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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点完人数后,冷瞳召集塞丽娜等几名强盗头子,警告道:“这里一共是一百五十二人,我希望明天早上依旧是这个人数,如果少一人,你们就会丢掉一根手指,十根手指丢完,就丢脑袋。”
“这不公平!”一个强盗头目低吼道,当所有强盗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铁渣山的人心必定涣散,到时候想要散伙走人的绝不在少数,将这些人的离去归罪于几个头目,他们当然感到不公。
冷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反驳这名强盗头目的话,但看到他的笑容后,几个强盗头目不禁心头一凉,再不敢说话。
强盗头目的话过于愚蠢,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当他们拥有暴力时,可以将自己的利欲凌驾于别人生命和自由之上,一旦处于劣势,就开始追求公平,这不是开玩笑么?
警告完强盗头目,冷瞳在塞丽娜的领路下,查看了铁渣山的仓库。
除了粮食储备,铁渣山其他的物资也极其丰富,特别是枪械弹药,几乎堆满了一整间武器库,除了强盗们自己拥有的武器,铁渣山的枪械和弹药补给几乎都储存于此,里面不但有废土常见的各类枪械,还有两管火箭筒,以及三门土炮,依靠这些重火力,铁渣山强盗团攻破一些小型聚落就变得简单。
除了公产,强盗头目的私产也变成了冷瞳小队的战利,这一次,佣兵变成了强盗,而强盗变成了被劫掠者,冷瞳直接将金银铜币、金银首饰、珠宝等贵重物品搜刮一空,足足获得上百金币的财物。
这就是清剿强盗营地的好处,变种巢穴可不会收藏这么多金银财宝,而聚落虽然同样蕴含财富,但大多体现在人口、产业和物资上面,即便是聚落统治者,也不见得比一个强大的强盗首领更有闲钱。
不过强盗营地的武力值完全不弱于同等规模的变种巢穴,像铁渣山这种大型强盗营地,即便百人规模的佣兵团前来征剿,也难以将其攻破,而规模再大的佣兵团,出动消耗的费用就是一笔大数目,再加上战损,就算打下来也得不偿失。
也只有类似冷瞳这种精简队伍,才能从中获取暴利。
在堡垒顶层铁渣的房间里,小队再次聚首。
这里虽然是整个小型堡垒最好、最宽敞的房间,但铁渣完全没有保持整洁的习惯,偌大的房间一半作为卧室,一半是客厅,里面塞满了他收集的战利品,从精致的艺术品到锈蚀的铁管火枪,甚至还有风干的人头,冷瞳搜罗到的财物,八成来自这个房间。
陆青薇将所有的窗户打开,整整通风了一个小时,里面的腐败气味才消散掉。
房间已经被冷瞳扫描了一遍,真正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但也有一些特殊的物品,只能暂时放在原地。
比如冷瞳脚下的两筐矿石,经过冷瞳的甄别,这是纯度极高的月银矿石,它是黑铁矿中极少见的伴生矿石。
单纯的两筐月银矿石,并不值多少钱,但它的出现意味着铁渣山不仅仅只是黑铁矿山,同时还是一座高质量的月银矿。
骸骨荒野的矿产十分单一,大部分聚落都只出产黑铁矿这种最为常见的矿物,加之不是所有聚落拥有先进的炼铁技术,或者拥有将资源出售到外地的能力,大部分中小聚落,只能将采挖到的黑铁矿在黑铁城和苍梧城出售,这就造成了黑铁矿在骸骨荒野的低贱价格。
如果黑铁城和苍梧城的钢铁滞销,造成大量黑铁囤积,黑铁矿的降价就会变得更为迅猛,甚至廉价到连运费都抵消不了。
这种情况下,其他矿产就变得更加值钱,更何况是少见的月银,哪怕只是一条极小的伴生矿脉,开发出来也足够供养起一个上千人的聚落。
冷瞳不禁抬头看了看,这座堡垒虽小,而且建筑水准极为一般,但也不是强盗没有能力修建起来的,必定是之前的矿产主人修建起来,作为庄园的基础,只是最后被强盗们占据。
为了一座黑铁矿而修建一座堡垒,显然极不划算,但为了月银矿,那就理所当然了。
不过冷瞳没有在这里当一个矿老板的打算,这条矿脉估计最后还是便宜了石家,但剿灭一座强盗巢穴,所有的战利品都归属征剿者所有,这是约定成俗的规矩,冷瞳不是一昧的好人,石家想要将矿脉拿到手,就必须出点血。
除了两筐月银矿石,房间里还有一些值钱的物件,不过因为都是体积和重量太大的东西,所以无法直接用掠夺者运走,刚发了一笔横财后,冷瞳财大气粗,这些破烂不要也罢。
钱拿到手,冷瞳小队的气氛就好了许多,就连陆青薇这样的贵族小姐,也格外享受抢劫的快感,她和回到队伍的杜珊珊凑在一起,将得到的金币一枚一枚数了个遍,如同两个小财迷。
而冷瞳目光已经落在了下一个目标,碎石领的地形地势在他脑海中构建成型,距离铁渣山东北十多公里的一座悬崖上,就是另一处强盗营地——血色崖。
铁渣山、血色崖和碎石镇的位置构成了一个三角形,但是从铁渣山没有直接通往血色崖的道路,如果驾驶掠夺者过去,就只能重新绕道碎石镇,路程起码多了一倍。
冷瞳打算将掠夺者留在铁渣山,徒步穿越荒山,直达血色崖。
这次能够如此轻松的拿下铁渣山,除了个体实力的碾压外,也有着很大的运气成分,强盗毕竟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一旦有头目组织起来,仅仅死几个人,是降服不了的,如果不是恰逢其会,将铁渣山强盗头目一网打尽,结局就是一番血战。
冷瞳小队虽然强悍,想要杀溃近两百人的强盗团,也需要花费不小的力气。
而且征服铁渣山的同时,也暴露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冷瞳小队的人几乎都太过仁慈,接受不了违心的杀戮。
按照废土世界的观念,佣兵团剿灭一座强盗巢穴,除了可以换取赏金的强盗头目,俘虏的寻常强盗都会被枪毙或坑杀,就连强盗的家属、奴隶,都没必要放过,直接拉到坑边,一顿扫射埋了了事,在荒野讲人性,本来就是个笑话。
但冷瞳小队的人却做不到这一点,心里总有一道过不去的坎,限制了他们动手的想法。
冷瞳知道,那叫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