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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灯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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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家昌喝道:“这又是在犯什么浑?”

    四叔被三个人拉扯,努力腾出手指着李承逸的鼻子:“你问他,问他干了什么好事?”

    内外有别,闻家昌以更盛的怒火转向李承逸:“你干什么了?”

    汪潋一看这场面就猜到,肯定是李承逸做了什么把人惹急了,接下来必然要追究李承逸的责任,她见机行事,马上捂着小腹跪倒在地,“哎哟哎哟”地叫起来。全家人注意力都转移到她身上。

    李路云惊惶失措去扶她:“别是动了胎气,快快!开车送她去医院。”

    宁好正心有余悸,想逃离疯人院,马上自告奋勇:“我来开车!”

    李承逸伸手去掺汪潋另一只胳膊,被闻家昌拉开。

    他没驾照,眼下还要断是非。闻家昌发话:“笛赋,你陪云姨和好好把小汪送医院去。”

    “哎!”二姐也乐得逃离现场,搀着汪潋一起朝外走去。

    这一打岔,闻家昌没先前那么愤怒了,冷静不少,问四叔:“他干什么了?”

    “他上次在饭桌上把王博瀚是我儿子的事捅给许燕,害得我家鸡飞狗跳!好不容易平息了,现在又把许燕和卢厅的事捅到单位去,害许燕提拔没戏了!”

    闻家昌叹口气,问李承逸:“是你干的么?”

    李承逸叫嚷:“谁说是我干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餐桌上是我说漏嘴了,我连四婶单位的门在哪条路都不知道你说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怎么卢晶明的老婆早不闹晚不闹,偏等许燕被组织考察的时候去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没人给她好处她怎么可能去闹自己老公?”

    李承逸被气笑了:“我草你们这些老不修丑事做多了屁股没擦干净赖我?我怎么知道人家为什么闹?原配打小三还挑日子啊?你自己拎拎清楚好伐!”

    “你怎么跟四叔说话呢!”闻家昌大吼。

    宁好离开前听见的最后一句就是这句,大致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了。

    狗咬狗,一嘴毛。

    到了车库她想起闻家昌那病,又不放心,对李路云说:“云姨你回去吧,我和二姐去送就行了,你注意点爸爸,别让他太激动。”

    折腾到晚上十点,汪潋其实一点事也没有,全套检查做下来,最后在私立医院挂了袋营养针躺着休息。

    家里那边,李承逸一口咬定他与四婶单位的纠纷无关,送走了怨怒未消的四叔。

    闻家昌回到房里,听他坦白,这事确实是他一手操控的,可是事出有因。

    李承逸把这段时间四叔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控诉一遍,泣不成声:“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他差点搞垮云上,难道不要付出点代价?”

    闻家昌无言以对,不知道他独自扛了这么多事,难怪前阵那样的精神状态,也不好一味责怪他,长叹一口气。

    “那现在又回到老问题上了,你这次和你四叔彻底翻脸,以后谁来接替宁好呢?如果不找人接替宁好,又怎么平衡她和小汪之间的关系?”

    “爸,这个我已经考虑好了。”李承逸左手抹一把眼泪鼻涕,“我准备让天朗接替宁好。”

    “谁?”闻家昌并不是没听清,他只是以为李承逸嘴瓢了。

    “天朗。他知错悔改了,本来有工程经验,现在还学了工商管理,我想他比四叔还是强一点的。”

    第69章尾灯

    闻斯峘在外地时一再强调,要把他房间锁好,别让搬家公司的人碰任何东西,等他自己回来整理。

    因此,他回江城后处理完积压了一阵的工作,整理搬家这件事就提上日程。

    宁好偷偷从公司溜出来帮忙,但没帮上忙,反而拖慢了进度。已知他从小就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房间里有张床,家里又没人,结果自然就……

    每次小别重逢,这方面就有点失控。

    “为什么从我们领证到婚礼你明明超级温柔禁欲有礼貌,婚礼之后就释放天性了,现在更是毫无节制!”

    他笑眯眯地抱着她:“婚礼前释放天性怕吓跑你。婚礼那天不是吵了一架嘛,也算彼此坦诚了吧。”

    “快起来,干活了,收拾东西。”宁好嫌他搂太紧,有点窒息,拍他胳膊挣扎道,“你总不会天天来这里报到,理东西理十天半个月吧?”

    闻斯峘一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那有什么不好?在这里做比其他地方更有感觉,不如天天来。”

    “所以说是为什么?像偷.情么?”

    “我是因为你今天穿制服了。”

    “那不是制服,只是正常的西服裙!”宁好大声纠正,以示抗议。

    “我分不清。”

    他忙着转身到处摸索,刚才意乱情迷开始得太急,连眼镜都不知道随手扔哪去了,好不容易找出来,戴上后又从地上衣服口袋里摸出烟:“来一支吗?”

    宁好点头,爬起来和他面对面坐,感觉身上的汗黏黏腻腻,又说:“算了,等一会儿,我想先冲个澡。”

    “急什么?”他丢开抽出来没点的烟,又扔开眼镜,伸手来捞着她的颈吻,“你够了么?还没吧。”

    “够啦。”她嘴硬,但是感受到他手心热度时尾音已变了调,发出难耐的呜声。

    “你今天也很有感觉,为什么?”他一边吮吻一边用耳语撩拨。

    大概因为想到身下是他年少时候睡过的床,有种很奇异的刺激感,她不好意思说,咬着下唇。

    “等,等等。”她推着他胸膛叫停,“你刚才不是说我那个套套不舒服吗?叫个外卖吧?”

    他暂停,理智重回大脑。

    嗯,不急,老婆又不会跑。

    重新戴上眼镜,摸出手机,下单的同时不忘吐槽:“你那套,真是买得太侮辱人了!”说着从地上捡起外盒又看了一眼,“标准版。又短又小!”

    “我又不知道这个还分大小。而且我买的时候还没见过实物。”

    “嗯?”他觉出端倪,逮住她话里的重点,“没见过实物你就买了?什么时候?”

    “在锦湖苑,你给我送牛肉粉丝汤那次。”

    他笑得不怀好意,忍不住揪揪她的脸:“早知道好好迫不及待,我应该动作再快点。”

    “什么叫迫不及待!我只是、只是防色狼!有的大色狼扑起人来不管不顾的。”

    这他还真没法反驳,刚才就有点不管不顾,要不是她关键时刻从包里找出曾经买过的安全套将就用,还真就要陷入箭在弦上干瞪眼的局面。不过谁能预料呢,在小房间收拾东西也能擦枪走火。

    是宁好先动的手,见他收拾东西时有点躲躲藏藏,好奇宝宝非要揭开来看一看:“嗯哼!是不是你珍藏的小黄书?”

    “我没有那种东西。”他正气浩然坦坦荡荡,“不信你随便搜。”

    宁好却不客气,真动起手来,抽屉拉开瞅瞅,柜门打开翻翻,腰弯得太低,从背后看实在过分诱.惑。他脑充血一瞬,回过神自己的手已经从后往前环住她的腰了……

    等外卖的时候,她又继续那个话题,坏笑着刨根问底:“你高中的时候就没有点青春期欲.望?光是看看我,没有做梦梦见过?说实话,有吗有吗?”

    他被问得不好意思,一边穿衬衫,脸低下去隐在阴影里:“实话?真没有。你的脸太显小了,除了长个,和你上小学的时候看起来没区别。”

    “……一点都不性感吗?”她好奇地瞠着眼睛,感觉还挺在意评价。

    他认真回忆了一下:“不是性感不性感的问题,是不会让人往那方面想。我那时候最大愿望是走班的科目能考进你一个班。”

    宁好伸长手,阳光从指缝里漏下来,她望得出神,用机械的声音嘟哝:“闻斯峘真是个变态,每天跟踪女同学只为和她做学习搭子。”

    他被逗笑了,撑着床俯身亲亲她:“说起变态的,有一次我斥巨资买了一盒你用的那种洗衣凝珠。那时候大多数人都用洗衣粉吧,就你买那种特别贵的。”温热的鼻息洒在她颈边,痒得她缩着脖子想躲,被按住后溢出轻微的吟声,“现在我知道你洗发水的味道,还知道你沐浴乳的味道……”

    甚至让你沾染上我的气息。

    想想都难抑胸中鼓噪,年少时觉得遥不可及的女生,现在成了自己的妻子。

    她微眯着眼睛,转过头迎上他的唇,又与他缠在一起交换彼此的吐息。

    “……嗯……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她不是第一次说这话。

    他促狭地笑,恶意曲解:“怎么?还想那时候就偷食禁果?好好,不是好学生吗?”

    她脸羞得发烫,轻阖着眼,身体被抚摸的满足感稍纵即逝,沉淀成想要索求更多的欲,扭曲为灼灼幻想。

    他低沉的声音带喘,配合着她的幻想:“好学生又怎么样?还不是……被男生带回家……弄成这样……”

    现实幻想的双重刺激很快带她攀上绝顶。

    他把急喘的她紧紧抱在怀里,吮吻着耳垂笑道:“好好也很会玩。”

    “变态……”

    他开始觉得这是个褒义词了。

    时间赶得刚好,门铃适时响起,他起身快速套了条长裤去开门接外卖。

    回来时她还有点无力地瘫软在床上,面颊绯红未褪,眼睛水汪汪的。

    他扔开塑料袋拆了包装,靠近她身旁,略带遗憾:“可惜我高中校服穿不下了,否则可以更有感觉。”

    她被他重新捏着下巴吻住唇瓣,眼神里带着迟钝,有些神思游离。

    正餐之前他抱起她最后蛊惑:“好学生今天能不能夜不归宿?”

    “……嗯。”她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他们在小小的床上互相取悦。中场休息时她披着他的衬衫坐在床边吃外送的披萨,和他闲聊,操心他一堆东西根本没动手收拾。

    “我下次抽空自己过来。你这么鲜嫩多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只会想和你玩玩闹闹。”

    再说,他心想,确实有些东西不能让她看见,好不容易让她接受曾经那个总在阴暗角落徘徊的自己,幸亏她本质叛逆、接受度高,可是她接受度高不代表什么都能接受,还是小心为妙,把丑陋背面藏好。

    “等会儿我回去了,你可以在这儿继续整理。”她友情建议。

    他挑眉:“怎么翻身就不认人?说话不算话啊!不是答应我今天‘夜不归宿’的吗?”

    “唔……可我还是必须回去,以防有人发疯。说到这个,这一家人精神状态真是太美丽了,昨天四叔打上门来,满餐厅摔碟子,把我吓得够呛。”

    闻斯峘神色紧张:“没受伤吧?”

    “没。就是阵仗挺野蛮,你们家是不是有精神病基因啊?”

    “泥腿子基因,像这种一家七兄弟的在哪个农村都嚣张得横着走,野蛮惯了。”他咬着披萨冷笑,“他们为什么事情打架?”

    “四婶提拔的事被人搅了,四叔认为是李承逸干的。”

    闻斯峘顿了顿,小声问:“不是咱们干的吧?”

    宁好鼓着脸摇头:“我不会牵连无关路人。”

    “我也是无关路人。”他笑起来。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