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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被凌锐摔上的车门，男人无奈地报出了所住的地址。
夜里的交通很通畅，所以没过多久，出租车便停在了男人所住的小区门口。
嫌弃地瞅了眼男人从身上掏出来零钱，凌锐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大钞丢给司机，然后揪着男从下了车。下车的时候，还不忘说了一声不用找零。
“你就这么穷酸么？”尽管知道离开凌家之后，那男人的生活一直不怎么样，但凌锐还是忍不住地开口挤兑着男人。
“还过得去，走吧。”男人的眼帘轻颤了下，然后朝着前方走去。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看凌锐一眼。
这该死的男人闹什么脾气？凌锐忿忿地瞪了男人的背影一眼，然后大步地跟了上去。
……
看着那昏暗的灯光，以及那狭窄的楼道，凌锐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老房子也能住人？
“进来吧。”男人打开房门，转过头招呼着身后一直在皱眉的凌锐。
“你就住这里？”凌锐嫌弃地看了一眼那扇油漆掉落得很严重的旧门。
“嗯。”应完之后，男人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你嫌弃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回去。”
“你想赶我走？”来都来了，他才不要回去。凌锐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然后错开男人的身子，换上鞋走进了那间屋子。
环顾了一下房间，凌锐原本嫌弃的神色稍微收敛了点。这房子虽然旧了点、小了点，但好在还算干净，布置得还不是那么难看。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找套衣服。”男人换上拖鞋，交代了凌锐一声之后便走进了里屋。
“啪。”将灯打开，男人走到衣柜前替凌锐找着衣服。想到凌锐的身高和体形都和白小寒差不多，男人便拿了一套白小寒平常穿的运动服。
“爸。”男人刚准备走出去，原来在熟睡的白小寒挑开了眼，并揉揉眼坐了起来。
“嗯，醒了？”男人将衣服放在一旁，走到床边摸了摸白小寒的头。
“嗯。”白小寒环住男人的腰，贴住他的胸口蹭了几下，“爸，小寒想你了。”
“一个人在家怕么？”听着白小寒软软的声音，男人的脸上浮起几丝淡淡的笑意。
“不怕。”怕男人担心，白小寒赶紧摇了摇头。
“那就好。”
“他是谁？”男人的话音刚落，一个有些突兀的声音传了过来。
凌锐冷着脸看着和男人抱在一起的白小寒，满眸子的不悦。
“我儿子。”男人平静地和凌锐介绍着白小寒，当看到同样盯着凌锐看的白小寒时，男人摸了摸白小寒的头，柔声说道：“小寒，你先睡。”
“嗯，爸，晚安。”说着，白小寒在男人的脸侧亲了一口，然后乖乖地躺回了床上。
儿子？什么狗屁儿子？哪来的野种？！凌锐一言不发地死盯着男人，当看到白小寒亲向男人的脸颊时，那双眼眸更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
“出去说吧。”男人拿起摆放在一旁的衣服，错过凌锐的身子走了出去。
这些年来凌锐一直忽视他，所以不知道白小寒的存在也很正常。不过看凌锐那副样子，想必是有很多的疑问，所以他把凌锐带了出去，免得吵到白小寒。
“他为什么亲你？”脱口而出的，并不是质问那个人和他的关系，而是那个人为什么亲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凌锐皱着眉头补充了一句，“他又是你哪门子儿子？”
看那个人的年纪，和他没差多少，顶多也就小个一两岁的样子。那个时候那男人不是和他舅舅搞在一起么？这野种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莫非这男人有了他舅舅还不够，还出来乱搞？想到这个可能，凌锐的眸子中闪烁着几道寒光，见男人没有回应，凌锐催促道：“说！”
如果房里那人真的是这个男人的野种，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冲动地掐死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第八十八章
“他是我的……”男人思考了一下他和白小寒的关系，尽量委婉地开着口，“他是我后来娶的妻子所带的孩子。”也就是他的继子。
“你还结婚了？！”听到男人口中的解释，凌锐也忘了生气，而是一脸震惊地瞪着男人。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再婚？他怎么不知道？不过，问题不在于他知不知道他结婚的事情，而是这该死的男人为什么会结婚？他凭什么结婚？！
“声音轻点。”男人皱起眉听了下屋内的动静，见白小寒只是翻转了几下便又安静了下来才偷偷地吁了口气，“嗯，结了。”
虽然屋子里整理得很干净，但没有一点有女人操持的迹象，凌锐狐疑地扫视了男人一眼，稍微压低点声音问道：“那女人呢？”
“不在了。”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男人勉强地扯了扯唇角，然后走到一旁的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借喝水来掩饰自己略微有些低落的心情。
不在了？是死了还是走了？凌锐不悦地看了没有正面回答的男人一眼，然后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水杯，紧盯住他的眸子吩咐道：“你走后的这几年都发生了些什么？说给我听。”
这男人现在住在这么旧的房子里，在那种地方工作，还结过婚，并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不用想也知道，他这几年过得是什么样子的日子。他突然想了解下他的生活，没有什么缘由，就是单纯地想知道。
“嗯？”男人有些奇怪地看了凌锐一眼，但还是压低点声音，老老实实地将他这些年的生活简短地说了一遍，看到凌锐那张不时更换神色的脸，男人疑惑地问道：“小锐，怎么了？”
“我困了。”凌锐别开眼，淡然回应了一声。
“嗯，那我去铺床。”见凌锐说困，男人轻点了下头，然后走进里边的屋子，将凉席搬出来，在地上打着地铺。铺好凉席之后，男从又找了一床旧的被子垫好，再铺上床单，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弄好之后，男人站起身迎上凌锐那双探究的眸子，不禁轻笑着说道：“你和小寒去睡床，我睡地铺就好。对了，你拿这身衣服进去洗个澡吧，有热水的。”
“哦。”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凌锐微微愣了愣神，然后拿着那套还算新的运动服朝着进了那间小小的浴室。
脱去身上的衣服，凌锐打开水慢慢地搓洗着身子，弥漫的水雾中，他眼眸当中波涛暗涌，看不真切。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男人的阐述之后，他竟然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还觉得那个男人很可怜……他一定是晕了头，才会对那个该死的男人有了几分怜惜。今天的他很不对劲，他还是早点睡吧，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凌锐猛地晃了晃头，然后将水关上，从架子上扯了块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将身子擦干净之后，凌锐嫌弃地摸了摸那身料子不怎么好的运动服，但最终还是穿上走了出去。
“洗好了，你先进去睡吧，我去洗澡。”果然，凌锐穿白小寒的衣服很合适。男人欣赏地看了几眼，然后错过凌身的身子，想要去浴室洗澡。
“等等。”凌锐扣住男人的手，迫使他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