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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渐渐平息,忽然感觉她手指扯动他西装裤的拉炼,无法释放的欲|望令他咬牙,但他坚持握住她的手,怎样都不肯,硬是将她的双手安置在头的两侧。
他闭上双眼,唇贴着她的耳廓,对她细语呢喃:
“小雪,你是女魔。你知道我多想要你,就算现在这一刻我占有你,我还是不会跟你在一起。明天,我还是会娶别的女人。这就是你要的吻,要它做什么?你应该把我忘了。”
“可是,我爱你,你叫我怎么忘记?”她双手搂住他脖子,双眼弥漫泪雾。“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爱你,我比你的未婚妻还要爱你。”
“小雪,听我说”他手指碰触她泪流的脸,凝视她悲伤的黑眸。
“我答应我妈绝不会跟你在一起。就算我心里爱你,我还是不会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其它女人爱不爱我了。”
“不可以我不接受、我不接受你的决定。你怎么可以答应你妈?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你把我放在哪里?”她崩溃哭泣,双手握拳槌着他的胸膛。
何睿恒浓眉紧凝,猛捉住她的双手;她伤心欲绝在他怀里抱着他哭泣,他安抚她,轻摸她的头,将她身上衣物拉好,洋装拉上
渐渐的,袁雪桐仅剩低声啜泣,脸颊偎靠在他颈肩,悲从中来,断断续续哭诉:“睿恒,你好狠心。但愿,我从来不曾认识你。”
何睿恒亲吻她耳廓上方的发丝,徐缓放开她,眸光沉重,始终没吭声。
等袁雪桐平复下来,扬起潮湿沾着泪珠的双睫,脸颊泪痕涟涟,他心痛不舍,以指腹温柔轻触抹去。过了许久,四目相对下,他低声劝她:“回去吧,小雪。找一个你喜欢的对象定下来,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会把验收单填完,送到你公司。”
袁雪桐身体沉重靠在窗户上,神情悲伤,许久没有动作。
然后,他们忽然听见楼下大门开启的声音,听见许亚蔓在叫何睿恒,袁雪桐忽然用力抹掉脸颊热烫的泪,越过他,匆忙冲下楼,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宁愿和不爱的女人结婚,也不肯和她在一起。
她恨他,她好恨他。
脚步声一阵咚咚咚。袁雪桐快速冲下楼,和站在阶梯旁的许亚蔓擦肩而过,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却罕见地没道歉,头也不回,身影匆忙离去。
许亚蔓完全错愕,愣了一下,手握着阶梯的扶手,昂首困惑。半晌,看见何睿恒终于出现在二楼楼梯口,五官绷紧,俊眸冷漠,眼眶微微泛红。
隐约感觉刚才可能发生了什么,许亚蔓低垂脸,正要上楼,何睿恒忽然在楼上淡然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
“今天不是要验收,怎么袁小姐回去了?”她停步,抬脸纳闷不解。
“刚结束了。”何睿恒利眸冷淡,面无表情,瞟掠她一眼。“你走吧,以后不必再装下去。”
“是吗?”许亚蔓缓缓笑了,执意走上二楼。“没想到装潢一间屋子时间得拖这么久,老实说,我不断担心会穿帮,我不太会演戏,袁小姐没有发现识破吧?”
何睿恒侧身退开一步,淡然地说:“你要的机票,我请秘书帮你订好了,下午快递到你公司。你把钥匙放桌上就可以,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许亚蔓和何睿恒面对面。她一直对他有好感,也曾想尽办法诱惑他,但这男人始终不为所动,有天,却反而向她提出一场荒谬的交易。
她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动机和目的,然而他提出交易的报酬很不错,加上,请她假扮他的未婚妻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她也就顺势答应了。
抬眼望见他喉结附近到处沾了女人粉嫩的唇彩,许亚蔓禁不住猜想该不会袁雪桐也想诱惑他,匆促逃离的模样,恐怕是失败了。
许亚蔓还想再多说些什么,然而,何睿恒却不再看她,冷淡别开目光,漠然转身,走进卧室里。
空气中隐约浮荡浓郁**气味,混着女人香气,莫名暧昧,令人难以忽略;许亚蔓好奇,但没有追问,她暗忖何睿恒不会告诉她,这男人态度向来温和友善,但骨子里却对她冷漠如冰。
认识初期,她对他是有好感的,可惜他对她没感觉。奇怪的提出假扮未婚妻的要求,原先她还以为两人可以渐渐培养感情,假戏真做,但这男人总是彬彬有礼,冷漠到骨子里。
算了。反正现在的她也不在乎,她已经找到爱她的男人。许亚蔓浅笑,旋身下楼。
袁雪桐特地选在今天验收,还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
何睿恒怎么会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五年前的今天,每一年的今天都是他们初恋的纪念日。
她以为他忘得了吗?
何睿恒曾想过要永远忘了她,尤其在刚分手的第一年。那时,他除了母亲、工作之外,什么也不关心。他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乎,封闭感情、封闭情绪,就这样过下去。
从璩季颖那里得知,他们分手后袁雪桐回到纽约去念书,他松了一口气,觉得她会找到生活重心,重新过她的生活,甚至找寻到另外一段爱情。
两年后,何睿恒事业渐上轨道,他母亲开始催促他去相亲,要他试着结交不同的女子。何睿恒曾因此约会过几次,然而,每次,他都将对方拿来和袁雪桐比较,结果发现他无法轻易爱上别人。
后来,在纽约相识的珍妮芙回台湾,刚好在台中某大学担任助理教授,两人叙旧过几次;有一回,她到家中找他,认识何母,两人相谈甚欢,她在何母心中留下极佳的印象。
何母有意撮合他们,期望何睿恒能和珍妮芙交往,有意无意,总喜欢约珍妮芙来家中用餐。几次下来,珍妮芙终于鼓起勇气私下向何睿恒表达爱意。
何睿恒以工作太忙,委婉拒绝她。
这件事,何母知情后,母子两人发生不愉快的口角。何睿恒罕见地对母亲动怒——为了她,他和袁雪桐分手,难道还要强迫他和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才叫孝顺?
隔天,何睿恒飞伦敦参加建筑会议,到伦敦的第一天就接到母亲送急诊的噩耗。他惊慌失措,立刻请秘书安排机位,随即搭机回台。
何睿恒抵达医院前,何母因抢救失效,已病逝医院,母亲那边的亲戚也赶到医院帮忙。
何睿恒来迟一步,没有亲眼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内心悲痛,后悔之前那么不孝和母亲意见不和,发生争执口角。
那一年,何睿恒遭遇丧母之恸,情感处于冰封状态,更封闭。
来年夏天,何睿恒带下属飞纽约,在曼哈顿召开建筑会议。会议期间,有留一些时间让他们观光游览纽约。在一个光线温暖的黄昏,何睿恒决定去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点鱲烛。
那天,何睿恒遇见袁雪桐。正确的说,他看见她在那里,并没有出面惊扰她。当时,她面容低垂,宁静祷告,点完蜡烛正要离开,他看见她拿出面纸擦眼睛;她在哭,鼻子都红了。
听说她在纽约念完研究所,留在当地工作。何睿恒正考虑过去和她打声招呼,但她泪流不止,他不敢贸然上前,怕两人触景伤情,只会更悲伤。
于是,他默默跟踪她,一如往昔,发现她去了中央公园,晚间又去那间餐厅吃晚餐。
她,一个人。
他看了好难过。回到饭店,当晚彻夜难眠,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都是袁雪桐独自一人的身影。
来年夏天,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冲动,何睿恒再度来到纽约,内心暗忖她不会出现,也许今年她可能遇到不错的对象,渐渐将他遗忘。
于是,何睿恒安静坐在教堂木制长椅,内心希冀的,希望她一切都好,不要再来这里。