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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1月2日(星期日.阴.)1982年12月7日所有记的事,本想让它告一段落,不料昨天周丹的一席话,我又不得不记下它。
周丹是周文军的妹妹,我们经常一起上学和放学回家,那是来自周丹的消息。昨天,也是在放学的路上,周文军忽然对我说“那个人硬是个个星期都来了的。”
“哪个?”
“还不明白?赵多老师把她带进寝室,关上门足足三四个小时才出来。”
万毅也回过头来说:“那个么,我再熟悉不过了,我们的一个舅舅是她的叔叔,她放荡的事儿,多呢!也不知道她图赵老师的哪样,年纪轻轻的......”
哦,是她!
以我看来,碳酸盐是身体发育了,心智的成长跟不上,这种现象本来就是一种教育的缺失。
寂寞无聊时,不懂得正当地排遣。
这不能完全怪她,如果此时有人施以援手,她就不会那样了。
可偏偏能够施以援手的赵多老师,抻出的却是脏手,当她希望与人同醉的时候,他却带上了她同坠!
堕落下去,就是深渊。
赵多老师有四十多岁了,两个孩子,他的心智也不成熟?
全县的著名老师,据说还有教材辅导的编辑部邀请他当编委。是不是心熟透了变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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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她!在我校复读了三年,今年转到一小去了。只是每个星期天,都怀着一种心情,悠悠而来......
那天,天书和燕真捱了一顿狠打,都被赶出了教室,下了第三节课,几个女同学相继被赵多老师叫了去,最后去的就是华灯。她也是复读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放学了,她还没有回来,我们本来是可以同路放学的。
我坐在教室,当然放不下心。
想起自己,也受了几次审。
在一年级时,因为上学迟到,被同学们在老师的唆使下,羞破了眼皮,喊地主崽子,我没有哭,也没有完全止住眼泪。本来我当时是能入队的,因为成分不好,又经常迟到,就没有份了。
二年级总能入队了吧?我不再常常迟到,喊地主崽子的人少了,成绩仍然不坏,不幸的是就在领红领巾的前一天,同桌的袁世春把我的书撕烂了,我最珍惜的就是书,我一拳打在他门牙上,哪知道这个贫下中农的红色娃子,从来不刷牙,牙垢那个厚,把我的手都打脏了,还一碰就出血。
地主打贫农!那是阶级斗争,可不得了!
他还一口咬定是我把他们队点进土里的种花生偷来吃了,生产队的花生,我这样的地主崽子敢偷么,那么脏的东西,我吃得下么?一直不想吃零食的我,想得到那里去吗?
他爸是副队长,大干部,当晚就找上学校来大闹,结果我不但被狠狠地克了一顿,还写检讨,连入队的事也黄了。
再有就是三年级打架和五年级打黄鼠猫,没有一次不冤。
至于说到赵多老师嘛,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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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呀,等下了课,等放了学,等我、华纯、罗光田(他们都是复读生,回想起来,那时与我交流较多的,基本都是那些复读生,我们这样的正取生已经没有几位能跟他们抗衡的了,也就造成了相互交流上以成绩分群来分化的现象)走到二队保管室后头,三个纯真的好友屈膝长谈。
天为什么这样蓝,不要听了我们的话也作难吧?
我们交换了彼此所知,所谓的师生恋也就有了脉络可以理出来了。
我们谈了很多,没有时间去做记录,还是速记些关键词了事——
天书和燕真有什么过错?这个赵多老师,这想碳酸盐......他生病的时候,叹息身边没有侍侯的体己人......她,熬药捶背,欣慰了他的心......寝室多么神奇莫测,俏皮的笑语,撕破了黎明......安乐乡的电影正她邻近,他申明要去,她当然不去不行......可是,电影半场过后,刚到来的她,泪眼晶晶......
她又寄居到农家,他去谈了多少次心......一日的傍晚,山沟里长久回荡着呼唤的男声......即使她堕落,下贱了,已经成了神经,那也是个渐变的过程......
为什么,为什么!作案在其中找寻!
她图他的什么?他图他的啥子?其中之一,是他们要建房子,要她去缠大队书记,这就是成毅提过的她的放荡事之一......
至于她,图的是什么?再也没有人能深入到她的内心了,无从得知......
这一次是我少有的在放学路上滞留了这么久,我们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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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华纯同路,终于在三队的氨水池旁碰到了华灯。
她被赵老师审了近两个钟头,不为别的,原来是越多老师以为华灯翻嘴,从中挑拨,促使了碳酸盐上演闹剧——
唉,相恋了一场,以他的高智商,竟然对对象并不了解,看不出碳酸盐神经已经紊乱了,还在歧途上疑神疑鬼,理不出根源,可见他与她的相恋,只是在索取一己之私,并不是对她有多相知!有多相惜。
叫我这些还没有长大的男孩子,对碳酸盐有一些鄙视之余,更多的是同情。
至于尊敬的赵多老师,叫我们还如何尊重你?连带我们灾难沉重的数学课呀!也被我们带上了恨意!
爱说话的华灯,把一切都跟我们说了。她是很能说,藏不住太多话,难怪赵老师会怀疑。但我们是不同的,我们仨是亲戚,住得近,见得勤,彼此完全能信任,我们对他也同样是没有可隐瞒的。
她的诉说,揭示出更多的内情......当华灯在楼上看见天书和燕真时,她们哭得好伤心呵!
听着,说着,问着,感叹着,我们做不了什么。
我第一次感到回家的路是那么远,学校与家,两重不同的天,都不我们能插得上翅膀飞翔一番的。
我们仨的眼中,有泪花在忽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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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以后又怎么样呢?
第二天再看到天书和燕真,是她俩收拾了书本什物走下楼来,她们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连脸都跟着肿了。再后来,她们还是来读书了,因为新班主任赵多老师根本无权开除学生,凭良心说,应该开除的是碳酸盐,哦不不,应当人道一些,保送她去治疗。
她们三人之间,还是有通话,有语言交流,可恨的是,这个不进油盐的碳酸盐,仍然说不尽的讽言讽语。特别是有这么一件事,使人十分愤怒伤心。
这个风骚婆造谣道:一天晚上,燕真去交英语练习本,被陈某某老师按倒在床上——这是比师生恋更恶劣行径!
一个神经兮兮的人说的话,谁还肯信?谁还会去在意?
后来,燕真辞学而去,成了这一事件的当事人中,最早与我交错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