红红,娘从爹的卧房里出来脸会红红,阿黄病的时候脸会红红,娘子,你是因为什么红的?”
柳絮的呼吸登时凝滞了,自己哪里是练剑,分明是犯-“贱”,想着你爹和你娘的事,最后害了思-春-病!!!
柳絮的脸更红,头垂得更低,眼色直接撞进了阿黄的无波的眼眸里,深陷其中,只觉得眼眸中的自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仿佛整个自己己经走进了眼眸里,再也逃不出来了。
唉,自己怎么可能只见了两面就喜欢上了一个五岁成年人?自己定是五行缺男,犯花痴了。
柳絮的思绪做着最后一丝挣扎,声如蚊鸣道:“我,我没病,我,我只是身子弱,有些饿了......”
阿黄的眼色一怔,嘴唇紧紧抿成了一道线,随即轻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似做出了什么伟大的决定般,细白的脸渐渐上移,离柳絮的脸越来越近,终于,殷红的唇印在了柳絮的唇上,软软的、糯糯的、甜甜的。
柳絮的身体僵硬得如同忘夫涯上的忘夫石,任狂风暴雨也动不了它丝毫半分。
眼睛忘了眨,怔怔的看着阿黄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同样看着自己,蝉翼般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扫过自己的眼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哪个是你,哪个是我。
柳絮只听到了如雷般的心跳声,声音大得都要将自己的耳朵震聋了。
当柳絮沉迷在这个突袭而至的似吻非吻时,阿黄突然伸出了小巧的舌-头,如船浆划过水面,在柳絮唇瓣上荡漾着,又若春雨润过大地,带来了春意盎然,最后形成一片汪洋。
柳絮的脑袋电闪雷鸣,随即一片空白,直到阿黄的声音飘荡进耳朵:“娘子,你在骗阿黄,相濡以沫,阿黄根本吃不饱,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柳絮不经大脑的答应着,说完又懊恼的想打自己一巴掌,什么吃饱了?这算什么回答,可是,若是回答“没吃饱”,他再“喂”自己怎么办,自己是迎上去呢,还是迎上去呢?
柳絮“唉呀”的懊恼一声,再次拼命甩着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摒弃怀绕脑中悱恻的画面,面对单纯无害、心地纯良的阿黄,自己的思想简直是一种天大的亵渎。
自己简直是禽兽!
柳絮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愕然发现,禽兽的味道是甜的,是冰凉的,是令人回味无穷的。
柳絮正不知如何处置自己这种复杂的情绪,隐隐自墓室外传来一阵呼喊声,阿黄大惊,忙吹熄了油灯。
随着墓室内一片漆黑,前一刻还勇敢果断的阿黄,一只手紧紧锢住柳絮的手臂,柳絮清晰的感受得到他的微微颤抖。
这个阿黄,竟是个怕黑的,那么进洞之时,抱住自己双腿,不仅仅是因为怕自己跌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怕黑吧?
嘻嘻,一个胆小的家伙,竟然生活在墓地里,陪着一个伪大哥的尸体,还真是活久见
柳絮扯着阿黄来到透过火光光线的墓门前,顺着缝隙看着外面。
墓门外火把通明,赵银生四处张望着,嘴里急切道:“这柳絮,到底跑哪去了?脚印儿到这墓背后几丈就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陈友扯住赵银生的袖口,低声道:“小点声儿,我刚刚好像看到墓里有鬼火,别惊扰了鬼魂......”
朱富贵怒瞪了陈友一眼:“打了这么久的猎了,坟圈上的鬼火看得还少了?现在还怕?只是柳絮好好一个女娃子,被髭狗就这么给吃了,连尸首都没留下,可惜了了......”
赵二刚一脸怒色道:“朱伯伯,絮儿吉人天相,不会被髭狗吃的!决不会有事......”
李元婉惜的拍了拍赵二刚的肩头,实在不想开口说出残酷的事实,但又不得不说:“二刚,你看看那髭狗的脚印子,不是一条,是五条,别说一个柳絮,就是银生叔这样常年打猎的大老爷们,也难全身而退......”
赵二刚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崩塌,捂着脸,蹲在地上,沉寂一瞬,又蓦然伸出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地面上,自责道:“都怪我,来得晚了......”
李元叹息道:“二刚,别再自责了,我们谁也没想到柳絮会往山上跑,费了我们不少寻找的时间......”
不能再让大家担心了,柳絮转身,摸索着一侧墙壁,向盗洞方向走去,爬上了盗洞口,被阿黄扯住手臂不肯松开,固执的像要将自己的手永远嵌在柳絮手臂上一般。
柳絮安慰性的拍了拍阿黄的手背,压低了声音道:“我得先回家了,免得大家为我担心。况且,任由他们这样找下去,火把烧没了,他们就有生命危险。”
危险?柳絮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词给震惊了,感受着冰冷的墓室,枯腐的死尸,柳絮的心被狠狠的撞击着,说道危险,阿黄才是最无助最危险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