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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辰趴在地上,望着谢归心,眸子失了焦距。半晌,昀辰像是疲惫至极的闭上双眼。
玉虚双眸一时赤红,一时清明,跪在谢归心面前,似是嘶吼又似是呜咽。月色清明,林间飞鸟皆惊起。
“呵……哈哈哈……”玉虚大笑,双眸赤红。半晌,抬手拾起谢归心遗落在一边的断剑,剑锋在手中滑出一道冰冷的弧度,斩向谢归心的头颅。
“咔……”
长剑被人一手握住,刀刃将他掌心砍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像是没知觉般,一点点,将长剑自玉虚手中抽出来。
谢归心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抬手将长剑扔地上,掌心的伤口瞬间愈合,他抬手,“咔嚓”一声将歪掉的脖颈掰回去,抬眸,看着面前的玉虚,艳红的唇缓缓勾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师傅,我们来打一架?”
赤红诡艳的图腾疯狂的在谢归心侧脸蔓延,盘踞住他半张脸。断骨回位,血肉聚拢,胸口那被穿透的伤口瞬间愈合,如果不是谢归心那一身血衣,几乎不会想到他方才已经断气了。
一股强大的威压自谢归心身上流泻而出,群鸟惊起,空中清明月轮被一股魔气遮掩,太华境预警大钟发出锵然巨响,谢归心骤然跃起,以掌为刃直削向玉虚脖颈。
对方骤然后撤,几步跃出,两人转眼消失在原地。灵力激荡,两人所过之处树木皆催折,太华境后山瞬间崩塌,高大的乔木倒塌,压向倒地不醒的昀辰。
“蠢货。”谢归心蹙眉,迅速移至昀辰身边,一把提起对方衣领,将他整个拎起来,扔到一边。
“咚——”谢归心被玉虚一掌拍在背后,吐出一口血,他像是不知痛般扯住玉虚的胳膊就是一甩,玉虚连续撞断数颗树木方才停下,谢归心伸手,断剑自废墟中飞出,停在他手心。
谢归心抬手握住,一步一踉跄的往玉虚坠落的方向走去。
烟尘四起,玉虚扶住一颗巨木,艰难的站起来,雪白的发垂下,挡住了眉眼。
“你是谁!为何会在我师傅身体里!”谢归心一把掐住玉虚的脖颈,逼问。
“杀了我。”玉虚骤然开口,声音冷静而沙哑。
谢归心手腕一抖,赤红的眸子骤然消失,他抬眸,看着面前狼狈的师傅,双手发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快动手,杀了我……趁我还清醒……杀了我!”玉虚看着谢归心,漆黑的眸子一点点泛上暗红,“归心……听师傅的话好吗?”
“不……”谢归心像是触电般骤然松开扼住玉虚脖颈的手掌,后退数步便想逃走。
“嗤……”谢归心看着透过自己心口的修长手指,双眸瞬间赤红,抬手握住身后人的手腕,一点点将那只手自自己胸口抽出来。谢归心转身,看着玉虚一脸扭曲嗜血的模样,反手便是一剑,剑锋穿透玉虚心脏,将他钉死在一颗数人合抱的巨木上。
心口的伤口迅速愈合,谢归心看着玉虚在剑锋上挣扎,漆黑的血汩汩流出,将身后的巨木腐蚀。谢归心冷着一张脸,握住剑柄,转动,将那颗尚在跳动的心脏搅碎。
玉虚浑身抽搐,眼中泣血,唇角却缓缓勾起,“乖徒弟,不枉我疼你这么多年。”
玉虚抬手,摸了摸谢归心的脑袋,继而垂眸,眼底暗淡,失了光彩。
谢归心无力的跌跪在地,看着被钉死在古木上的玉虚,半晌,疯狂大笑。
“你个骗子……”
他从没想过,自己手里沾的第一条人命,会是他师傅。
他最亲最敬的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大长章啊!!!有没有被感动?哎嘿嘿= ̄ ̄=
玉虚一手捅过谢归心胸口,满手血渍,放嘴里舔一口……
呕……难吃,难吃死了!老子养了这么多年的徒弟怎么还不如头猪啊!
谢归心:“……怪我咯?”
第34章章三十四离去
暮云山顶的晨钟响了数声,谢归心缓缓睁眼,自床上坐起来,抬手一模,竟是一头的冷汗。
天色大亮,一边的窗子支开,斜里探进一枝素淡的小花。谢归心只觉得心跳如擂鼓,靠在床上缓了许久方才将心底涌起的那一股悲凉压下去。
咚咚咚,三声闷响,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昀辰端着一盆水,摇摇晃晃将东西放桌子上,然后坐在桌边的凳子上,乖巧等待谢归心起床。
“你怎么来了?”谢归心起身,拿起搁在一旁的衣袍穿上。
“爹,”隔着一扇屏风,昀辰幽幽的盯着谢归心,“听秦师叔说林姑娘昨夜宿在你房里了,怎么没看到她人影啊。”
谢归心正在披外套,闻言转身,走出屏风外,看着昀辰那笨拙试探的样子,挑眉,“小橙子,你就这么想再要个娘亲吗?”
昀辰默默站起来,“……只要爹想要,我没有什么不想的。”
“哟呵,”谢归心几步上前,一把拍向昀辰的脑门,“前几日是谁哭哭啼啼问我是不是要给你找后妈的啊?那脸皱的,都跟苦瓜一样了。”
“我没有!”昀辰嚅嗫,“只要爹高兴,什么都是好的。”
谢归心大笑,把昀辰一脑门儿头发给揉乱,而后乐道,“你且放了那条心,你爹和谁都有可能,就是和林姑娘没可能。”
躬身洗了把脸,谢归心将脑中纷乱的记忆给全部丢掉。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他还有机会改变……还有机会……
“今儿个想吃什么?”谢归心一边擦脸一边说道,“我让厨房给你做多点,留点糕慢慢吃。”
“唔……”昀辰坐在凳子上,脚尖甚至不能着地,一手撑头,小短腿在凳子旁边摆了摆,而后歪头,冲谢归心眨巴了下眼睛,“要不……各种糕点都来一些吧……”
“贪心。”谢归心抬手给了昀辰脑袋一下,“三种糕点,不能再多了。”
“哦……”昀辰趴在桌上,小脸一鼓一鼓,满满的稚气。
谢归心拉开门,一道阳光投在脸上,刺眼无比。空气带了草木的清新香气,将身上的阴霾全部驱散。
昨夜似是落了场雨,院子一地被砸下来的落花,两只白鹤停在树下梳理羽毛,而另一边,一人站在门口双手环胸,冲他笑。
“喂,你身为掌门,起的可真迟。”林瑜靠在院门,打了个呵欠,瞥了眼目露警惕的昀辰,笑道,“穆宗主,我有些话……想单独同你说。”
谢归心挑眉,拍了拍昀辰的脑袋,示意他自己去找厨房做吃的。昀辰捏着谢归心袍角好半天,方才慢吞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