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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会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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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村每到冬季来临之前,便会派一队人去一趟落山镇。一是为了采购一些村里没有的物资,以防冬季因大雪封山,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二则是去看看周边势力的变化以及各方的消息,排查有没有对村庄有危害的。

    刘村一向保持中立,默默地在无尽莽山外围繁衍生存,因为没有利益的纠纷,自然没有得罪哪个势力,也没必要去刻意奉承哪一家,只是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即便是略有些与世隔绝的刘村亦不可孤傲行事,而这便是处世的规矩。

    每一年或许会有新的山门崛起,也自然会有老一辈的势力跌落,新山门想要发展便唯有踏着老势力的尸体上位,没有任何一个势力不流血就能崛起的。

    于是,之后便是一次重新谈判的资源划分,人为利而生,这便是落山镇的概况,而唯有三大势力可以稳坐钓鱼台,只不过他们的先辈为站稳这一步同样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刘昊来到村长家前,整理了衣衫,便敲响了门。

    “进来吧。”听着村长熟悉的声音传来,只是显得愈发老态了,这十年来,村长的身体日发愈下,这个为村子付出一生的人,不禁让所有村民都深深担忧着。

    “是小昊啊,来,快坐。”村长放下手中的书卷,便要起身。

    刘昊见状,赶忙迎了过去,“爷爷,不必如此,小昊受不得。”

    “老喽,老喽。”村长没有坚持,只是长叹着。

    “爷爷说什么瞎话,爷爷定能长命百岁,说不得还能突破瓶颈再寿一百年。”

    “哈哈哈,爷爷活了这么久,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更别说下一境界了,要知道我们村庄已经百年来没有人踏出过这一步了,只是爷爷担心我走了,就没人照顾你了。”

    刘昊听着村长的话,不由得眼眶一红,发自肺腑地道:“爷爷,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一定可以健康长寿的。”

    “好好好,小昊说的对啊,为了小昊,我也得多坚持几年阿。”

    村长大笑着,便语重心长地继续道:“这次叫你过来,是想让你明天跟着狩猎团员们,一起去落山镇采购物资,最主要的便是看一看更大的世界,村子终究太小,爷爷希望你能去到更大的舞台,只有那里才适合你。”

    刘昊听闻后,却反驳着:“爷爷,我觉得村子就是我的世界,我在这里每一天都很开心,小昊虽然也渴望去见识一番,却不想离开村子,或许村子不再需要我了,小昊才会去好好见识一番吧。”

    村长笑着看着刘昊,摇了摇头:“你呀,人是会变的,我不希望今后你会因为一直呆在村子这弹丸之地而后悔终生阿,既然你已经开灵了,爷爷希望你啊,能踏上通仙之路,不像我等一样,永远在门槛徘徊,爷爷不求你带领村子走向辉煌,只是希望你能有个灿烂的人生啊!”

    刘昊早已泪流满面,掩下心底的浓浓感动,静静地听着村长所说的话。

    “要想踏上通仙之路,待在村子里是远远不够的,沟渠岂能养真龙?唯有更宽阔的大海才可以出真龙阿!爷爷希望你也会成为一条真龙,真正地傲游天地!”

    刘昊低下头去,看不出表情,只是一言不发,心中却想着:人是会变的,我…会变么?

    随即抬起头看着村长脸上的皱纹,岁月已在他的脸颊刻画下重重的刀痕,村长的背部也愈加佝偻,他的眼神终于不再精神,只剩下平和。

    刘昊闭上眼睛,细细回味着在村里的时光,不时嘴角细微地抽动着,仿若笑容,随后终于睁开眼,一字一句地如同刻在心底:“我,绝,不,会,变!”

    村长看着刘昊坚定地神情,村长心中满是欣慰,却又神色一暗,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欲言又止,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其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一早便要出发了。

    刘昊看到了村长眼神中的倦意,便不再停留,“爷爷,保重身体,小昊会做的更好。”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村长看着刘昊离去的方向,眼中灵光一闪,似乎气质已然大变,佝偻的身子直立起来,负手在后,如一个嫡仙人般不染世间因果,只是其神色怜悯又带着复杂:“小昊,路一早就定下了,你只能沿着这条路走,别怪爷爷…”

    祠堂里,灰色的先祖雕像好似闪过一阵幽光,便又消失不见,好像是错觉,只是在这空荡的祠堂内,冥冥中似传来一句叹息:是邪?非邪?

    随后,重归黑暗…

    刘昊出门便碰到了刘军。

    其大大咧咧地冲着他兴奋地大叫:“昊子,找你好久了,听我老子说,他明天要带我去落山镇长长见识,你去不去?”

    真是先声夺人阿,刘昊顾不得心底的腹诽直接开口道:“刚刚村长爷爷也说过了,我也会一起去。”

    刘军眼神一个跳跃:“真的啊!那咱俩兄弟又可以一起了!”

    两人边走边说,突然刘昊想到刚刚村长的话,

    “军子,你说人…会变么?”

    “当然会变喽!”

    “怎么说?”

    “就像我会变得更强啊,变得更雄壮,这样才能保护所有人呀!”

    “是呀,会变得更强,更雄壮呢。”随即刘昊笑了笑,看向刘军。

    刘军之后显得有些奇怪,先是假装随意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才继续道:“你知道吗,听说镇上的姑娘比我们村的多的多了,还有,镇上可以买到酒!”

    刘昊不禁忍不住扶了扶额头,没错,他在萧天眼前的活跃都是因为刘军而被硬生生改变的!

    相处的久了,难免刘昊也流露出他的一些特性来。

    “嗯呢,酒我们可以偷偷去买,不过姑娘也就那样吧,我觉得村子里的更好。”

    刘军瞪着眼:“你懂个屁,那能一样吗?人家是镇上的,听那些长辈们说,从小就用胭脂水粉,肌肤老水灵了,不过也没有乐菱妹妹好看。”

    刘昊直视着他,想问他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不过又怕被其缠绕半天,最终只得作罢,连忙找了个借口,便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夜间,刘昊回到小屋中,躺在床上,看着顶上的屋檐,眼色却不在它的上面,只是莫名地说了一句:“我要更强。”

    一旁的萧天一头雾水,心想:又发失心疯了?

    没有理会刘昊,一个翻身,继续打盹,最近萧天的睡眠越来越多了,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是在打盹,刘昊起初还关心地问他是不是生病了,只是在萧天一个白眼中被鄙视了,其开口道:“本王是要突破了,懂吗?一个乡巴佬!”

    很快,刘昊也睡去了,他不知道未来如何,只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更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

    而我自己呢?刘昊想了想,便笑着:让你们的梦都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